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岁寒火塘话乡愁 |
正文 | 岁寒火塘话乡愁 羊年岁尾,一股几十年罕遇的超级寒潮袭来。钦州顿时成了冰窖,刺骨的寒风吹得娇娇女花容失色,嘟起粉嘴直嚷:“哎哟,这鬼天咋这么冷呀?冷得鬼运,直头想把人冻死”。 从北方来钦州开麦大包店的捞叔也被冷到浑身哆嗦打震,不住哈着手皱紧眉说:“俺老家下大雪也没这般冻。这钦州的冷呀,冷到入骨子里去,真叫人受不了呀。” 这次,钦州也确实奇冷无比。温度降到少有的一、二度,甚至下了罕见的白头冰霜。虽然是天寒地冻,但大街上却鲜见衣单赤脚冷得浑身发抖缩成虾勾的穷汉。放眼望去,那个不是身着羽绒厚服穿鞋踏袜的呀。还有那些从小不知愁的花儿少年,更是衣着光鲜,根本就不知冷。反而嫌雪落得不够大,不能打雪仗、堆雪人。 当我回到家里,妻已打开空调暖气,室内温暖如春。啊,想不到我们乡镇也能有这般好享受。这在过去,简直连想都不感想呀。 是啊!记得小时候,家里生活较困顿,九冬十月寒风凛冽,衣着单薄怎御寒?唯有烤火塘。咱平民百姓家,几乎都是烤火塘过冬的。那时,买不起炭火,只好去到山上挖回木头树根 ,用来烤火取暖。一家人团团围坐在火塘 边,伸手去烘。暖虽暖矣,但飘忽不定的火烟熏得我们涕泪直流。见到我们的狼狈样子,大人哈哈笑说:谁受得烟熏,谁以后才能受得财。这话儿也不知是真是假?受财不知能否?总之受烟那是不假。但为了御寒取暖,也只好忍受的了。 然而烤火也有乐趣的,那就是把番薯放到火边去烤。好一会,番薯被烤得嗤嗤喷出热汽,只见薯皮烤得焦黑,摸去薯肉软绵,那薯儿就是熟的了。于是,便你一条我一条争抢到手,连沾在薯身的烟灰也不拍净,赶紧剥皮去吃。有时半生不熟的生工薯儿,也迫不及待地吃了,事后响屁不停,惹得笑声一片。 最让我难以忘却的火塘, 却是那年的大年夜。吃过年夜饭后,爸爸烧起熊熊的火塘。妈妈给我和小妹换上了新衣。这是妈妈为我们过新年而一针针赶制的。可费了妈妈不少心血啊!她帮我们把新衣穿好扯平,又细细的端详一番,才满意舒眉笑了。 “哟,不错,好漂亮呀”爸爸也笑着满口称赞。接着又拿出两只红包发给我和小妹。我俩齐声谢了爸和妈。看见我俩开心快乐的样子,妈妈和爸爸也欣慰地笑了。 那时,大年夜最好的乐子,就是大家围坐在火塘烤火守岁。。一家子其乐融融,感觉好温馨哟!我和小妹就偎在妈妈的两边,一边烤着火,一边听妈妈讲好听的古仔。记得那晚,妈妈给我们讲的是老鼠娶新娘的古仔。我好奇问妈妈:“妈妈,今晚真能见到老鼠娶新娘吗?” “能呀。”妈妈微笑地指着头顶上方的屋行说:“等下,老鼠就抬着新娘从屋行经过…” 小妹子拍着小手乐嚷:“好呀好呀,等下就得见老鼠娶新娘了”。 我忙问妈妈:“妈妈,什么时候老鼠才出来娶新娘呢?” 妈妈怜爱撫着我的头,笑说 :“要等到晚黑的十二点,老鼠才出洞。仔呀,我们一起慢慢守岁慢慢等吧”。 我听了妈妈的说话,便两眼紧盯着头顶上屋行 。一心专盼见到神奇的老鼠娶新娘。可是时间悄无声息慢慢的过去,小妹先睡着了。我也连连打呵欠,双眼皮像灌了丸似的沉重。我本想顶硬撑住!可是慢慢的慢慢的,我终于也合起双眼,睡过去了… 啊!尽管后来过去了许多年,一直到现在,这温暖的火塘,这充满温馨的父母之爱,我都难以忘怀。因为她已深深地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里,… 此文于2016年2月6日在钦州日报副刊上登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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