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山中有路,山间有花,山外有山 |
正文 | 出门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可城内太拥挤喧闹,于是想出城走走。前两天的春寒料峭刚过,今天是寒假的最后一天,天气晴朗,正好可以去登登山。城东的大犀山森林公园已经去过很多次了,换个地方走走吧。于是,把登山目的地定为城西关口最高的山。 独自穿过车流,穿过人潮,坐上公交,离开喧嚣的街市,向关口进发。下公交车,离开326国道,沿关口村委会旁边的公路往上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山脚。走进丛林,由于没有向导,自己又不熟悉山路,只能凭方向自己判断,反正应该往上走。 一开始,沿着羊肠小路往上走,小路在茂密的丛林里消失后,就在丛林中弯来拐去的往上攀爬。林中昏暗,小路迂回曲折,有时走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原处。重新确定好方向之后继续往上,终于找到在山脊梁上但也更危险的小路。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的小路,山高路陡还狭窄,牛羊也很少去,很不好走。有的地方山路特别陡峭,有的地方山路特别狭窄,有的地方又是荆棘挡着,有的地方更是没有路,需要攀援而上。我只能一个人独自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进。 过了两个小山头,身上已经汗流浃背了,我索性把外套留在路上,继续往上攀爬,外套里有几百块钱也没有拿出来。心里想,反正这陡峭的荒山野地不会有其他人来。 越往上,路越不好走。快到达登山目标主峰的时候,前面灌木密集丛生,已经完全没有了路。赤手空拳开不出路,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即使尽全力能够到达山顶,可下山的路上万一天黑了怎么办呢?安全第一,我决定原地先歇歇,看看城里没有的山野风景,吹吹阳光下扑面而来的春风,然后下山。 山上真好:可以呼吸山野间新鲜的空气;可以看远山、看近树;可以看看从冬天走到春天的绿草;可以欣赏在山野间倔强绽放的野花;可以肆意拥抱四面八方吹来的春风;可以领略披荆斩棘、汗流浃背、登高望远的成就感和那份难得的无忧与惬意。 山上真好:虽然冬天刚刚过去,可山上四季常青的灌木丛与野草依然绿意盎然;德沿高速黄河溪隧道中间露出一截高速路,弯弯的,很美;峡谷、峭壁、远山,以及山岔口露出山后县城的几幢高楼隐隐约约的,更美。在这里:远景、近景和特写,都一应俱全。放眼四望,眼里全是属于大自然的妙不可言的美丽。 山上真好:鸟鸣山更幽,偶尔的几声鸟叫,让山上越发显得清幽。远山如同画卷,画风粗犷、豪放而又不失清丽与柔美。静立山头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进入《与朱元思书》里写到的“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的境界。 我不是画家,画不出眼前优美的山景;我不是诗人,写不出心中无限的惬意;我不是作曲家,不会用旋律谱写出山间无忧无虑、宛转悠扬的鸟鸣;我也不是歌唱家,更不会在大山之巅放开喉咙高歌一曲,表达对祖国河山的热爱的同时,表现出内心宁静、闲适而又不乏对于人生的积极向上。我只能尽情享受远离城市喧嚣,来到山上才能够体验的无限愉悦。 上山路上,有时会遇到不知名的野花。在早春正月,在山野之间,能够见到野花,让我对这些无名小花儿的喜爱与赞美之情油然而生,更让我想到今年春节里,火了一把的贵州乡村支教教师梁俊。 梁俊和周晓丹是一对因做儿童公益结识的恋人。2013年,新婚一周后他们开始了一场特别的蜜月之旅:到贵州省乌蒙山区石门坎小学支教。石门坎地势偏远,靠近川滇最边缘,是“中国最穷的地方之一”。支教两年里,梁俊把古典诗词谱上曲教山区学生传唱,《苔》就是其中一首。梁俊在两年的支教生涯中,共教学生100多首诗词,其中有近50首谱成了曲。在他的引领下,学生的朗读和演唱在大山深处久久回响。 2018年2月16日,在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中国大型文化节目《经典咏流传》的舞台上,梁俊带领他的学生演唱了清代袁枚的诗《苔》。如同没有人知晓无需有人照顾,没有丝毫自怨自艾与自暴自弃,而是倔强开放的山野小苔花,梁俊与他的学生们平凡的故事和不凡的歌声,感动了无数电观众,也让孤独了沉寂300多年的小诗,一夜之间走进了亿万观众的心。清代袁枚的小诗《苔》是这样的:“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支教站友梁俊如同苔花默默绽放,他的学生在他的引导下如同苔花绽开。我也愿自己及所教学生同样能够如苔花盛开,更希望更多的“苔花”能够在没有牡丹一样有众人瞩目的情况下,依然在喧闹的城市或僻静的山村默默地绽放。 站立山头,视野倏然开阔了许多,而且永远是“再上一层楼”所不能及的广阔。 站立山头,俯瞰来时的路,已经没入荆棘树丛之中,真有些不信自己是怎么上来的。我忽然想鲁迅小说《故乡》的结尾“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冒昧改了改,改成:希望,是无所谓有无的,如同地上的路。地上本没有路,只要有人走了,就有了路;只要走的人次多了,就会有宽阔的路。是啊,我们每一个人的希望,我们中华民族的希望,不正像我们脚下的路吗?有的希望,需要个人独自努力才能实现。咱们共同的中国梦则需要无数人共同努力,不懈努力,才能实现。 站立山头,路上邂逅的小花在哪儿呢?已经找不到了。这没什么,这一点儿不会妨碍它们在山野间,在风雨霜雪或酷热中依旧默默吟唱:“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站立山头,眼前是灌木、荒草、岩石,远处是山,更远处还是山。海呢,在更加遥远的地方时而平静时而躁动,呼唤着敢于执着奔向大海的江河,呼唤着敢于翻山越岭奔向大海的勇敢的人们。 下山的路上,我一边走,一边想:欲穷千里目,须登万重山;山中有路,山间有花,山外有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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