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老家的杉树 |
正文 | 老家的树木品种繁多,数也数不清,杉树,松树、槐树、苦楝树、香樟树,还有很多叫不上名称的树,唯有我对后山上的杉树一往情深。也许,是因为我小时候栽培过它的缘故吧。 我的老家座落在市郊南端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那儿是光秃秃的大山和乱石岗。文化大革命后,百废待兴,老支书顶着巨大压力,扛着锄头,卷起铺盖,在山下安营扎寨,带领乡亲们开垦荒山荒坡,试种杉树林,不到几年功夫,全村两千多亩荒山、岗坡地全部披上绿装。冬去春来,小小杉树扎根在群山怀抱的泥土里,在阳光的照耀下茁壮成长,成片成片的杉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青翠欲滴,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绿色的杉海。近看,蓬勃向上的杉树,像一把把翠绿的雨伞,微风一吹,嫩绿的树枝向你点头微笑。 那时,我在上小学高年级,正好赶上村里植树造林这趟班车,我们每个星期都要到山上参加义务劳动,和大人们一样垦荒、抽槽、栽树苗。为保证成活率,我们还要浇水,小伙伴们没有水桶系高,挑不够,就用小木桶提,用洗脸盆端,山上,人头攒动,锹镐声此起彼伏,山下,挑水的人群络绎不绝,川流不息,好似一幅人定胜天的山水画。 老家的杉树,是大集体时期的产物,是老支书和村民们经过几十年的热诚与坚守,才换来那片葱绿的杉树林。记得当年,父辈们在那艰苦的环境里,忍着饥饿,战严寒、斗酷署,在山上挥汗如雨,用挖锄挖、用铁锹铲、用洋镐撬,硬是将黄质山翻了个底朝天,接着,整地,抽一米见方的沟槽,铺上稻草作基肥,最后将一株株幼苗栽下,两三年后成林,其间,每年还要锄草、施肥、打药。杉树从幼苗到成材,一般需要十来年时间,人们对它像种庄稼一样呵护有加。 杉树成材后,村里逐年砍伐,又及时栽上新苗,周而复始,给贫穷落后的村庄增添财富,也绐村民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六七十年代,村里用砍伐收入,先后建起林场,学校、机泵站、大队部,并购买大型拖拉机。农民足不出村,还可买到上等的杉朩,而在那计划经济年代里是可遇不可求的,人们纷纷用它来盖房屋、做门窗、打家具,做各种各样的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具。姐姐出嫁,我结婚时,都是购买村里的杉树,请来木工师傅在家里打的家具,三十多年过去了,我打的平柜、立柜、三门柜仍在使用。 满山遍野的杉树,你是时代的骄傲,四十多年来,有多少父辈们为你倾注心血,还有多少城里下放知识青年为你奉献青春和热血,因为有你,人们才收获满满的希望,村里也因此连年被市、县评为植树造林先进单位。老场长邱绍春一心扑在林业上,被誉为新时代的新愚公。老支书呕心泣血,为造福子孙后代,硬是在山上建起了“绿色银行” ,1981年,老支书临终前,村里将上好的杉树送绐他,做了一副棺材,让他长眠于山下,在天堂里守护那片杉树林。 时过境迁,老家的杉树像老支书一样离我们远去,这些年来,村里将杉树砍伐后,划整为零,全部承包绐个人,栽上桃树、桔树和樟树、桂花树等果树和绿化树,再也看不到那片杉树林了,好在我区还有几十万亩杉树,仍生长在青龙山、八分山和鸽子山上,高大挺拔的杉树,层层叠翠,风姿绰约,为武汉市民提供天然氧吧。 老家的杉树,我时常想念你,也想念老支书。 二O一六年八月八日《江夏报》四版“梁子湖“副刊刊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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