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透明的金子——第一部阿拉法特家族 |
正文 | (一)风的王国 迈吉克.伊本.阿卜杜勒.沙菲格.伊本.阿卜杜勒.萨林.阿拉法特(迈吉克.阿拉法特)睁开朦胧的睡眼,猛地一抬头,残阳早已落下,只是留在天边几朵血红色的云彩,空中似乎刮着若有若无的风沙,笼罩着这片沙漠。刚才的喊杀声、枪响声和长剑的碰撞声停止了,血液染红了这片沙漠,浸透着每一粒沙子,如细细密密的红宝石一般,尸体遍地都是,或仰或卧,或倒或伏,场面无比地惨烈。 “诶,穆罕默德,战况如何?”迈吉克.阿拉法特推推在一旁的仆人穆罕默德.伊本.阿卜杜勒.阿贝德.伊本.阿卜杜勒.阿鲁夫.杜比(穆罕默德.杜比)。“啊?奥!我们双方伤亡都很惨重,苏丹。”穆罕默德.杜比神情凝重,语速缓慢,像为先人守灵的孝子。远处走来了一位戎装军人,他的脸上挂着阴云,军服上有喷溅的血液,“苏丹,我部战死有七百四十余人,伤九百一十余人,战胜了萨尔丹部,可我们的代价,实在是太惨重了!”那人是阿拉法特部落的军事长官哈格.伊本.阿卜杜勒.俄法尔.伊本.阿卜杜勒.萨拉丁.纳赛尔(哈格.纳赛尔),他说罢,便落下了泪。 迈吉克.阿拉法特望着惨不忍睹的战场,说句实在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战役了,也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自从他的先辈在公元八世纪时,被阿拉伯帝国的哈里发分封到这不毛之地后,就与同时被封的部落萨尔丹发生冲突,距今也得有一千多年的时间了,十个多世纪中,无数战役发生在这片沙漠里,同样也有无数人倒在了这片沙漠中,因此,两大部落(阿拉法特部落、萨尔丹部落)和北方各部都称此地为死亡之地。 以阿拉法特家族为首的阿拉法特部落是这一地带最大、最强盛的部落,其首都阿拉法特城建于两片绿洲之上,由于迈吉克.阿拉法特的祖先,也就是阿拉法特家族最早的领导人阿里.伊本.阿卜杜勒.赛玛尔.伊本.阿卜杜勒.阿勒夫.阿拉法特跟随先知穆罕默德,成为先知得力的奴仆,所以阿拉伯帝国哈里发也就相应地分给其祖先较多的财产,然而萨尔丹部祖先萨尔丹家族也跟随了先知,可并不出名,只是默默无闻罢了,所以哈里发也就并不看重萨尔丹家族,分给其的财产也就少,这引起了萨尔丹部落的不满,同样是追随先知,为何因为这点小事,在分封问题上出现这么大的差别。正是因为如此,长达千年的家族之间的恩怨,从祖先传到后代,脉脉相传,他们的祖先穆台阿勒.伊本.阿卜杜勒.布德.伊本.阿卜杜勒.阿齐兹.萨尔丹曾这样对他的儿子说:“看看那些贪婪的阿拉法特人吧!不能让他们这样贪得无厌,反抗吧,我的儿子,为了真主,为了先知!”这仅仅几十字的留言,竟被萨尔丹后人视为祖先的谶言,永守不变。 相对于阿拉法特城,萨尔丹首都萨尔丹城坐落于一个小土丘上,虽不及阿拉法特城的面积和人口数量,但其借地理优势,城堡防御极其严谨,分内城墙和外城墙,又建有许多大型堡垒,其苏丹的城堡坐落在土丘的最顶端,因为萨尔丹城附近有一片石矿,易于开采,部落仓库中储存的石料也很多,所以其城墙坚固性也是相当可观的。有一次阿拉法特部落民兵兵临萨尔丹城下,眼看就要攻城,可敌军的投石车无法将石头投向萨尔丹城墙,只因其城墙建于较陡峭的土丘,石头砸不中城墙,只能砸到土丘的缓坡上,于是阿拉法特苏丹迫不得已,只得退兵。 阿拉法特苏丹向来残暴昏庸,一点也不求上进,以压迫人民、强制征税、发动战争来显示自己的权利,加强自己的威望,这使民众大为不满。不过比起自己的先祖,年轻的迈吉克.阿拉法特还算是英明,他野心勃勃、处世机敏,油嘴滑舌,善于利用远交近攻的计策,多次以签订合约的方式迷惑对方,在历代阿拉法特苏丹中,签订合约最多的,莫过于苏丹迈吉克.阿拉法特。 迈吉克.阿拉法特于一八一一年出生,在当时,阿拉法特部落的统治权刚刚从奥斯曼帝国手中夺回,一切都是百废待新,他的父亲沙菲格.