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石榴裙下的阴谋【长篇】 |
| 正文 | 【十六集：他说过成年人的生日要喝啤酒】 刚许完愿，睁眼就似乎有些辨不清方位的我，还来不及将自己合在胸前的虔诚的手撤下来时。而旁边恰到好处的李奇，双手打着拍子，就对我唱起了世界上最最吝啬的，还最最贫穷的。但同时又是最独一无二，还最深入实际地打动人心的，屌外国人整出来的那首，前后总共就只有一句破词的屌英文歌了。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别看老这么单一的，还很枯燥的 “做胡椒不辣，做豆豉不香”的几个极普通的鸟羽翼爬格子文。可他依然唱的很带劲，很专注，也很投入。并且还老拿他的眼睛，死往我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面猛照。 孤男寡女俩共处一室，原则上是一个在听，还一个在唱，那是个什么样的概念？相信这种情调，无论是撩在谁的身上，肯定都是那种失心狂的加窒息的躁动。理所当然，就更不是人生第一次见到如此阵容的，还像我这种命贱的女孩子所能够承受得了的。 “祝你生日快乐？你是说，祝我《生日快乐》？那我除了用谢谢这两字，来感谢我对你由衷的感激外，也衷心地祝福你和全天下所有的好人，都永远的幸福和快乐。我？又该说什么好呢？反正是你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幸福？原来这就是幸福！谢谢！我从今以后，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全世界大声地宣布，我这个山里的穷女孩子，如今也是个已经享受过幸福的人了。你说我？该……”完蛋了。越说越激动的我，越说越来神的我，眼泪刚才分明已经收拾完毕了的我。又只能被他煽得我的热血沸腾的全身，整个又重新地陷入到了难以自制的境地。 岂止是双目含泪，岂止是呼吸加快，岂止是肩膀和胸脯在剧烈的动荡？就连唇亡齿寒的嘴巴和牙齿，也似乎早已忘了双方那曾经海誓山盟的约定，居然面部还可以带着点匪夷所思的笑：“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才会有那么的小小的激……激动，还带有那么的点点的情绪，对……对吧！我？你可千万别……别误会？” 拙笔之下，在行文之前，我该怎样的来还原，就我当时内心的那种激烈碰撞的程度，究竟是到了怎样的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不会说的。 即使是有人想打破沙锅，或者是有某些从未有过恋爱的充满好奇的先生们女士们，想迫切地知道，我当时面临悲喜交集时的那份真实的真真切切的感受。 对不起！话到嘴边，可我还是只能咽下。 书里不是都喜欢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句话吗？ 既然连英雄好汉都可以不提当年勇，那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弱小的女子，又不是什么名人，也不是雷人达人，更不像脱衣门或者艳照门什么的有一技之长。原本就只是那些千千万万的大学生中，最普通的还最穷困潦倒的一个。你说，我又何必说出我当年的那种，在你们眼里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怂样的囧相？ 我犯骚。难道我还会犯贱？ 看着你们全部都贺我的倒彩，让你们全都看我的笑话？我自己居然还好意思明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地说出来？会有这样的好事？ 如果有，那才真叫缺心眼。 “你看你呀，一盒小小的蛋糕，就能把你美成这样？你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望着我深表同情的还叹了一口气的李奇，接着他就意味深长地告之与我：“也是，也真是难为你了。谁叫你今天刚好是成年，才知道有生日蛋糕这回事。十八年这漫长的日子，尤其是在贫穷加孤独的险境中艰难度过，摊上谁也不好受的是吧！好！咱们现在只说眼前，你就擦掉眼泪，开开心心地吃你的生日蛋糕咋样？”真可以的呀！用了几个带“？”的反钩，就立刻分散了我大部分的想象力和注意力的李奇，随即用塑料刀切了一块带着水果型香味的奶油蛋糕，就往我的手上塞。 他说：“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原话。是他当时在递蛋糕时，用纯正的中文，加标准的普通话，还带着一脸的真诚，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的。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你是说我吗？那谢谢！多谢你的吉言了。我说学长呀！既然你这么爽快大方，那我也不敢有所隐瞒，就实话对你实说吧！不只是我没吃过蛋糕，而是我们山里的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吃过蛋糕。