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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石牌往事
正文

我出生在石牌,一直到过了十八岁生日才去当兵。十八年里我几乎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当我离开石牌以后我又很少回来,但童年的一些回忆一直留在这里。

一座堤坝把石牌分为上石牌和下石牌,堤坝内紧靠皖河的街居为上石牌,每年发大水就会被淹,渐渐地,上石牌的人搬出了,住的人家越来越少。在我印象中我去过上石牌有十多次,下了堤坝一百多米有所小学校。从学校门前走过就是一片街区,街上有不少商铺,觉得人气稍弱点,与下石牌没有太大差异。上中学以后,不少同学的家就住在上石牌,去的次数也就多一些。很是奇怪的事,仅是隔了一座堤坝,上、下石牌的人说话却不同。凭说话的声音就能辨别出上石牌的人。那年代石牌是县城所在地。据说这里是京剧的发祥地。当年石牌一带有三所初具规模的戏班子跑到北京唱戏,被皇帝老儿喜欢上了。这便是徽班进京 。

我的幼年生活在下石牌。父母不是本地人。父亲当兵在武装部,母亲便随军而来。当年父亲转业完全可以回母亲的老家安庆,戓是自己的老家湖北。如果这样就会改变我的出生地。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无法选择。小时候父亲在夏日的晚饭后常常带我们一家在堤坝上散步。记得有次他在堤上指着上石牌的那所小学说,以前那是一座城隍庙。那年部队开进的时候,庙里一股地方武装顽守在里面阻止部队前进。先是进行喊话请他们放行。未能奏效后便警告他们要用大炮轰掉他们。这般不知厉害的家伙倒骂了起来:“你们这班共匪,哪会有什么大炮!”团长调来两座山炮,放了两炮就把庙墙炸开了两个一人多高的大窟窿,里面人群便像决堤的潮水一样涌出。机枪一扫,片刻就干掉了几十人,剩下的乖乖举起双手投降了。当时血流成河,埯埋尸体用了一个晚上。父亲常常说一些战争年代经历。我们只是默默的听着,很想把这些写成故事。

能够记事的年月,我的家就住在县城石牌文化馆后面的原红星学校的一排平房里,有十多戸人家。每家前面有十多米宽的出场。每逢夏天傍晚时,各家在门前泼上水,支起板床或摆出竹床,先是围坐吃饭,而后就开始纳凉。大人也好小孩也罢大多摇着莆扇,除了驱热还可赶蚊子。有时候我们可以听听大人们讲故事,也有玩躲猫猫游戏的。我家门前场地上有棵柳树,再过去一点就是半圆的水塘。冬天结冰的时候,我们就砸瓦片,看谁的瓦片在冰面滑的最远。有时感觉冰层厚就试着站在冰上,当听到嘎吱声时,吓得匆忙逃下。总有失足弄湿鞋袜的,回家难免一顿斥责。也有在夏天的晌午,乘父母午休的时机,在水塘边的洞穴掏螃蟹。最初的时候,天黑就要点上煤油灯。上床以后常见母亲在灯下纳鞋。母亲的身影被灯光映在墙上,又长又大。我家的窗后是一片菜地,大致不是种了花生便是棉花,还有麦子。记得有年冬天的夜晚,父亲出差在外,母亲用门板抵紧了窗户。到了半夜,我们听见狼在窗下嗥叫。吓得一声不响,连呼吸都怕出了声音。孩提的往事支离破碎,时常在梦与现实中交织着。

后来我家搬离了这排平房。只是前移了几十米。门前右方则是一个拥有两个篮球场的大广场。其中一个后来建为灯光球场。正对着两个球场的是一个大舞台。那时我大约有十来岁了,特别顽皮。我能从一米高的舞台打腰子到台下,能够从灯光球场的电线杆上爬到顶掏鸟巢。无忧无虑的日子正是我快乐的童年。以后这广场被改建成了电影院。尽管父亲竭力的去阻止,种种理由的劝阻,无疑是徒劳的。没有了球场,倒把图书馆搬到了我家的对面。我看了高尔基的《童年》、《母亲》,还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青春之歌》等等。书越看越多,也不分时间的去看。记得有个深夜我正在看书,父亲突然站到我的床前夺走我手上的书骂着:现在批孔,我家倒批出了一个活孔老二。你把眼睛都快看坏了。尽管父亲这样说我主要是担心我的眼睛看坏了,而以后我依然看了不少书。因为父亲是文化馆长兼着图书馆长。只要我想看书,是不愁没书看的。那时看书主要是看书的故事情节和处于青春期的好奇。

对于平凡的人来说都有过慢慢长大的历程。想从前,再遥远也会回到我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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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31 21:5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