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教父”老范 |
正文 | “教父”老范 汪永东/原创随笔 一 在马尔科纳,当地人称他为“教父”,而我们习惯性地称他为“老范”、“范总”。 二 出国之前就知道一点老范的消息,老范因为生病,做了手术,在北京休假。到了利马以后,因为要一起共事,所以听了很多有关他故事。一是老范在当地人中间如何如何有威望;二是老范的西语水平如何如何呱呱叫;这两件事听着稀松平常,但对于一个外国人,一个没有受过专业培训教育的人来说,能够无障碍地进行自然交流,能够融入当地社会、能够适应当地文化,而且赢得当地人的接纳礼赞,不是传奇就是什么? 充满了对老范的期待! 三 见到老范的时候,是十一月六日的事了。 我主动要求到查维斯机场去接他。 因为传奇,也因为期待。 四 老范,个头不高,发密眉浓,国字脸,眼大有神,嘴阔唇厚,戴一副眼睛,穿一件墨绿色短风衣,还有一顶美国西部牛仔帽,手又大又厚,握起来劲道很足。说起话来,一口地道的北京腔,语柔调缓(尤其跟他的孩子通话时,那才叫一个慈父的委婉),拿行李时,不急不慌..... 看着眼前的老范,对比想象中身材魁梧,声宏音厚,矫健干练,行动如风的老范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 四 在一个部门工作的原因,每天和老范一起车来车往,渐渐熟悉起来后,老范给我讲了如何在山西当炮兵,如何没有挨饿,如何种黄瓜、养猪改善伙食,如何在驻地明来暗去“损”老乡的一些故事;还给我讲了家里老人、老岳父岳母的身体和将来赡养的问题,讲了孩子在如何在美国留学就业的一些家里事。 其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过程均不同,经历差不多,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 让我难忘的是,老范给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没有避讳。 工作上的事,没啥说的,老范是轻车熟路。倒是下班后,成了我和老范最痛快的时候。 一下班,我们俩人,换好衣服,就去羽毛球馆打球,这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常常是打得是我们两人衣服浸水,汗迷眼睛。中间,还没等我缓过劲,老范又张罗着继续,你想,一个年近六十的人,还大病初愈,我竟不能奉陪到底,刚开始,还担心怕累着老范,到后来,一看,我不是对手。 五 老范喜欢摄影,一有时间就去创作。有一次,我们俩步行到海边,正好天空有海鸥盘旋,老范,裤腿一挽,拿着手机一会儿蹲在岸边上,一会儿下到海水中,一会儿斜靠在礁石上,一会儿仰躺在沙滩里,不顾忌日烈,无所谓风硬,不断地变幻角度,寻找机会,捕捉灵感,面对景色,边拍边叹惜,一遍遍地后悔没带专业相机。 老范拍景,我拍老范。 看到自己的形象,老范,嘿嘿笑了! 六 老范家里常有当地人来窜门,单独来的有、结伴来的有,夫妇来的有,带着孩子的有,每周总有人来访(尤其是老范从马尔科纳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人一直就没有断过)。有时候,一聊就聊很晚,打电话也是常有的事儿,虽然我听不懂他们之间说什么,但那种语气,感觉绝对不是什么有关工作的。反正是有一次,我们俩一起上街,猛不地,从旁边窜出一个当地女人,满脸激动地对老范行当地的贴面礼,把我从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有时候上街,或者到小渔村,当地人一看我们穿的工作服,就问我们是不是首钢的,然后就说,他认识“Sr.fan”,“Sr.fan mejor”。看着他们被风吹得那般沧桑脸,我很纳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七 老范离开秘鲁很突然,从大概十号左右接到通知,二十几号就必须返程。本身我们还相约到伊卡、阿雷基帊去考察当地学校,为公司招聘做准备,结果自然泡了汤了。 和老范分别是在利马庆祝完圣诞后,我们一起照了相,公司为老范赠送了纯银打造的工作名片,最后我们相拥依依而别。 我什么东西也没有送给老范,但老范给我留了不少东西,包括西语书箱,围棋、字帖,网球拍等,每当看到这些东西,就想起人在北京的老范。 八 说起来,老范离开秘鲁,离开了十六年热爱的工作岗位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我和老范分别已有半年了,虽然每逢节假日,我们都会通过互祝问候,正如他十分想念马尔科纳、非常想念我们一样,我们也非常想念他,挂念他的身体。 还有一个多月,老范就要正式退休了,我曾经邀请他到我们老家旅游,或者等我休假的时候,我陪他在天水好好玩一阵子,不知道这个愿望还能不能实现。 九 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是因为老范的威望被人们称为“教父”,还是真的作了当地人孩子的“教父”不得而知,但有一年,罢工期间,老范成功化解一次危急,确实经典。 2016.6.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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