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走进夜色 |
正文 | 走进夜色 自由公民 我喜欢乡村的夜色,它宁静而神秘,让心飞翔。这几天,难得清闲,夜间独走乡野,放松身心,真感惬意…… 乡村的路变宽了,路旁是一幢幢的楼房,但乡村的人们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今夜无月,星光点点,夜风拂面,孟夏的夜,还是有点凉。走出家门,往东再往北,走进了一个叫张家沟的小村庄,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已进入梦乡,只有池塘里传来几声蛙鸣。走着走着,路旁一户人家窜出来一只小狗,摇摇尾巴,尾随了一段路,好象对我这个陌生人感到好奇。一阵清风,夹杂田野的麦香,缓缓掠过,撩人思绪,我仿佛回到了远古,成了行走乡野的“行人”,摇着木铎,边走边呼唤着苍穹,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与村庄之间采集梦想…… 走过小桥往东,不远处是南北走向的包临公路,路很宽,中间有隔离带,两边都是路灯,象一条巨大的火龙一直向海滨伸展,每个灯架上都有一个红灯笼,平添温馨和喜庆。路灯外侧是草坪,草坪外侧是绵延起伏的矮矮的土丘,上面栽种了各种树木,宛然一个走不到尽头的森林公园。毕竟路在乡村,偶尔有车驶过,很快又恢复宁静。南接通吕公路的十字路口,红绿灯闪烁,巨大的广告牌灯火辉煌,映红了半个天空。可那边是车流,还有工厂散发出来的弥漫在空气中的令人窒息的废气。这跟田野的宁静和轻香多么不谐调啊! 沿包临公路往北,只见路西坐落一排排民居,路东是旷野,星空下,旷野里的庄稼、树木和村舍依稀可见,浓淡有致,仿佛一幅巨大的水墨画在大地铺展。路灯下,树木投下参差班驳的阴影,草坪散发出幽幽的清香。我的思绪不由飞向去年那个秋天的清晨。晨曦微露,鸟鸣枝头,小河上、田野里雾气蒸腾,就象天上的一朵朵白云降临在秋天的田野,偶尔还能看见黄鼠狼在田野追逐嬉戏。我行走在这还没通车的公路的路基边,采摘路边田野里带有露水的俗称“香端”、“紫端”的草果,那两种草果香香的、甜甜的,还带些微酸。我品尝着田野的芬芳,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一辆电瓶车从身旁闪过,拉回了思绪,我不由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到了二级河桥,过桥往西,路也较宽,没了“火龙”,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夜格外沉寂。不过,我喜欢这乡村的夜色,它让人的心灵放松,得到片刻的宁静,独步其间,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也算是独享夜色的妙处了。沿二级河往西,夜越显宁静,只有微风轻送,传来玉米叶“沙沙”的响声,还有水边芦苇丛中水鸟的“咕咕”声。河对岸,水声潺潺,那是小河沟流向二级河的水流声。聆听大自然这优美的小夜曲,我陶醉了,整个儿身心好象溶化在夜色中了。忽然想起儿时“听蟹”的事了。我家西边有条小河沟,通向运南河,长满芦苇,每当柿红橘黄的季节,“秋风起,蟹脚痒”。当夜深人静时,在沟河交界处挖一小水道,引一脉细流,旁置一马灯,人在一旁静候,当有一缕浑水漂来,你会凝神屏气,心跳加快,不一会儿,一只毛绒绒的大蟹小心翼翼地爬来,它爬到马灯旁,伸出两只眼睛看着灯光,嘴上还不停地吐着泡,这时,你突然一伸手,准逮个正着。……可惜,现在连那条小河沟也变成臭水沟了,那些童年趣事也只能出现在记忆里了。 往西穿过通往长兴工场的马路,来到了“双桥”,所谓“双桥”是两座桥,处于两条河流的交汇处,一座东西走向,一座南北走向。两条河流交汇处,水面十分开阔,视野也十分开阔。站在东西走向的桥上望,西边往南是黑压压的房屋,东南是黑茫茫的旷野,南边市镇霓虹闪烁,而脚下的河水不停地向通吕河流淌。这里是个迷人的地方,每当夜晚走过,我总要在这里小憩。特别是双桥明月夜,月朗风清,明月照亮我的心田,水流带走我的烦恼,顿感神清气爽。雨夜的双桥也别具情致,记得一个秋雨蒙蒙的晚上,撑着一把雨伞,来到双桥。只见靠近东南一侧的岸边,停靠着一只篷船,船的一侧,竹竿斜插水面,船中黄晕的灯光穿过雨丝,带给我这个陌生人一缕温馨。我忽然思接千载,进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意境中了。…… 我好象一个漂泊的游子,满怀羁旅之思,独步天涯,希望前方出现一间茅屋和一盏油灯。可我走进前方的是霓虹闪烁的市镇,这里到处是疯狂的音乐和跳舞的人群,还有畅流不息的车流,我好象穿越古代来到现代。这时我感到独享夜色、放飞心灵,甚至咀嚼夜色下独步的孤独竟是一种享受和奢侈,明天我又要为生计奔波了。现代生活,功名利禄,风花雪月常常搞得人热血沸腾、身心交瘁、患得患失而无法入眠。走进夜色吧!看看明月,沐浴清风,听听蛙鸣;同星星交流,和原野对话;掬一抔雨水滋润干涸的心田,采一片草叶吟一首小诗。…… 回到家,弛然而卧,很快进入梦乡。梦中,自己成了行走乡野的“行人”,摇着木铎,边走边呼唤着苍穹,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与村庄之间采集梦想,一边走一边唱着歌谣,消失在开满野花的旷野尽头: 在白雪封顶的褐色山上追逐雀儿 大山是山之子的地毯和床单 熟睡中不觉号角声声呼唤 将军们命令麾下的士兵冲杀 为一个早已遗忘的理由而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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