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印象江南 |
| 正文 | 第一次到江南是在2000年秋，那时我与程哥刚调织造公司营销处，处室的空气是有些许沉闷。处领导催促外跑，要么不动，要么就是到潍坊昌邑。我们两个初到没有什么客户信息沟通，只有不断学习。有时相对闷坐，心里空的难受。这样过了大约10天的光景，我对程哥说：老业务们有沉淀，我们干坐不行，来了只有走出去，既是闯南墙、赔钱也要奉陪一年。处领导结合了我们的建议，安排两个老业务，分作两队，程哥一队北上，我们一队南下，谁想，从此始便与江南结缘。到今十几春秋匆匆，驻多离少在江南奔走，可以说江南许多地方是比自己故乡熟悉的多呢。 再说这第一次南下，到浙江柯桥住店后，晚上到夜市闲逛，大人小孩赤脚穿拖鞋，地面湿漉漉的，空气也湿漉漉的，心想，这不是到澡堂子里了吗？ 擦皮鞋的随处可见，有满世界流动的，有在车站、商场蹲守的，生意还不错。我想，浪费！不会是忙得没时间自己擦鞋吧？后来又想，生活流动性大，要整洁得体总不能老是随身携带擦鞋工具吧？或者偶尔忘记携带，生意应运而生，也未可知。后来又想，何如饭店小老板，整日被人吆五喝六，掏小钱，享受一下被服务的感觉呢。 住处就在布匹市场附近，柯市也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之一，隔日大早就到市场去。这时路上行人已是熙熙攘攘，拥挤的程度比家乡赶会还厉害呢，人多的更不是一点了。看装束，要在这里拍张56个民族大团结照片是不成问题了。又想，都是忙生意的人，又哪里会有时间配合呢?外国人也常看到，黑皮的非洲人，大鼻子的美国佬，心里意为奇景，但见没人看他们，也装作见过世面的样子作平常状，偶尔瞟一眼作罢。 回程闲暇行走其间，又感人流如梭，想到了深圳：时间就是金钱话来。忽又想到儿时看蚂蚁搬家忙碌的场景，感觉很贴切。我自问,家乡冬季袖手站墙根的人们，当看到这里的景象是否心情也会脉动呢？我认为会的，只要近海怎么会不做渔民呢？可是家乡地势这般高，几时又能成就这片海呢？ 绍兴柯桥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小桥流水，河道纵横如织，来往船只不断，我想，在众千船家中可否有鲁迅笔下的影子呢？好失落呀，触目的怎么总是漂浮的水葫芦呢？靠近河面，船只经过带起的涟漪不是书本连线中的清澈，而是浑浊与异味。如今，房产商作楼盘，总想弄片水，叫做什么水岸，什么湖岸，由此我实在有些怕井绳的感觉了。 行走在路上，透过车窗眺望远方，房舍白墙黑瓦古色古香，树木花草没有一点秋天的萧瑟，细雨如丝，真是鲜鱼青菜，更加清新了，内心深处不由赞叹这如“湿”如画美景了。车上未闻花香，鸟语却不时萦绕入耳，总是听不懂的方言，但却旋律如歌。即使长途稍有睡意，也就荡然无存了。 江南，特别是田野村舍，楼房居多，因是湿气大，一楼很少住人，一层楼两间居多，两到三层，没有围墙，与大坏境更为自然和谐，墙是立砖建造，不知是为了节省材料还是有什么科学道理。外观因潮湿多显陈旧，屋内装饰却考究，江南百姓享受生活实际的多呢。不似那时故乡建房，不管家境是否殷实，勒紧腰带也要五间瓦房，带院高门楼。外观富丽堂皇，屋内常见空空如也。 苏州园林，闻名天下。陪客户有幸到过虎丘、留园。建造精巧玲珑，可方寸间赋予更多追求，给人拥挤的感觉。不似大漠孤烟来的豪放、爽快。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张继科考失意，寥卧江畔孤舟，秋夜寒钟，凄美意境耀然纸上。可惜无缘陪客观瞻。料想，古寺已不在城外，夜半也必无钟声，不然可不要扰民了吗？ 住处几经搬迁，后到居民小区，晚饭后也常散步。小区内随便站一个地方环顾左右就有数家麻将室，灯火通明，老少男女，很是热闹。赌资不大，一晚上多就几十、上百输赢，这属于小娱乐，也没有治安干预。大赌也不少那就相当隐蔽了，治安也时常禁查。我认识一个批发海鱼的女老板，三十多岁，赌龄却已十几年，被抓数次，跳墙数次依旧赌性不减。平时铺子她小姑和几个雇工张罗，偶到铺子闲坐，典型甩手掌柜。此江南可不是另类，江南俗语：从小不赌，大了受苦，我想或许是有些道理，他们培养的就是博弈冒险精神吧。就是如此，可实在是柄锋利的双刃剑，就此穷家荡产不计其数。 号称天下第一村：江阴华西村。居者别墅，已不足为奇，中心三座尖塔据说塔顶闪闪放光的葫芦疙瘩都是纯金子的，每个有1吨重呢，足显财大气粗。借力与民，以小搏大，即要多担风险。据说，华西就遇到一次融资挤兑风。好歹吴仁宝，有计谋、有神通，从某地用货车调来十几麻袋的钞票，当场打开兑现。众人怀疑心立去，挤兑风云消雾散。后来又说，不是十几麻袋，只有几袋子呢，那已是微风无澜的话了。 风雨销售十几年，有成功的欢乐：2002年我转入棉纱销售，所在区域纺织总量小，大的工厂很少。出货如零售，见菜就挖。逼迫走出去，向外要发展。临近春节，我联系的河南一家公司发货，我们才第一次发了整车，记得清楚的是50%长绒棉80/2，心情那才叫激动。在南通跑市场，发现JC50支客户有需求，写报告建议公司试纺，后来“老百姓”河南新野定做，由此开端，从此JC50成了我们的支柱销售品种。 2004年有数月超200吨的出货，公司产量不够销售的现象时有发生。也是当时公司最赚钱的品种之一。特别是装备摩托车后，出行方便的多了。也曾裹雨衣裤御寒，一次穿行800余公里;也曾夏雨东台变落汤鸡，新手机进水成江南名吃灌汤包;也曾苏州违章被罚款;也曾丹阳城郊换过胎;也曾太仓摔伤，落的阴天左腿总发僵；也曾张家港客户打样一日三次送去六包纱，客户直竖大拇哥。辛勤付出，终于走出围城，内外结合几年下来累积客户400余家，为正常销售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第一任领导，我的业务崇拜偶像对我说：你的销售额占去一大半，不要骄傲呀！这是对我的肯定，更是对我的鼓励，我倍感自豪；更有艰难困苦：第一大难欠账户，从2004年开始，直到2010年清帐，伴随我在江南一半的时间，期间用哭来说，毫不过分。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那只有咽到肚子里去了。如今有怡情谈起，只能说是我运气好罢了，怎敢说水平如何的话呢。 印象江南，十几春秋，平淡无言奋斗。曾经沧海难为水，收获最大的是坚韧、淡定的心态。再向江南挥手，写于离开江南半年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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