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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唯以不永忘
正文

(前续)

这个日记是以我们宿舍为蓝本的,主要为了记住这段时间在我们身边发生的一些事,使其成为永恒,这是我义不容辞的喜好。甲型流感散传至今,我们学校领导高瞻远瞩,几乎做好了全部的预案工作,为保全大局之利,学校采取果断而行之有效的方案,隔离虽然迫在眉睫,但只是针对性的。对于严重的感染群体,实行严密监控并严加隔离。这则日记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笔者认为写出来是有一定价值的。既然有价值就应该使它成为永恒,作为以后的回忆或具有纪念意义的文字。

我在提笔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心中的郁闷早已经烟消云散了(空腹牢骚,积怨成病,是皮肤衰老的前兆和死亡的预兆)。我想到高中一次登山的情景,三五成群,相约而至,太阳如炬,难灼热情。最后手挽手大踏步的登上山峰,真正地体味到了一览众山小的享受。所以,一件事使其步步为营,终成大器,那得靠支持。甲型流感使我们再次手挽手昂首阔步地迈过关卡,考验再次逼近,我们唯有迎接。

(一)

秋分,煞南,冲狗,阴历八月初二。

礼拜天和往常一样,大家都是自娱其乐。有对象的打扮打扮外出幽会,卿卿我我;没有对象的留守阵地,或扒于电脑桌上,虚度光阴,或伏于床铺之上,辗转反侧,或窜于邻舍之间,漫骂浑话。总之,各得其所,各行其是。

整个下午,我都呆在宿舍,这个是我在学校期间长治久安的地方,别处像陌生的城市,霓虹灯都碍眼。我随手翻看着阿成床头书架上的零散堆砌着的书刊,其中有一本使我爱不释手,《人生智慧录》,著者叔本华,译者胡百华,他是翻译家梁实秋先生的学生,乃后者也。看了一两页,感觉语言挺别致,风格也挺有趣,就斜倚于床头,读着。大勇和阿成跟随班上其他男生在操场打球。德钊、延保和老大,亦不见踪影,猜想德钊肯定溜达旧书场去了,这是他爱干的营生,延保和老大我也估摸着他俩肯定去了自习室。

阿成和大勇是晚上六点左右回到寝室,阿成叫唤着,说头晕脑胀,估计发烧了。然后径直平躺在床山,捂着厚被子。他的晚饭是德钊帮忙打回来的,他硬撑着吃了点。又倒头即睡,大约八点,督促他侧了测体温,三十七点四摄氏度,我们规劝他最好去校医务室检查。他说,这点烧没什么大碍,可能是下午打球受凉,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我们一想,这也有可能,就这么着罢!

磊子窜门,看见阿成躺在床上,脸庞红润,样子极像女孩子害羞。摸了摸他的脑门,说,体温咋这么高,额头还发烫。那已经是十一点了,我们再次给他测了体温,三十九点四摄氏度,吓了一惊,大家商量之后,采取车轮战,舌逼阿成最后让步。他也意识到了后果的严重。我、磊子、延保、大勇和大卫扛着阿成的日常用品,来到校医务室。留守值班的是我选修课的贾老师。经过严密体表温度检测,体表温度达三十九点五摄氏度,严重偏高。贾老师作出最好通牒,必须立刻送往医院,但一附院人员爆满,得送到东河。我们一直陪他等到联系上东河第三附属医院,医生严加强调,回到寝室后必须消毒。随后,我们又把他的行李扛回宿舍。有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消毒,我们紧闭窗户,闷于其中,似乎这样的夜晚静谧的令人窒息。

此夜,天空漆黑如墨,唯有路灯如故,夜半的静而祥和,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气流。我们辗转反侧,甚至彻夜未眠。

(二)

秋分,煞东,冲猪,阴历八月初三。

老大很早就起床了,然后一阵吵杂之后,顿时又销声匿迹。我们知晓,老大已前往教室。转了个身,又迷糊着了。乍醒是因为听见更大的噪音,一看表,七点一刻,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我、德钊、大勇、延保陆续起床,梳洗罢,独倚高楼,远眺一会儿。他们上课,我则会考三级计算机,打电话于班主任,并说明原委。算是请假。九点一刻,我准时到工程教育中心候着,等待上级。楼警测过体温,回复俩字,正常。奔之三楼,第五教室,十九号机器,开始作答。考试结束,没有去上第二节课,直接回到宿舍,途中又看到四个哥们儿搬着被褥,嘻嘻哈哈着,我估摸着又有隔离的同胞们了。

下午去上课,老师们也按照学校文件,节节课堂点名提问,未到者直接联系班主任,可见已经开始高度戒备了。课间,同学们对流感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但又难以苟同,甚至争吵锝红脖子胀脸。

晚饭在一阵阵喧闹声中度过,大家依然对流感之事评头论足,漫骂声声。晚上我一直没有出过宿舍,依旧翻阅着那本《人生智慧录》,其中有一句:从我们内心得到的快乐,远超过自外界得到的快乐。心静自然凉,虽然老生常谈,但在此时却真谛得很。睡前,给阿成打去电话,各问安好,知道此时他已安然无恙,烧也退之大半,我们也安心多了。

