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跳楼与薄荷 |
正文 | 几天前下班的路上,亲眼目睹了有人跳楼的场景。没戴眼镜,看不清样子,像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她好像很气愤,坐在阳台上大声的说着什么。下面聚集着很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在抬头望着她。 我走过的时候,不知为何,一种喜剧感充斥于心。 想起另一则跳楼事件(不知是真是假):也是一个姑娘,想要跳楼,楼下聚集了很多的人望着她,她歇斯底里把很多东西抛在楼下,好像是,一件衣服里有不少一毛五毛面值很小的零钱,随着她的抛出在空中飞舞,然后,出现一个很壮观的场景,就是下面聚集的人群开始抢那飞在空中落在地上的一毛或五毛的钱。 这跳楼的姑娘顿时安静了,忘记了自己是要跳楼,像刚才众人看她般看着众人,然后,默默掏出手机,拍下众人抢钱的场景,居高临下的感觉,像个撒钱施舍的女王。 再然后,自然没跳。这姑娘怕是突然顿悟了 。生死之间演了一场戏也看了一场戏。 何必较真呢? 人来人往,人去人回,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拯救你?你离开这个世界,就像一粒微尘,飘一阵,就不见了。 我能够尊重自杀,就像海子,就像老舍,就像傅雷夫妇。但这些自杀,都不是关乎个人的,而是囊括入时代的。有着超乎个人的关怀,不解,踌躇,失望与深深的爱。 人来到这个世上,无从选择生,却可以选择死。但是死了就再也没有了生命。想活都再也不能了。 各有选择,无可厚非。但是我鄙视懦弱的死。 走过人群,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用板子车推了一车的花。我心一动,停在花车边。夏天来了,挑选一盆花吧。其实,花在其次,我喜欢绿意盎然的植物。一眼看到一盆葱绿,老人说,这是薄荷。 “请问多少钱?” “十五。” 我在想着我口袋里的零钱是否够时,老人接着说:“本来都是卖十八的,剩下最后两盆。” 也许是可以还价的,但小摊小贩,和我一样,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看着老人头发花白,穿着毛边的布鞋,满头是汗,应该有七十了吧。他挑出那盆更茂盛的给我,说,夏天被蚊子叮了,掐个叶子揉出水擦擦被咬的地方就不那么痒了。 庆幸钱够,交给老人,老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让我想起我爷爷。想起小时候,这样的夏天,我去上学,在胡同口拐角的街边总是会碰到爷爷,见到我他总会问:“吃雪糕吗?”然后就开始掏口袋拿钱,总给我两毛五毛一块的钱让我去买雪糕吃。有一次正上课,我爷爷拿着一个雪糕站在教室门口给我送雪糕。雪糕要化了,可是正上课我不好意思吃。认识我爷爷的语文老师说:你爷爷给你送过来了,就吃吧,放着就化了。那大概是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在课堂上被批准吃雪糕。那一定是被我的小同学们无比羡慕的时刻吧,那些孩童的目光。 这样的记忆,常常会在脑海中在不经意间呈现。 这盆薄荷的确葱葱绿绿,那样生机勃勃。可是,这里,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手推板车,在卖满车的鲜花,满头大汗;不远处却是一个豪华居民区上一个年轻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要跳楼。世事多彩,而又是如此不同。顽强的生与决绝的死竟都是这样奇妙的存在着,上演着,让人哭笑不得。 每一天,都有成千上百个故事在上演,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挣扎着活,有人挣扎着死。有多少人轻易舍弃了生命,愤愤然毫不留恋,又有多少人在医院中用顽强的毅力抵抗着病魔,热切的渴求着生。 热爱生命的生命却正在凋零,正处青春的年华却任意糟蹋。人活一生,没有谁真正的走得坦顺,都要承受痛苦,都会经历苦难,而其实,不论多大的苦难,挺一挺,都会过去的。中学的时候,我一直都是在受这样一句话的鼓舞:“苦难终会像太阳落山那样过去的。”那时,日日承受着想家的煎熬。可是,我能看到太阳的移动,从朝阳到日午,从日午到夕阳。太阳总会落山!时光在飞逝——苦难也终会随着太阳的落山有一个终结。总会过去的,人在这个过程中,不能够轻易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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