伊本.阿卜杜勒.萨林.伊本.阿卜杜勒.艾什勒夫.阿拉法特生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迈吉克.阿拉法特,另一个是他的弟弟,迈尔旺.阿拉法特,但他的弟弟迈尔旺.阿拉法特在这个世界上只活了三年,就因染上了霍乱而夭折。所以迈吉克.阿拉法特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一八三五年,五十五岁的沙菲格.阿拉法特病逝,将整个部落留给了年仅二十四岁的迈吉克.阿拉法特,也就表明,这个年轻人即将开始他长达七十年的执政…… “你说我们打了这么多次仗是为了什么呢?”迈吉克.阿拉法特质问萨尔丹苏丹阿拉义丁.伊本.阿卜杜勒.台瓦卜.伊本.阿卜杜勒.阿里布.萨尔丹(阿拉义丁.萨尔丹)。“是为了地位,为了生存空间!”阿拉义丁.萨尔丹回答道。“哼!你所说的生存空间,不过就是这片沙子吧!”迈吉克.阿拉法特现在并不明白,他口中的这片沙子,在将来,会带给他一大笔财富。“这是一片从我们先辈就开始属于我们的土地,而你们,却不知羞愧地霸占了此地。” 的确,萨尔丹家族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可最早的主人却是阿拉法特家族,这还得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的‘大空位时期’,当时是公元八百年左右,为阿拉伯帝国掌权期间,当时的帝国虽然看似繁华,但只是昙花一现,帝国的腐败、上层阶级的压迫,导致众多难民逃往外地,哈里发为了追回逃避税收的难民,派了大批阿拉伯骑兵追杀他们,众多难民在半道上被捉走,送往帝国首都大马士革,哈里发对他们进行“甄别”:划分为年老的、年轻的和幼小的,年老的没有什么用,所以被处以死刑,年轻的男人抓去做劳力,年轻的妇女被抓进“窑子”里,做了歌妓,幼小的男童被迫去军营训练,女童被送往织布作坊当实习生,男童长大后成为战士,女童长大后成为织布工……剩余的难民非常需要一个避风港,他们看到了撒哈拉沙漠中的小城——阿拉法特,大部分的难民躲避到了城内。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哈里发得知后,立即削去了当时的阿拉法特苏丹达乌德.伊本.阿卜杜勒.麦提尼.伊本.阿卜杜勒.哈科姆.阿拉法特的一切职务,并将阿拉法特部落改为帝国行省,作为惩罚,哈里发还将原本属于阿拉法特的那一片大沙漠归给了萨尔丹,那一片沙漠就是后来的“死亡之地”。公元一二五八年,蒙古旭烈兀西征,攻克了阿拉伯帝国首都巴格达,末代哈里发穆斯台绥木被蒙古人的战马踩死,阿拉伯帝国就此终结了它长达六百二十六年的统治。后来,阿拉法特的统治权交给了埃及的马穆鲁克王朝,马穆鲁克王朝在十五世纪败于奥斯曼帝国,奥斯曼帝国吞并马穆鲁克后接管了阿拉法特,奥斯曼帝国统治了这里四个世纪,直到一七九九年,阿拉法特部落首领萨林.伊本.阿卜杜勒.艾什勒夫.伊本.阿卜杜勒.艾敏.阿拉法特,也就是迈吉克.阿拉法特的祖父,从昏庸的奥斯曼帝国手中夺回了阿拉法特的统治权,因此,萨林.阿拉法特被族人尊称为“安拉之仆”。 “我们从来没有霸占过这里,你说这里能有什么用?是能种庄稼呢,还是能建造城镇?这是一片毫无意义的土地,我们以真主发誓,这死亡之地,不归任何人所属,如有冒犯,我们共同诛之!”迈吉克.阿拉法特发了毒誓,可没过几年,他就反悔了。“好!我以真主发誓,这片土地,不归任何人!”阿拉义丁.萨尔丹也答应。“不过,如果你反悔怎么办?”迈吉克.阿拉法特满腹狐疑地说道。“那好,你不信任我,我可以给你我的两个儿子,作为人质。”“嗯,这两个孩子也是双刃剑,我,也不能开战!”迈吉克.阿拉法特并不知道,这两个孩子长大后,差一点毁了阿拉法特部落。 这时,从远处走来了两个孩子,一大一小,“马蒙,我的长子,你将是我的继承人,我最得意的儿子!