(三)

秋分,煞北,冲鼠,阴历八月初四。

“人生快乐的两大仇敌是痛苦和烦闷。我们可以进一步说,要是我们够运气能离开一个仇敌,我们就按照离开它多少,而接近零一个仇敌。事实上,人生的过程就似乎是在这两者之间的剧烈摆动。”这是我读到这本书中最喜欢的一句话,而我们现在的处境恰巧如此,上课寡然无趣,课间瞎掰乱编。亦不知甲型流感最新动态了,人心依旧惶惶如空。

上半天的时光,弹指一挥间流逝,随着年轮的运转或增长,我们一天一天的接近死亡,但这又如何呢?人,就是在生与死的尽头挣扎,然后想方设法地活下来。直至死亡召唤。如此消遣,仅此而已。

晚上我从外面回到宿舍,德钊告诉我,延保刚去校医务室,我说,回来遇见了,听说了。我俩静静地端坐于床头,焦急的等候延保的电话。结果毫无悬念,延保提问超标,被迫遣往二十五号楼,那是一幢感染群体的集中营。我、德钊、磊子和大卫,送东西到二十五号楼。看守的楼大爷很热情的告诫我们,这边没事就别磨蹭来,事态严重了。

延保被隔离了,我打电话告诉了阿成,并询问他的境况,得知一切安好。又随意寒暄几句,感叹延保之不幸,最后各祝保重。

夜还是静的,我睡得并不踏实。

(四)

秋分,煞西,冲牛,阴历八月初五。

老大依旧很早就赶往教室了。我们照旧七点一刻陆续起床,梳洗罢,带上书本,准备去教室。突然收到一条信息,内容是从今天上午开始,全校停课。打电话确定之后,兴然如猴子般跳跳下下。对于学生们来说,不用夹着书本上课,莫过于中奖或高榜提名了。宿舍楼顿时人声滔滔,如雷贯耳。他们个个兴致勃勃,精神亢奋。逢人道喜,遇人见慰。我和室友们猜测肯定是疫情严重了。

阳光慵懒着,我们整个早上,几乎没有步出宿舍,外面的世界只能透过窗棂。到中午时刻,全楼的学生开始“造反”,他们对着苍穹,大吼大喊,声嘶力竭。话词之间,夹杂着俚语俗言。楼层的管理者们静静地伫立于楼底。无奈地睁大眼睛,孩子们丝毫没有松懈,不管不顾,继续“横冲直撞”。

下午四点左右,楼层阿姨进室消了一次毒,并强调一定要注意空气流通,非常时刻非常对待。对于此我们大为赞赏,对直逼生命的东西,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使其死无葬身之地,将之抛掷九霄云外。晚宴极为丰盛,由经管学院学生会同学送至宿舍,每人一份米一份菜。真是麻烦他们了,至此我仅作为代表,致于感激。

晚间十一点,大家的情绪陡然倍增,又开始对着辽阔的天空,大发牢骚。但仅为吼叫而已,没有导致其他后果。我们也闲得无聊。大勇、老大和我拼命地玩着扑克,德钊上网。一直持续到熄灯,提醒我们一天结束了,现在该睡觉了。

(五)

寒露,煞南,冲虎,阴历八月初六。

“超人是大地的意义”,出自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我无意发现被埋没在我的厚厚的书架之上,像最后的人那样的苍白无力。今天是封楼的第二天。大清早并没有什么人呐喊或助威,我们一直睡到太阳照屁股。后来我提议出去转转,结局失落。回到寝室,看看书写写字。大谝风言风语,大侃杂七杂八。

一个上午,很无聊。看书也看不进去,心中惶恐不安。有学生搬运行装出去。肯定又被遗落于那个感染者集中营了。天空阴霾着,没有风也没有雨。三五两片流云,东飘泊西乱闯。看着红云像柳絮一样,其实人生也正是如此。在东摇西摆之中定格,然后一步一步寻觅着成功的道路。

下午一如既往,我们还是做着弱智游戏,对于外界,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似乎我们是一群被大地遗忘的“超人”,我们一直安然地寻找属于自己的空间。但是繁华殆尽,蚂蚁覆盖于满地黄叶之下,它的触须失灵,听觉失聪,莽莽撞撞。我们想着逗蛐蛐,捉蟋蟀。儿童记忆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在被冷落和遗忘的时候。

晚有送苹果来的,我们分享着。后来给阿成发去短信,慰问他是否康复如初了。结果我们又狂侃一番。有时候,无聊是两者近距离接触的最好时机。心与心的交流是沟通的最佳方式。十一点,一天结束了。我们又安然入睡了。

(六)

寒露,煞南,冲兔,阴历八月初七。

伏尔泰有言在先:快乐不是梦,痛苦却是现实的。这句话我们是大为同意的。整个上午,我们在宿舍徘徊,消度时光,了却生命。大勇依旧是很晚起床,而老大是最先离铺;至于德钊和我,则大梦周公。

