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问岳归来 |
正文 | 有的时候我们会陷入无限循环的苦闷与彷徨中,生命在你我身体里转动了十几年,却还是不能适应这个腐朽恐怖的躯壳。于是我们选择在名山大泽中堪破生命的意义,研究历史的轮回。 山高人为峰。当你我站在泰山之巅,回望漫漫长路在身后蜿蜒起伏,如苍龙嗷首,似剑神出鞘。千级台阶泛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味道,迎来一群群拜圣之人。或提着香烛,或举着神像。学着挑山工的步履在台阶上蛇行,头上的液体或许是汗珠,也或许是凌晨岱宗的馈赠。此刻,我已经到了极顶,同玉皇交流了登山心得。看着这凡世种种,大有出脱世外,随神隐居之愿。这是中国人的永恒情节,不论是如贾政般春风得意,看到大观园中酒器旗茅屋,还得说句:不由勾起我归隐之念。还是真是如陶渊明仕途不畅,命运多舛,疾世愤俗,不甘堕落,言说:菜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只是泰山不适合作为归隐之地,历来封禅除了武则天在嵩山外,都聚集到了这个平原大岳。政治气息就象是你身上的气味,无法摆脱。那么我就还是做着我的世内之人。 同是世内之人,我们决定是从晚上出发。晚上十点半左右几个学校的同学组成了这一行十人的登山小队,互通姓名后在石阶上开始询问泰山之于世人。世人之于泰山的真谛。我们逃票,只有一人成功,但是却有一人买了全票;我们歌咏吟诵诗歌,也分析泰山地质,既然我们来自不同学校的不同学院,就用我们各自特有的气质去质疑这座令世人敬仰的雕塑。黑夜里,跋涉的双脚开始不断抗议我们的暴行;眼睛在不断出现消失消失出现的石阶里,慢慢也开始发怒,迷离后的惶恐仿佛比来时更甚。静夜里,峭愣愣如鬼一般的不在是未名湖畔那列杨柳,而是我们或许永远也不能知道名姓的树种。照相机闪光灯打过,呼啦一下照亮某片天空以及天空下某片树林。在光与影的交接处,蓦地惊现布谷鸟苍翠声响,乃是一道闪电,瞬间便穿透最后的铠甲,在懵懂心海激起千层巨浪。我们学会用笑话或者歌声来驱除寂寞在身上种下的巫蛊,可是那片刻的沉默却将最强大的巫蛊术爆发在你小小身躯上。 累了,趴在路边的小石头上瞑目,也许是孑立真寐,当晚风在你头上飘过,拂不起衣袂,甚至是一缕发丝。庙宇没有什么规律的散落在山的小肚子上,生气早被那些只知道向善男信女求布施的道士或者儒士盘剥得一丝不挂。灰尘,枯木,死水,破画呼喊着跳到我面前,让我替他们祭祀曾经的辉煌。帝王,名士,政治,文化,这里应该是一座宝库,这里应该是一个天堂。这里的风都应该是绿的,因为泰山的内蕴永世年轻啊;这里的水都应该是能治百病的,因为泰山的灵秀万古流长啊!可是当残垣断壁就那么扑面而来时,当那些伟大的神秘只能窃窃私语时,我笑了,为自己的无知可笑,为泰山的苍凉苦笑,为所谓中华民族的崛起惨笑。我们到底是来寻找什么,难道是更加通彻心扉的悲凉? 瞻鲁台,孔子曾经到达的地方。泰山第二高处景点。望上玉皇顶上香烟缭绕,钟鼓之声却从别处荡漾。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夫子是时会否想到两千年后有这么一群不能称做书生的家伙在同一个地方感受不一样的泰山。寒气逼人,霜雪未降而渗身透骨。云雾缥缈,沛沛然若黄河之水迸流而来。初不及身,少就肆无忌惮冲击着每个人破旧肉身躯壳。绿色大衣或是自个准备好的羽绒服都被撕扯着,企图裹住颤巍不止到灵魂深处的冷漠。须臾,周身已经埋葬在这片山岚之中。狂风啸傲,驱赶着心诚和不诚的人,相机噼啪到底是没有了用处,谁又能真正用这自以为是的工具拍下上天的愤怒和美丽,就像是在中天门处,眺望泰安夜景,灯火盘桓,俨然造就东方巨龙。可是相机无论如何只不过捕捉到一片漆黑,如墨挥撒。 十八盘的神话,是泰山的神话;姚鼐的《登泰山记》所描绘的胜景我在心中不断咀嚼,圆树冠,黑石头,大风扬积雪击面,亭下自足下皆云漫,以及东岳帝君,碧霞元君。当然不能忘了《上错花轿嫁对郎》中平威登泰山时的岱宗盛状和《望岳》中杜甫歌唱的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一路下山,在山脚某个亭中驻足。大家将三十几个小时的困意奉献给了这座小亭,各个休息。出了大门,回望岱宗,说一句:我饿了!走吧!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泰山之伟,早已有之。流传至今,可飨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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