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月光下的静思 |
正文 | 又是一年中秋节。妻子儿女在江南,他们有的在常州,有的在无锡,唯有我一人在故乡。 晚上,各家各户开始敬月亮了,乡邻家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我灵机一动,打开电脑的酷狗音乐,搜索到鞭炮音乐,也跟着凑热闹。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连续了好多遍。你还别说,还真的营造了一种节日氛围,让我仿佛产生了与家人团聚的情思。 家家户户团圆了,在吃着团圆饭。我没有买鱼,没有买肉,也没有买水果月饼,只做了稀饭,就着海天黄豆酱和酱生姜,简单地吃了晚饭,哄饱了肚子。有人说,这也太抠门了吧。可在我看来,真的没有什么。中午,在三爷家吃了午饭,摆了一桌菜,喝了酒,也算是其乐融融。晚上一人在家,本来就很寂寞,何必假意热闹呢,那不虚伪吗?这样过节很真实。让那些乡民们热闹吧,只要他们开心就好,我想趁此机会躺在椅子上独自享受寂寞带来的灵感。 王菲的歌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萦绕耳畔,仰望空中圆月,不禁思绪万千。 唉,那是几岁了?不,印象中好多年,差不多都在发生着同样的故事。 我们一帮小孩,趁着人家敬月亮的时候,悄悄地偷了不止一家的梨子苹果和月饼,迅速逃到村边,躲在河畔,大口大口的嚼着,开心地谈着偷时的紧张和逃离时的快乐。然后我们又一起仰着头看着天空的圆月,从东巷窜到西巷,月亮也跟着我们走,我们都很好奇,这月亮真的会跑吗?要不,怎么在村东头这样大,到了西头还是这样大,村子绕了一圈,它也跟着我们嘻嘻哈哈的一圈呢?到底是月亮跟着我们走,还是我们跟着月亮走呢?我们几个,金龙,红星,都没有定准的答案,唉!管它呢,反正,中秋节就是开心,就是我们吃梨子苹果月饼的好日子。哦,忘了,还有菱角呢。那是白天大家在村子河沟里自采的,当时就生的吃了不少,晚上就吃熟的了。两种味道,都很诱人。不过,要提醒现在的孩子,那倒不是我们几个品行不好,还偷人家的东西,村里子早就有这样的习俗,敬月亮的东西是可以随便拿的,没有人去拿还不吉利呢。因此,中秋节晚上,不光我们小孩这样做,有些大人也会这样取乐的,但一定要趁人家不注意的时候,这样最好,最有情趣。无奈的是,晚上吃多了,夜里不好受,第二天都很不好过,所谓“吃伤了”,引起消化不良,那可也是自作自受哦。后来,到学校的时候,都在交流中秋节晚上的恶作剧以及“后遗症”。大家在分享着节日的“酸甜苦辣”。 七三年的中秋节,是在沙沟中学过的,那时我上高一。暑假里,我家遭受劫难。房子被掀了,父亲在工作队核账,母亲还在沙沟人民医院治疗。尽管已经中秋了,该团圆了,但我无家可归,只能继续在学校宿舍独处。无聊极了,寂寞极了。喝了一碗粥以后,拿起吹箫来到操场散步。走了几圈,便停下,盘坐在操场中央,凝视空中的一轮圆月。心想:月中嫦娥,也很寂寞。于是,我吹起箫,用幽怨的箫声向空中嫦娥抒发着自己的情感。那时,我吹的是淮剧“大悲调”,虽然没有具体的歌词,但低沉哀婉的曲调真实地表露了我的内心的愁苦。还有一曲《孟姜女哭长城》,更是如泣如诉。我的泪水滴落在操场上,浸入了泥土。 转眼间,五十多岁了,也属于人生的秋天了。这人生究竟有多少甜蜜的回忆?年少时,尽管无忧无虑,也有一些快乐的涟漪,但那时的生活毕竟很是贫苦,要不,也不会过分在意人家敬月亮的供品。 渐渐长大,愁苦就像魔鬼一样缠着我,烦恼一个接着一个。后来参加教师招考,高考,再后来工作了,结婚了,生孩子了,哪件事情是那么一帆风顺?那个民转公,更是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屈辱。这些,今后还会在回忆录里具体展示。 是的,总觉得此生虚度了,没有给家庭和社会做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在人生几个重要的转折点,尽管也曾抓住了一点机遇,但是都有遗憾。希望孩子们不要虚度年华,要及时抓住人生的机遇,否则便会留下无谓的长叹。 值此中秋节,谨以此文献给已经逝去的岁月。期待明年中秋,会有好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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