能怨谁？当然是只能怨咱们自己的出身不好就命苦坝，对不对？哦？对了，你刚才说谁小孩？我可是已经年满十八的大姑娘了，知道不？”你听听，你听听，瞧我的这一点点的出息。分明是我自己在用嘴巴在与他做分辨和对抗，分明是我在强词夺理的来一一地驳回他对我的友善和好意。但终究还是没能抵制住那五颜六色的还香气袭人的花俏蛋糕，对我穷追猛打的威逼和色诱。 我说：“嗯！这生日蛋糕真香，我闻闻看。” 闻闻？还闻什么？既然是有本事说闻，那就别动嘴呀！ 骗子。可就是，可怜死了我那难看之极的野蛮的吃相。 比划出来，一点都不用夸张。因为，就我当时的那个凶狠的样子，的确是属于那种很不雅观，还严重匮乏教养的这一粗蛮的原始类型。 原因还在于，我伸手接过了蛋糕时的那种纯熟敏捷的连贯性的动作，就好像是一个潜伏了很久的捕猎的高手，而正好看到有猎物进入了我自己的有效的攻击范围之内。 于是，那像壁虎一样的灵敏的舌头就只能是一伸一缩。于是，那香喷喷的奶油蛋糕还沾着些许真假难辨的水果拼，就只能是被我稳稳当当地卷进了自己的嘴里…… 好消息啊！好消息！往往行如流水的动作，常常带来的最直接还最有效的效果，那就是那种风转残云的最终的结局。于是没了，我手上的蛋糕，很快就被我全部彻底干净地消灭掉了。只剩下清澈见底的海绵托底，及带齿的光杆塑料“叉耙”的这俩穷光蛋在发牢骚。 “感觉怎么样？”还好。旁边没有过多惊讶的李奇，他只是很平淡地看着我在舔嘴巴在问。 “好吃，好吃，一点都没得说的。告诉你，这可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世界上的最好吃的东西。”当然了，那嘴巴应付不来忙不赢的我，也就索性管不了自己嘴巴的四周，还粘着很多黏糊糊的奶油的什么的各种脏乱差。 “慢点吃，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看你，谁都看你都是很地道的淑女加美女对吧！可……喂？你要不要我，还再给你添加一点？”看着我在忙于收拾残局的李奇，他还是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我地问我。 “可？你可什么？不了。不吃了，我不吃了。呵呵，你是说我吃东西的样子与我本人很不相符的，还很难看的是吧！好像就几百年没有吃过东西的饿死鬼一样，对吧……”当说到饿死鬼三个字时，似乎触动了身上某根神经的我，就猛然地停了下来，并且还自嘲地望着李奇不停的憨笑。 “很好！很好！你的吃相，让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吃蛋糕的情景也是这样。只不过，我那时还只是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而你……”笑呵呵地望着我说话的李奇，说到了“而你”这两字时，竟是突然间地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的无结果。 “你是想说，‘而你，却是一个大人了，’是吧！那你干嘛不把后面的话说完？你是在顾计我的自尊，还是在讥讽我这种乡下人的野蛮粗俗，在你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方显英雄本色的我，终于自卑得在言语上又开始与人斤斤计较的了。 “没有？哪有的事？你看我李奇，是这样的人吗？你的围墙，未免也筑得太高了吧！跟你讲，我可是没有枫的那种取之不尽还用之不完的高智商，你就别挖苦我了行不？来，我的大美女同学，快点把你的嘴巴擦一下。肯定菜，马上就上上来了。”仿佛自己真有一肚子委屈的李奇，对我递过来两张纸巾还做了一个我罕见“鬼脸”后，他随即就把他的脸蛋转过去地对准我们房间的唯一那张房门。 真厉害。门果然“咚”的一声，就被人推开了。 “这第一道菜，是我们店里最出名的正宗的‘红烧青河大鲤鱼’，两位请慢用！”一个不认识的女服务员，将她嘴里说的那道菜放在桌子上后，就准备起身往外走。 “你等一下。”而叫等一下的李奇，尽管话是朝女服务员说的。但他却是把眼睛紧盯着我的眼睛：“你说，咱们俩来多少啤酒？” “啤酒？还多少？我一点都不会呀！”我确实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尽管在家里也能喝一两老白干什么的，但就是从来没有喝过一口啤酒。 “你今天过十八岁的生日，如果不喝啤酒来表示庆祝，就说明你永远只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你知道吗？”他说的很认真。 “哦？有这回事？既然这样，那就随你的便吧！”被逼到没有选择余地的我，也就只能客随主便地一口应允下来。 “那就请服务员给咱们来一件吧！你们店里最好的。”得到我同意的李奇，赶紧就吆喝者那站在旁边等候命令的女服务员。 “好的，稍等，马上就到。”对答如流的女服务员，一个微笑后，人一出门随即就带上了房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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