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柳树成荫柳丝扬 |
正文 | 柳树成荫柳丝扬 小镇后的小河边有一条新修的石砖铺成的人行便道,人们把它叫做滨江路。有了这个和城市接轨的名字,便道边光溜溜的护坡就显得和大气的名字不相称,于是,几天后,一排柳树就出现在人们面前。 柳树出现时正是秋天,那并不是适合栽树的季节。为了便于栽种,棵棵柳树只保留了主要枝干,细小枝丫都被除去了。看着那光秃秃的干,光秃秃的枝,人们似乎觉得柳树在秋风中瑟瑟发抖,自己忍不住打几个寒颤。柳树却用它那特有的棕黄色,和阳光融为一体,温暖着行人的眼睛。 “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当小镇的居民还裹着厚厚的冬衣缩手缩脚在柳树身边彳亍而行时,不经意间发现柳树已长出了长长的枝条,上面布满了小小的若有若无的绿色芽孢。没过几天,二月春风就剪出了满树翡翠,剪出满树的鸟雀呢喃。 儿时我家院坝边也有一棵大柳树。每年春天,我和妹妹们就割下柳枝,插在院坝边的空地上,期待它成活,期待它长成树林,以填补家里柴草的严重不足。柳树不因为院坝边是贫瘠的沙石而心生畏惧,它们成活了,它们长大了,它们的枝叶越来越多,居然能变成几捆柴草,让我和弟妹们着实高兴了好一阵子。现在,我们已远离了儿时的小院,无人管理的柳树依然枝繁叶茂。 滨江路边的柳树长得生机勃勃,遮挡了六月火辣辣的阳光。晚饭后,人们爱三五成群在路上漫步,阳光给柳树披上灿烂的金光,柳树给人们带来片片清凉。 六月的一天,暴雨不期而至。浑黄的河水咆哮着、翻滚着,像脱缰的野马,从上游狂奔而来,以滔滔奔流之势扑向沿河两岸。最前沿的柳树挡住了顺流而下的枯枝败叶,可它们挡不住狂怒的洪水。洪水越过柳树,漫上滨江路,趁势向里推进,淹没了庄稼地,淹没了地边的房屋。 水退了。 种下不到一年的柳树大部分已东倒西歪,曾经碧绿的枝叶经过河水的浸泡,裹上了一层泥土。滨江路有的地方垮塌了,有的地方路面形成了大坑,上面的石砖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路边的庄稼地里,海椒、茄子、稻谷等矮小作物或不见踪迹,或全部匍匐在地;玉米、扁豆等高个子也大部分倒塌在地里。几间民房底楼进水,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淤泥。 滨江路边热闹起来了。 扛锄头的、拿铁锹的、挑担子的、提水桶的、熟悉的、陌生的,都汇集到一起。把柳树扶正;把大坑填平;把藏在泥里的、躲在草丛里的石砖找回来;把倒伏的庄稼扶起来,实在站不起来的,用树枝、竹条做支撑;挑来河水给沾上淤泥的庄稼洗澡;给进水的民居清除淤泥。一时间,你来我往,犹如赶集。风中不时传来各种声音:“王大哥,你还种了庄稼的呀?”“帮忙!帮忙!”“这里倒下的玉米太多了,哪个来搭把手?”热热闹闹的忙碌了两三天,滨江路又平平整整了,庄稼虽然像大病了一场,好在又逐渐恢复了生机,冲走庄稼的空地已翻松了,准备重新种下应时蔬菜,进水的房屋早已收拾干净,只在墙壁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水痕。 柳树早就站直了身子,它努力生长着,保持着优美飘逸的身姿,在六月的阳光中挺立成一片绿荫,在六月的微风中飞扬成一道风景。 (2016年6月18日,一场暴雨袭击了我们小镇。) 2016年6月2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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