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站在二十岁的天空下仰望世界 |
正文 | “二十岁”,这是一个如此尴尬的年龄,生理的变化和心理的成长似乎不再像过去那样亦步亦趋。这幅躯体正以它特有的进化方式迈向巅峰,而心灵却渐渐变得敏感,优柔,甚至还有些杂乱。失落思绪从未彻底剪断过,它总是在不经意间浮现,又在不经意间隐去,有时都弄不清楚它是未曾来过呢,还是从未离开?这种忽隐忽现的感觉,带给我莫名的苦恼,也给予我宁静的思考。 我不得不承认,站在这个浮华世界前,我自卑了。也正因如此,我害怕城市,更害怕城里人那种的自信眼神。我清楚农田里耕种的时节,却对当下流行的各类节日感到惘然;我清楚秋收时水稻的成色,却对商业街里的灯红酒绿感到诧异;我清楚菜地里喷洒农药的剂量,却对大街小巷的路标感到不知所措。我的自卑来自于我对城市,或是对大千世界的一无所知,可能在若干年前,在那个平静的小镇里,我根本就不知道在这世界上会有“城市”这种东西。当第一次踏进城市时,我才知道衣服是可以如此鲜艳,泥巴只能是被用来踩的,食物的香味会如此浓烈,城里人竟都是“四眼”···可新鲜感总是会随着时间消逝,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陌生的恐惧。记得那时,我总会向着奶奶抱怨着,叫嚣着。直到我回到记忆中的“小镇”,我失望的看着“小镇”,那个曾经是我唯一的世界,而今却成为城市这个庞大机器的一部分。人们不再耕种劳作,不再田间牧歌,曾经随处可见的稻田,如今杂草丛生;曾经嬉戏打闹的孩童,如今埋于书海;曾经随手相赠的蔬菜,如今“市场交易”。小镇已然被纳入到“城镇化”这巨大的齿轮下运作着,而这时的我好似成为了一个游走在城市与小镇间的孤儿。直到今天,这个二十岁的孤儿依旧没能找到新的家乡。我茫然地望着城市,又失落地回忆着小镇,所以我经常迷路,甚至看不见路。但是,这些年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我渐渐地接受着这个变化着地世界带给我生活的改变,也时常思考着新的归宿。即使我仍旧放不下那种因陌生而生出的自卑,但我至少可以不再对城市遮遮掩掩;即使我依旧没有勇气与回忆彻底割裂,但我至少可以不再对过去抱有幻想。我可以坦然地面对着生活,等待着另一个“小镇”的到来。 眼看着渐渐老去的亲人,内心不免有一番惆怅。但我也庆幸家中的老人们尚且安在,至少现在的我可以听着他们的声音,而不是呆呆地望着录像带回忆着那慈祥。在这求学期间,我并不像同龄人那般可以在假期里尽情地享受旅游,即使我也向往着那种自由无拘的激情,但我更清楚奶奶站在车站前的那种期盼,爷爷提着鱼肉时地喜悦,外公不断催着电话的急切,外婆备好饭菜的满足。或许那种旅游时的激情能够带给我十足的快感,但这脉脉温情却是任何激情也无法填补的。就在我二十岁前一天,爷爷还因受凉住院,可今天老人无论如何也要要求出院,因为今天是他孙子的生日,他不想带着医院里的晦气度过今天。可能我的名字,我的生日,对所有朋友、情人都无关紧要,但在老人们眼中这却成了头等大事。即使遥隔千里,老人们依旧准备了一席酒菜,邀上几位亲朋为我庆生。人生究竟需要多大的幸运才能让一个人拥有这般的关爱。然而在这欣喜之余,也隐隐含着一丝担忧。我何不尝祈祷着老人们能够永远健在,但有些等待已经不在乎于结局。因为我非常知道那种结局是何等的惨痛,尤其是当老人们越是年老体衰之时。我不会忘记几年前,当爷爷第一次上手术台时,我内心的焦虑。因为那时的我好像从来就没想过“离开”的含义,即使从小在电视里面早已详细的演绎过那种场景,但我从不觉得那就是自己。而今,面对亲人的关爱我已不再像过去那样感到理所当然,甚至是索然寡味。我很是希望这部电视剧可以再播慢一点,我害怕这天赐的爱就被上天残忍的剥夺。倘若那天真的来临,我会带着他们的心愿幸福的活下去,即使周围有太多的苦难,我也会坚强的卑微的活着。 我常常自诩我是一个懂得尊重理解朋友的好人,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其实说到底,我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朋友”的概念。我的生活中的确是面对着形形色色的人,而我往往看到的只能是他们或平凡,或光鲜的外表,所以我经常会自认为我所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比如,当我看见一个朋友常常出手阔绰,所以我会自认为他就是应该对我大方,倘若某一天他突然拒绝借某些财物给我,我必会视其为“不义”。