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老家 |
正文 | 老家 有些人的出现,加深了岁月的痕迹。 有一个故事似乎永远都讲不完。曾多少次提起笔,往这方面去写总是顺理成章,顿下笔又总是觉得不如人意。喜欢闲时写写画画这个习惯,不知不觉已伴随我从小学的日记本铅笔字,走到了如今的散文随笔word。我喜欢的文字也从童年牛背上的咿呀儿歌,一改成了如今的沉默念,旧面目全非。同样的写你,在不同的年纪与如今背井离乡的远方,悲与喜不由分说。 爷爷是一位退休老工人。童年时总喜欢围在他周围,听他讲述他年轻时去过上海建过很高很高的大楼。听着他滔滔不绝的故事,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表情,我知道爷爷作为一名建设新中国的底层工人他是自豪的。1991年12月22日爸爸与妈妈的自由恋爱,结出了她们爱的果实,没错这个日子便是我的生日。据传我大概没有像太多的小孩一样,先学会了爬然后才能够站起来走,而是直接就会走了。从我记事,我的爷爷在行动方面就已经不能自如了。我七岁上的一年级,这要放在现在不是智障便是小儿麻痹,不过我却比任何人都有足够的时光享受童年。那时爷爷便基本上告别了农活,可是他依然死撑着,早晚都要去江边背水上来作为生活用水。大概我十岁以后爷爷便只能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了,早早的拄着拐杖扶着墙出来,直到看不见了太阳才又慢慢的踱回去。 我十四岁那年,也就是2005年10月爷爷在得知小叔要结婚的消息之后,终于顶不住病魔的纠缠撒手人寰,也终于摆脱了那一把坐不坏的铁椅子。记得我当时念初二,住在学校里,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顾不上什么,毅然从乡镇的学校跑到了乡下偏僻小山村里,隔着半开的棺木摸了一下爷爷苍白的头发与冰凉的额头,然后冲到屋后面的林子里,大哭了一场。 说到我的小叔,他算是我父辈里面最能闯荡的一个。初中毕业回家没呆多久,便一个人外面闯荡去了,在父亲母亲哥哥嫂嫂的催促下,硬生生到了30岁才结婚。要知道这在他们那一代人中,父母可是非常担心的。记得小时候,逢年过节爷爷奶奶最挂念的就是小叔,得知他要回来过年,爷爷奶奶从年头就会乐呵到年尾。可是这样的日子与期待,在我的印象中少之又少。不过我知道小叔是想回来的,也是挂念爷爷奶奶的,以前他总会叫我们给他写信,而每次写信给他我都会告诉他爷爷奶奶很好,很想念他。如今小叔在深圳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与一番不错的事业,还给奶奶添了一个可爱的小孙孙。 自从爷爷走后,我慢慢的觉得似乎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驱使着我们整个大家庭纷纷离开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爸爸与二叔的生意,都有了一定的起色,我们的生活条件也有了一些实质性的改变。后来爸爸第一个离开了那个小山村定居到现在的地方,再后来二叔家也定居在了与我家只隔一条街道的地方。过了两年在兄弟姐妹们的好说歹说之下,终于把我的奶奶也从那个小山村带了出来。 自此,那个地方便被我们叫做老家。在我整个成长历程中举足轻重的地方。 我时常羡慕那些有爷爷陪伴长大的孩子,也曾想迁怒于我的爷爷,后来当爸爸告知了我这样一个真相之后,我痛心疾首也热泪盈眶。原来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天都用围腰绑着我,在大院里教我走路,所以我几乎没有爬过,而且很早就学会了站起来走路。 2015年4月5日,我格外的想念我的爷爷,远在他乡,只有用简简单单的文字诉说对他的思念。 说出你的名字 他会记得 有一场雨,一夜风,一阵凉 可是 他已早早熄灯睡去 忘记了雨,听不见风来,觉不到冷去 说出你的名字 他会记得 我已多年未曾 踏青而去 探望 几时折柳而去 焚香,把酒小叙思量 命定潜伏在时光中 没有一点防备 我们都太匆匆 来不及道别 十年 太久远 您我 从此就再没相见 此时此刻 让我闭上眼想想 想想那个山头 想想那个黄土堆 想想那个慈祥的面容 想想那段有着共同交集的时光 想想后来 再后来,到如今 睁开眼 您在那边,我在人间 有些话一生一世 都没有机会再开口 如果离开 非得悄无声息 如果生死 非得猝不及防 我倔强的道别 就说进此刻的风声里 您的一野 我的清明 爷爷,您好! 我怀念的是看到你的样子,曾经与现在的差别。 