去吧,这是你人生的一大考验,只有在拼搏中,你才有更美好的人生。”布楚对儿子马蒙.伊本.阿卜杜勒.阿拉义丁.伊本.阿卜杜勒.台瓦卜.萨尔丹(马蒙.萨尔丹)说,次子穆希米尼.伊本.阿卜杜勒.阿拉义丁.伊本.阿卜杜勒.台瓦卜.萨尔丹(穆希米尼.萨尔丹)走过来,脸上还有两道深深的泪痕,“哭是没有用的,穆希米尼,不要再浪费宝贵的水资源了!”,说罢,就走开了。阿拉义丁.萨尔丹对于次子穆希米尼.萨尔丹,是没有自己对长子马蒙.萨尔丹那么亲热的。 夕阳西下,天色朦胧,北斗星挂在银灰色的天幕中,群星闪耀,阿拉义丁.萨尔丹骑在马上,远远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心中有说不尽的痛苦,他觉得,自己心上掉下了两块肉,而对于部落的利益、祖先的谶言来说,他又不得不这么做,他强忍着泪水,头也不回地沿着丁字大道率众回到了萨尔丹。 几个月后,在一场大风呼啸的夜晚,脸上挂着忧郁的迈吉克.阿拉法特来到了两兄弟的房间,“真是遗憾,孩子们,你们的母亲、也是我的妻子萨莉亚,不幸,去世了……”迈吉克.阿拉法特说道,两兄弟没说一句话,神情呆滞,迈吉克.阿拉法特用手安抚一下他们的头,就离开了。 此时,是十九世纪中期,在当时的阿拉伯世界,唯一的大帝国奥斯曼帝国已经夕阳西下,苟延残喘,面对欧美列强的一再威逼,它和当时的“亚洲病夫”——中国一样,被迫割让领土存活下去,领土割没了,就献上巨额财产赔偿,帝国的统治阶级,也宛若傀儡、玩偶,任列强们摆布,因为他们明白,如果不按列强们说的话做,他们完全可以用武力踩扁这个国家。奥斯曼帝国苏丹,这个几百年来在所有阿拉伯人眼里视为光辉形象的统治者,现在,却在众穆斯林心中,黯然失色,一点也没有做统治者的气质,他太软弱了! 随后,诸侯国与诸侯国、部落与部落之间混战不已,逐渐脱离了帝国的掌权,整个世界的阿拉伯国家,如一盘散沙,让人们难以捉摸,难以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阿拉伯人以前带给世界的光辉,永远消退了。 “我们在这里还能干些什么?穆罕默德,”迈吉克.阿拉法特悲愤地说,“我的妻子难产而死,就是医生们没一个像样的,可这里连所医院都没有!唉!”迈吉克.阿拉法特显得有些沧桑,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里的局面了,“如果,如果这里是巴黎的话,穆罕默德,我的妻子还会死吗?”“不会的,苏丹,巴黎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那里的医生几乎什么病都能治。”在穆罕默德.杜比眼里,也许是在所有阿拉法特人眼里,巴黎、伦敦,无疑是上帝之城,这两座城市建筑的宏伟、人口的庞大震撼了这些身处荒无人烟的撒哈拉沙漠里的人们,他们对这两个城市充满了期待。“对了,霍乱情况怎么样了?”迈吉克.阿拉法特对穆罕默德.杜比问道。“还是老样子,病情依然十分严重,城里城外的水井十有八九都不能用了。”“那伦敦还发生霍乱吗,穆罕默德?”穆罕默德.杜比顿了顿,说:“不发生了,苏丹,最近一次的霍乱是发生在几百年前了!”听到这话,迈吉克.阿拉法特显得有些惊愕,“那么,我们落后于西方几百年?”“不,苏丹,是近一千年。”在一旁阿拉法特军事长官哈格.纳赛尔说。“可能吧,我们这里几个月都没有商人的影子,这里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也许,我们阿拉伯人,在当今世界的舞台上,就,就是一个看客吧!”迈吉克.阿拉法特叹了一口气,神情显得更加悲哀和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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