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星辰依然闪烁 |
正文 | 曹浩森是一位中学教师,他今年五十多岁了,他说自己像一颗枯树,像落日时归巢的昏鸦。在秋天的黄昏时候,他的心在游荡着,他的妻子伴随着他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如今离他而去,成了他终生的伤疤,他从心底还是深深地爱着妻子,可妻子成了别人的老婆,从此苦海茫茫,情深之处何时回头是岸,只能问天问地,他无法面对自己。 妻子是曹浩森的学生,她初中毕业时,排除家人的极力反对,嫁给了曹浩森老师。在开始几年的时间,妻子与自己的父亲反目成仇,没有往来,曹老师与妻子有好几次春节想去岳丈家去拜年,都被岳丈赶将出来。他的岳丈动了心思,想尽一切办法拆散曹老师的家庭,甚至跑到教育局局长家里状告曹老师,说他诱奸少女。可曹老师的妻子说今生只爱他。在情感的喜玛拉山的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也有温暖的阳光的时候,曹老师的岳丈冰冷的心在女儿铁的事实态度坚决面前,慢慢地融化了。 两年后,妻子怀孕了,生了个女孩,女孩落下地后,高烧不退,曹老师一心扑在工作岗位上,结果耽误了女儿治疗的最佳时机,女儿还是没有留住,夫妻俩抱头痛哭了一些时日,曹老师心里随即沉静了下来,依然坚强地走上讲台,那一年曹老师所带的物理成绩,中考时名列全县第一,曹老师每天既要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又要挖空心思怎样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坚强的男子汉铮铮铁骨,我打从心底佩服他。 曹老师家境贫寒,他读书的费用,全是父亲借的高利贷。以致毕业后有还不完的帐,他结婚的时候,还是借了别人的茅屋。那时他的工资还不够还高利贷的利息,他心急如焚,昼夜难于入眠,他总不能叫妻子跟着他一辈子受苦受难。曹老师脑瓜子很灵活,他在靠近公路旁租了一个店面,由于他带的是物理课,在大学读的又是物理专业,他开了一个修理电器的维修点,生意很快就红红火火,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还清了所有的帐务。以后他还经营着一家米店,几年后口袋里的钱慢慢地鼓起来了,妻子也先后生了女儿和儿子,小日子倒也过得甜甜蜜蜜。 小洋楼房盖起来了,女儿和儿子聪明又伶俐。女儿高考后被一所名校录取。曹老师的儿子考取了市重点中学,曹老师心底无比地高兴,他在儿子读书的地方附近租了一间房来管理儿子的生活起居,而曹老师自己在乡下教书,这样一家人七零八落。一个人在湖边步行的时候,难免有湿鞋的时候。也许是城市的生活丰富多彩,乱花渐欲迷人眼,曹老师的妻子鬼使神差般的爱上了一个近六十岁的老板,比曹老师的妻子大近二十岁,人家说曹老师的妻子看中的是那老头的钱。其实曹老师把心思全部献给了学生,冷落了妻子,以致妻子从别人身上得到了温暖。 自从妻子跟了别人之后,曹老师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曹老师的精神痛苦不堪,毕竟是近三十年的结发夫妻,妻子成了别人的老婆,女儿也成了那男人的儿媳,与曹老师也反目成仇。儿子面临高考,已对他的学习产生很大的影响,他可能患了忧郁症,已经失学在家。曹老师请来了心理医生,给儿子进行精神上的诱导,儿子的精神总算缓过来了。曹老师经过一段时间沉思过后,也只能正确面对现实,随之人也变得豁达起来。 时间过去半年之后,曹老师结识了一个比他年轻六岁的漂亮女性,开始俩人倒也恩恩爱爱。时间长久之后,曹老师心里就有点埋怨起来。原来该女子生了三个儿子,每个儿子都生了两个小孩,孩子都往曹老师家里送,曹老师家就成了幼儿园,一家的生活开支全部靠他的微薄的工资,还有儿子在高三补习的费用,家里经济马上就入不敷出。于是家庭矛盾重重,硝烟战起。那女人赖在曹老师家不走,曹老师白天要认真上课,晚上听孩子的哭声,那尿床的事情让他苦不堪言,他说是度日如度年,他每天都像在地狱中练生。 曹老师尽管每天都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可他性格还是变得暴戾,动不动就无端地发脾气。他说离婚后,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人际关系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变得自信,每天心里都冒起无名的怒火,总想克制自己,可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他有时对学生发脾气,对同事无端地发怒,事后给人家赔礼道歉。每天还要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发一阵呆,生怕哪里说错了一句话,或遭到别人的讥笑。他对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也只能无可奈何。记得曹老师参加学校教研的会议,会议刚开始,那女人就来了电话,曹老师忙叫校长跟他做证,否则回家就无法交代。结果回到家,那女人还是狠狠地臭骂了他一顿。 曹老师心里还是深爱着他的妻子,想当年妻子在他贫穷潦倒的时候,跟他风雨同舟,如今别墅一样的房子建起来了,儿女也长大成人。曹老师说每个人都有走火入魔的时候,只要妻子回心转意,他还会原谅她。因为他爱妻子的心至死不移。曹老师最喜欢唱那首《昨夜星辰》,“昨夜的昨夜的星辰,依然闪烁,像眼神点燃爱的火,想得到便又怕失去,那份爱深深埋在心窝,爱是不变的星辰,爱是永恒的星辰,绝不会在银河中坠落,常忆着那份爱,今夜星辰今夜星辰依然闪烁。”唱着唱着曹老师感慨万千,这首歌唱出了他的心声,也是他目前的处境真实的再现,与妻子在一起的曾经美好岁月让他浮想联翩,他每每禁不住热泪盈眶,思潮汹涌澎湃。 最近从曹老师的原夫人那里得知,她总是肚子疼,疼起来真要命,茶饭不思,结果到大医院一检查,结果令人难于之信,竞查出了是晚期胃症,而且已无法做手术。曹老师急得如同热窝上的蚂蚁,反复思量,决定先叫儿子先去看一下母亲,曹老师把先前跟妻子一起的三万块存折也拿了出来,叫儿子给母亲买营养,这是曹老师家里唯一的存折。他告诉我实在不好前去,因为他离婚了,怕曹老师前去探望的时候,那男人伺机逃脱。 曹老师的原夫人自从跟着那老头以后,天天吵架,因为那老男人看中的是她的年轻貌美,被玩腻以后,那老男人就另有新欢,甚至他的儿媳(曹老师的女儿)都不放过,吓得曹老师的女儿再也不会到母亲的身边。她好后悔,可她没有回头路,因为曹老师已有了女人,她跟曹老师一样也是每天在炼狱中度生。 几个月以后,曹老师的前妻撒手人寰,她临死之前,曹老师多次想前去探望,都被她挡住了,她说今生对自己都不可宽恕,这是自己遭到了报应。弥留之际,她念念不忘的是曹老师和她的儿女,来生还是愿做曹老师的妻子。 此时天空群星闪烁,曹老师就哼起了那首《昨夜星辰》,曹老师对妻子的爱,就像天上闪烁的星星,天长地久依然闪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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