曾今像是越狱一样的渴望着逃离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可当所有的梦想都实现之后,再回过头才发现,有些东西是生了根的,不管你茂密的枝叶伸展向何处,总归寻了去。 我的老家是一方世外桃源,连绵的群山怀抱之下密不透风,曲曲折折的一条江水顺着山的走势一路奔流。人们过着忙碌但是没有野心的生活,伺时而作,春耕秋收,自给自足。祖辈们在村头栽下了三棵核桃树,现在只剩两棵,每到中秋前后小孩们每天早早的就去捡核桃了。以前大伙都在家种地的时候,偶尔也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磕磕碰碰,比如你家的鸡来我家院子里偷吃了几粒玉米,他家小孩放牛揪了我家田地里的稻子,甚至他家的小孩去了他家的山上拾了一点柴火。某某家的小孩完全会因为双方父母闹别扭,而不在一起放牛割草,或是结伴上学。 尽管如此我对老家的总体印象还是好的。或许我们真正爱的,并不仅仅只有美好的,善良的,正面的,而是所有,包括好的坏的,幸福的苦难的,晴朗的阴暗的。父老乡亲们总是用他们最大的宽容尽可能的担待着每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不管你是他家的还是他家的。玩伴们总是聚在村头创造着各种各样的快乐,连母亲的叫唤都被草率的应付。 大概我就是那种恋旧的人。外公做给妈妈的那两把黄漆木头的嫁妆椅子,如今依然在用反倒越发的光滑耐看了。有一次一个人回老家看见阴暗的灶房里仰面朝天的躺着爷爷早些时候焊接的椅子,编织袋都已腐朽,离开之前想都没想就把它带回家了,那可是童年时代我和妹妹抢着要坐的靠背椅子,没得到它便觉得那一顿饭都吃不好。爷爷奶奶的黑白照片与底片,依然纹丝不动的夹在册子里。 可是有些东西,纵然你再念旧终究不像照片、椅子可以随意带走好好爱护。每次回老家,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飞速的发生着变化,不是变好了也不是变坏了,而是变得不认识了。吃力的绊倒被杂草查封的巷道,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曾经水泥地板的院落都裂开了缝长出了草,木质的窗冒出不知名的菌,屋檐上一片生机盎然,坍圮的墙坠落的青瓦。你都不敢推门进去,先不说有没有长久定居于此的毒蛇,也不说那让人不舒服的霉腥味,单看那向下凹陷的椽子你就瘆的慌。 我快要在这里找不到曾经的一点点痕迹了。 我不记得,你来的样子 清新,美俊? 我记得,那是某个追随盛夏的秋 凋敝,败落 凄凉的今非昔比,都看遍 始至终末 混搭的一地零斑 一线风声 简简单单 勾勒出讳莫如深的别离 我不记得,那是什么年月 一起 平分秋色 当我醒来,终于分道扬镳 时光 死无对证 稀释的烟尘是你离开的颜色 听见你的呼吸 多了一点忧伤 走进 一段久未涉足 回到过去的 有你 没有我 那是你离开的颜色 慌了 就凭这支墨迹断续的碳素笔 如何延续浓烈的以往 什么颜色才能够填满 空白的心 为谁量身定制的 一个缺位 也不记得,我的颜色 曾经的颜色 每一次悄悄走近与默默离开,都是在与岁月争抢。 高中毕业以后,我离开了一切都熟悉的云南,选择来到重庆念了大学。收起讲了十多年的方言,学着大伙讲起了普通话,北方来的同学听了时常逗我(你qi不qi吃饭)。2013年4月20日四川省雅安市发生了7.0级地震,重庆等周边城市都有较强震感。同年又逢上了重庆史上最热夏天,平均气温为52年同期最高。跟母亲的电话里再也安奈不住内心的波澜,母亲自是好好的安慰了一番。 不仅如此,每逢节假日看着本地的室友纷纷回家,留下空荡荡的寝室,整个校园廖无几人。我便会给奶奶,外公外婆打电话,叫他们好好过节,我在这边一切都很好。有时候想想或许选择来这样一个远离家乡的城市念大学,并不见得不好。至少这么几年下来,我懂得了关心亲人,学会了关心亲人,每次和她们电话聊天,总有说不完的话。 从此我也养成了这样一些习惯。每次回家总要叫上长辈们来我家吃个饭,每次离开最起码也要和他们一一道别。还有一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的事情,就是每次离开之前我都会一个人去老家一次,爸爸一直都很支持并且佩服我能够自发的想起去这样做。所以从大一开始到现在,四年就快走到了尽头,每个学期只要我回家,离开前我总要抽时间一个人往老家去一次。我不知道如果不去会是怎样一种感觉,但是去了之后总觉得像是得到了某一种神奇的庇佑一般的安心。 走过小学时一日两趟的某段田埂,就会想起曾经某个下雨的早晨,自己曾在这里狠狠的摔了一跤,弄脏了妈妈熬夜赶做的布鞋。