但幸好这类例子实属少数,否则我也得孤家寡人的度过余生了。除了不懂理解朋友,我更不懂结交朋友。有时常常是因为两三句言语,或是一场酒宴饭席,便会将某人视作“知己”之类。然而我却忽视的是朋友相交更应重性格的差异,这就好比不同的乐器,即使演奏着同一首曲子,所出的乐声却完全不一,材质差异更大,乐声则更是不同,甚至某些乐声还会相互抵触产生矛盾。由此看来,要想谱得一首满意的曲子,还得看自己选择的是何种乐器。不久前,曾看到多篇帖子,其内容大多相符,即朋友间的友谊往往败给了时间、财富或地位,所谓的情谊往往只是茶饭之余闲聊的段子。这类言语似乎愈发得到社会青年的认同,可对我而言,却不敢苟同。因为发出这类声音或是秉持类似想法的大多是将某位拥有财富地位的朋友视为恶人,而把自己看作是被背叛或歧视的受害者。这类抱怨暴露出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他自卑了。或许,真正的友情就像宗教的上帝那样,只有相信他,才能得到他的眷顾,若不信,则必定抱怨上帝的不公,朋友的虚伪。很庆幸的是,即使遇到我这样性格中存有太多缺陷的人,也会有一群人陪我走到今天,这好像也的确是一件可喜的事儿。谈及至此,则不得不表达一下感激,就如某首歌名一样“感谢所有记得我名字的人”。 “我站在二十岁的天空下仰望世界”,究竟我在仰望着世界的什么呢?是家乡?是亲人?或是朋友?我仰望且思考着的既是家乡,也是亲人,又是朋友,它是世间上众生都平等拥有着的,无论贫贱,或是富裕,无论灾病,或是健壮,它属于每一个信仰它追寻它的人,它就是“幸福”。作为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能够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抽出闲心谈论“幸福”,这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儿。记得一位学长曾经向我谈过,在学业和工作的压力下,他已很难再写出那种顺遂心意的文章了。在我看来,这并非是件坏事儿,只是那位学长习惯将自己视为一条匆忙躜程的急流,所以很难再有那种对生活宁静的沉思和闲适的享受。可任何一条急流都有归入大海的时候,到那时必然能够潜心于思考。为何我会在谈论幸福的时候提到“闲适”呢?估计大多踌躇满志的青年都会不以为然,我也很是欣赏这类青年对梦想的执着。的确,幸福这一概念太过于模糊,所以大部分人都将实现梦想视为幸福。是否功成愿遂就是幸福呢?我想只有那些被视为成功的人士才最有资格回答这一问题。我们尚且不用争论这一命题的对错,但我觉得作为当代青年至少不应当将这个“成功等于幸福”视作信条。萧伯纳的一句话令人醒目“人生中有两大最不幸的事:一是没有得到自己爱的东西,二是得到了自己爱的东西。”虽然我也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这一句话的内涵,但至少能够觉察到,即使欲望得到满足,也并非就能得到幸福。作为一个平凡的人,或许我对幸福的追求也很平凡。只要亲人健在,只要略有闲时,那就是幸福。而那些亲人离去,整日奔波的人就不幸福吗?肯定不是的。与幸福相伴的往往是苦难,尤其是对于多愁善感者,苦难甚是令人痛苦。但是,苦难之中也会有幸福的存在,哪怕只是一瞬间。比如,今天我生日,我是幸福的,可上课之时旧疾复发,肠胃疼得要紧,这又是苦难。随后家人的一通电话又让我感到幸福,而又发现银行卡掉了,又觉得困苦。朋友送来礼物,又幸福起来。或许听来确实有些繁琐,但人生本就如此,“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总之,无论是祸还是福,只要能够在这纷争的世界里,给自己留下休息和思考的时间,你会在那种闲适中感受到一种洒脱,那就是幸福的。 很感谢自己能够为自己留下一下午的时间去读几篇散文,写上一篇随想。这就当作是留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吧,即使不能完全写尽二十年来的美好回忆和此时的所思所想。但能留的这一言片语,在今后读来能够有所感想,这就足矣,且享受并满足于此刻的这份幸福。最后,祝我自己二十岁快乐。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