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买花 |
正文 | 窗外是透亮的,一排排的房子在向身后跑去,远处更高的地方,飘散着一小群体的黑烟,黑烟好似受了驱逐,缓缓飘向更远的地方,变得越来越浑浊、缥缈了。 窗里的声音混杂,有轻微的咳嗽,痰在喉管里滚了一圈,没能吐在车厢里;有翻动着杂志的,页与页之间的亲昵触碰,频繁且急促,叫人听的苦闷;也有吃薯片的咀嚼,一片片的在口腔里断裂,好象在说“你能猜猜我嘴里薯片总共有几块吗?”的意思了。靠着我右边过道那坐着她们的父亲,他总是着急地朝左前方窥探出头来,看看前面这对小家伙。他脸上看起来很干净,一副西装打扮,好似不知道怎么教她们安静下来,只听到他憋着气说着“小声点,不许闹了......”这类的话,这对双胞胎姐妹不依不挠,俩人在你夺我的,我争你的的,手和那上扬的双马尾在背靠椅的视野里闪来闪去。车开动了一段时间后,俩人玩累了,才慢慢平息,平息下这场笑语里的欢闹。 到了广州站,我跟随着人潮涌向地铁,眼前这片景象是陌生的,新的购票窗口,新的进站口和一切新的人群。大家都没有闲着的,有单手提着个袋的中年,有肩上背着书包模样的学生,也有拖家带口的,左手提着,背上背的,还右手推着一个特大号蓝壳子皮箱,四个轮子在地上滚动起来,象是滑行在冰面上的轻松了。地铁里很空旷,空位不多,车厢和车厢之间都可以一眼洞穿了,而且极少听得到有人说话。有的人愿意背靠在进站口那里,目光笃定一处,可能过不了几站就要下车了,有的愿意上来就走动,希望能迅速占得空位,眼神飘忽不定的左看右看的。 有的累了,干脆就靠着椅子在车上打个盹,咪着眼睛,身体自然放松着象堆软泥。这里一切看起来都和在深圳地铁里一样,从前我是一个人,现在也是。 燕塘站位于天河区,来的时候天气就特别热,空气在烈日下灼烧起来,包围着烈日下的来来回回的过往,汗水在腋下流动,浑身散发出一股臭气。手臂上的皮肤热起了鸡皮疙瘩,走得人浑身不自在了。 燕岭路靠近东站,之间隔了三条街,前面的花店店名我是不记得了,我到的时候就被玻璃内的样式摆设给怔住了,有花篮模样、高筒瓶模样、倒挂着的、斜躺着的,还有长在腐朽的烂木上的,稀奇古怪的,靠墙位置摆放着两捧鲜花摆在阶梯状的台子上,靠上那捧花造型开阔,花朵特别多,红玫瑰,黄玫瑰,百合,还有各种搭配的米色小花,象相思草、水晶草这些干草,尽管死去,依旧保持着原有造型和花本身的香气,米色的小花在米黑色的桌台上,两者相容相惜,映衬着花的本色了,靠下方的花束小巧,花朵和花朵之间间隙极小,除了耀眼的红玫瑰,还有小雏菊和向日葵,向日葵径短,花朵不大,看起来就象是煎熟了的鸡蛋,有看象,更有吃的冲动了。 打理店面的是个年轻的姑娘,她是热情的,笑的时候总让人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她招呼人的时候是不看人的,手头上一直在包扎着那捧新订的鲜花,手脚算是麻利的,但是她总说自己做得不够好,或者是不够精致的意思吧。 室内的空调是沁凉的,除了干站着看看打点着这些花,汗水从额头上流淌下来,胸脯和衣服开始黏连着,就和这时间一样黏连着下一秒般的纠结着。 话夹里,我们聊了对于工作、爱情、观念的意见,我至今都不知道她姓什么,只是她介绍着自己和母亲谈到婚姻的时候,母亲会心急的说道:“金莲啊,改天去相亲嫁了,年龄也够了的......!” 临走的时候,她看到我背包水快没了,麻利地帮我灌满了一瓶水,也灌满了对于一个陌生顾客的热情。 燕岭路是遥长的,走的久了,腿就容易酸胀起来,身后的汽笛声在催触着,快点走、快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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