看到清澈的江水就会想到昔日一起抓泥鳅、潜水的小伙伴,可如今他们都长啥样又去了哪里。远远地望见村头迎风招展的核桃树,就会想到儿时的我们每个周六都会早早的站在下面,等待着赶集归来的爸爸妈妈。 还有门前的江水,哪里有几个石头,哪里有龙虾,哪里更好钓鱼我都一清二楚。周围的大山里哪里有一棵野果树,哪里更好拾柴火,哪里可以找到鸟窝我也统统心中有数。这是一种默契更是一份熟悉,钟情于此其他的再好你都不愿意花时间去学,也学不来。 只是每次推开门走近,与关上门离开的时候心中的感受都不一样。记得2014年3月分,我照旧一个人去了老家。离开时狠狠的拧着摩托车的油门,不一会儿便跑出好远,突然想停下车来再好好的看它最后一眼。便停下车,隔着昏黄的夕阳再看老家那一小块地方时,恍如隔世,一种莫名的伤感攫住心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远远的想起了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忘记 远远的离开了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回来 远远的望见了你 自此 又将以你为原点 转身远远的 望不见你 届时 让我望见你的味道 熟悉 让我望见你的心跳 平静 让我望见你的曾经 美好 让我望见你的道别 轻声 我不知道有多少岁月遗赠 悄悄到没地可寻 也不知道有多少光景 能够与你相随而去 不知道还有多少次 如此这般远远的回首望你 转身 不知从什么时候离去 远远的望见了你 这么近 那么远 总有一个地方 拥在怀里也觉得遥远 总有一些往事 念在口里也觉得生疏 总有一段时光 装在心里也觉得浅淡 只能远远的望见你 望见远远的你 远远的我 远远的我们 成长就是不断地告别,当怀念愈发浓烈方知走远 我终将懂得,也终于懂得:成长就是不断地告别,当怀念愈发浓烈方知走远。 儿时躺在场院的谷堆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看着洁白的白云追逐打闹,冬天火盆边上听着奶奶一遍一遍讲着那些百听不厌的老故事,牛背上的我们听着大爷爷家山羊脖子里的铃铛叮叮当当,家家户户烟囱里稀稀疏疏的冒着青青的炊烟,菜刀与砧板当当作响妈妈的饭菜终结了忙碌的一天。如今的每一天再也没有那般的真实与纯粹,做事思前想后直到放弃。再也静不下心去好好的看一夜星空,空洞的双眼仰望着着同样空洞的夜空,点开手机将闲绪愈演愈烈。选择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匆匆忙忙一遭回来脑子里只有哪里的什么好吃,哪几张自拍照上得了台面。关注了许多名人的微博,自己的朋友圈里都是别人的声音。我们再也没有那么自我,并且要求那么自我。 如今我也不知不觉的走过了二十余载,当我把现在的我与老家里的那个我放到一起时,我想他们早已互不认识。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长吧。这是一条路,一条来不及计算得失的路,这是一条路,一条来不及说再见的路,这是一条路,一条独自摸爬滚打的路。 就像那一次决然的转身离开,与不舍的顿足回望,似乎所有一切都早已命中注定,而我们每一次小心翼翼的选择,终于还是摆脱不了某些命定的羁绊,就像老家村头的那棵老核桃树,无论春夏秋冬,不管悲欢聚合总是以最坚定的姿势期待着每一片枝头的叶,情归于根。 生命的路上,不是来便是去 看不够的风景与了不绝的牵挂 都太匆匆 回家的路上,不是来便是去 换上新颜念成旧愁一遍一遍 乐此不疲 爱你的路上,不是来便是去 想好太多的话最终精简到沉默 日日夜夜 逐梦的路上,不是来便是去 迷茫到忘记明朗到气喘吁吁 幸好有你 生命的路上 每个全新的一天都应该是空白 留给每一个可能 所以告诉我什么才是你想要的最想要的 因为未知才去 因为熟悉才来 回家的路上 飞速旋转的轮子不及久念 车窗外熟悉的一山一水 风韵犹存 丛林换了绿装成红装 春夏秋冬,从头至尾 又是一年 爱你的路上 逐渐模糊的与愈发明朗的 略有感触 如何裁剪细枝末节 我都慢慢懂得 选择来我心里,或者让我驻进你的记忆 我不问,你不答 都会慢慢懂得 逐梦的路上 一个方向,一条路,一个信念 忘记地平线,忘记遥远,忘记一个人 最好的 总是最遥远,最久长 不怕的越多,得到的就会越稀少 文/一野清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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