标题 | 似水流年 |
正文 | 前两天好冷,很容易让人忆起刚刚过去的冬,即使如此,自己也没有拿出已经收好的羽绒服,一旦收起来了就不想再惊动它了,就像那些依然绽开的花儿和依然使劲儿抽芽的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硬着头皮开吧,长吧,反正已经这样了,于是,她们顽固地开着,倔强地绽着,管它什么料峭春寒,管它会倾了哪家的国,会倾了谁人的城。 最近因为看讲述张爱玲一生的电视剧,所以对她和胡兰成的作品也就爱屋及乌了。在硬着头皮看完涂尔干的《自杀论》和韦伯的《宗教社会学》以后,从图书馆里信手翻到了胡兰成的《今生今世》和两人合著的《张爱胡说》,后者是很薄的一个小册子,绯红的封皮,与此相映衬的,开篇即是胡兰成的一篇《韶华胜极》,是写桃花的,不知道是谁受了谁的影响,张爱玲的那篇极短的小说《爱》里面也有一个在春天的晚上手扶桃树的女子,那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说得人柔软,说得人心疼,说得人泪流满面。真的希望张爱玲和胡兰成的爱情永远定格在“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镜头中,不要动了,就这样,挺好,但是这样美好的愿望并不能阻挡后来二人的劳燕分飞,因为生在乱世身不由己也好,因为胡兰成本性风流也罢,因为张爱玲不会做妻子也可,这都不是我们要追究的了,重要的是这段美好的感情到最后破碎了。记得乔叶曾经有一篇散文说的是破碎的美丽,之所以说断井颓墙之类的事物是美丽的是因为他们有过辉煌的令人追忆的往昔,在这个由盛到衰的进程中沉淀着生命轮回和历史兴替的厚重。但是这只是对于我们这些与此不相干的人来说的,而对于经历过并参与其中的人来说是怎样的凄怆与悲凉啊? 或许我过于小女子的气短情长,喜欢昆曲悠悠慢慢地一举手一投足,水袖轻甩便万种风情:“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可是唱过“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的何止一个杜丽娘?喜欢京剧《武家坡》的行云流水,唱得那么干脆利落、酣畅淋漓,十八年何止老了一个王宝钏?似水流年,这几个字好美,美得让人无论何时何地看到都会从心底生出一丝悲凉;流年祭,不知多少人用它做题目来感慨韶华已逝、光阴荏苒的无奈,“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高中的时候记诵过的,现在已经忘了作者了,只记住了这两句,过眼云烟,真的是这样吗?好像真的是这样?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你说你要回家探望你生病的母亲的情形,可是那天见面从谈话中得知她已经逝去了,我的心不禁一颤——有这么短暂吗?等回来想想,中间已经隔了一年了啊!还记得大一的时候我们热烈且认真地争论过幼儿园墙角那株开花最早最美的树叫什么名字,榆叶梅?碧桃?海棠?不知道哪个是你坚持的哪个是我固守的了。今年我确切地知道它的名字了,当我满心兴奋且激动地想告诉你它是山桃的时候,那株花已经不在了,多了一棵玉兰,这回不用再争了,但是当年的感觉却已经不在了。这几天那株玉兰应该开了吧,它应该是白色的吧,像棉桃一样,我不喜欢紫色的玉兰,给人陈旧的感觉,但我确不知道它的颜色,因为自从那株山桃没了,我的眼神就再也没有留意过那里。 似水流年,好像和王小波有点关系,我忘记了,貌似是在一篇文章的末尾出现的,当时感慨了好半天,现在他的那套《青铜时代》、《白银时代》和《黄金时代》还在我的书架上,只是在最靠里的角落,不想翻,亦不敢翻。面对似水的流年,我们真得很无力,面对如云烟一样飘忽而过的往昔,我们挽不住当年的风丝云片。我知道我的文字并不美,我的行文并不好,但是我还是想把它写下来,不为别的,我只是想把这份记忆以文字的形式固定下来,不要让这些东西随着烟伴着云飘了,走了,消失了……不写了,我不知道今天的文字是不是又会被批评是“端着写的”,随便吧,批评也是一种关注,这份好意我心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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