第三天隔离日,我们似乎没有任何相形见绌。阿姨照旧来消毒,学生照旧我行我素。现在的我们,像是行尸走兽。见到人都是斜视,俩眼球睁得像肉丸子。我们住在阳面,太阳光直射进来,斑斑点点,被褥上的汗味直冲鼻子。昨天的吼叫声停止了,因为早上他们搬了一个上午的电脑,这是一种良好的安抚办法,现在只要能稳住学生们躁动的情绪,成功即离不远。

下午我们转悠于寝室之间,看了三集电视连续剧,讲得是刑警与绑匪之间的恩恩怨怨,然后又看了三集《三七撞上二十一》,是一部喜剧化的都市喜剧。最后看了一会《尼采文集》,汲取了一点精神寄托。从哲学家的角度看待社会问题,像旧酒换新装,一样的物美价廉。

至于晚上没有任何悬念。我们四个你推我搡。闹腾了一会儿,又看看书,打打电话。向远方久违的老同学哭诉我们遭遇的不幸。他们则起怜悯之心,然后一通安慰。虽然听着别扭,但是起码能给受了点伤的心灵一份良剂。

今晚的月光很好,很白。校园的杨树绿意盎然,但在晚上黑光的映射之下,像着了魔的麦田守望者,直立行走于夜幕之下的麦垄。

(七)

寒露,煞北,冲龙,阴历八月初八。

今天礼拜六,一天的休息时间。其实从八月初五,我们的每天都是休息日。老大还是准时起床,又看着那些英语书刊。我则在宿舍东翻翻西挪挪。这样可以减少我的寂寞,减轻我的心理压力。午饭还是老大打的,我们则坐享其成。如今唯独打饭可以出去逛逛,所以大家挣着闹着吵着抢着去。

午饭吃罢后,我们各卧床头,小憩一会儿。下午五点左右,学院的老师下达最后“通牒”,搬离宿舍。询问缘由,说是只要宿舍有人被隔离,就得全舍出动,然后暂时隔离。我们忙乎着,他搬凳子,我搬被褥;他搬衣物,我搬鞋袜。搬运东西一直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我们四人暂时被搁置在第二教学楼(文馨书院)的C区408,床板是由桌子并凑的,各占了一个好位置,离窗户较近,这样透风容易,还可以欣赏外面的风景。

晚饭没得吃了,搬家错过了吃饭时间。当夜没有繁星点缀,教学楼高耸如云,在夜晚的簇拥之下,更显迷离。我们接通电脑,可以上网也可以打扑克。这样的消遣是在没有自由出入的时刻,最难得的娱乐方式。我带了三本书,《尼采文集》、《人生智慧录》、《唐宋诗词集》。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所以还是看书罢。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今人对于读书都曾有精辟之言论。

嬉笑怒骂之中,一天殆尽。转身或许明天又是一片艳阳天。

(八)

寒露,煞西,冲蛇,阴历八月初九。

驱逐牛鬼蛇神,是一件甚愉快之事。我们现在的落魄之相,极像被雨水零落的落汤鸡。虽长相和蔼可亲,但他人对我们却凶神恶煞。

时间定格在九月廿七,我们距隔离已经二天了,昨天学校还给送食送水,到今天连问候都免了,我们四人窝藏于舍,什么事情都懒的去干,也没有了追求的乐趣。绝境中的起死回生,是给那些还有希望者说的,对于我们的表现却像僵硬的尸躯。

青草漫漫的季节被秋的风吹散,我们只有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对面的大街人流攒动,我们各自玩耍。德钊看着恐怖小说,这是他的最爱;老大依旧学着英语,这是他的寄托;大勇发着短信,这是他的唯一;我则捧着尼采文集,这是我的食量。看似无事的空间,却处处充斥着一种紧张的气流,愈来愈膨胀,愈来愈使人窒息。一天的时光是短暂的,禁不起我们的虚度;但于此时此刻,我们以不管不顾,任凭它的流逝,任凭它的殆尽。我们只愿我们的朋友无事发生,阿成和延保被隔离已经五、六天了,虽说境况转好,但我们还是会偶尔提及。晚饭依旧,一切依旧。睡前轮流上网,逮住朋友聊了聊,这是我们现在和外界接触的唯一方式和工具。

拉直被子,夜空很美。我们睡的安稳。

(九)

寒露,煞南,冲马,阴历八月初十。

那时候还小,比及现在,懂之也甚少。我们整个上午,无所事事。各形其状,黑板上我写了四个大字:“国家亨萬”。仅此略表我们的心意,六十年大庆,举国同乐。

所谓的月台观景,对面的一溜空地仅是一尊如佛般的石雕。没有多大的震撼力,把玩书那是对其的侮辱。浩瀚书卷中难觅我们的快乐源泉。如今唯独空寂莫或空徘徊。德钊很晚从被窝中探出头来,眼睛迷迷糊糊,寻问何时,答曰:九点一刻。对曰:甚早。蒙头继续深造。大勇此时已经梳洗罢,看着楼棚发愣,也无言语。老大不见了踪影,估计在走廊用功。我还是依旧歪坐在椅子上,双脚耷拉着,读着尼采。

磊子偶尔过来,四处游荡。开着无聊的玩笑,我们应付着。打牌此时成了唯一的消遣。有空就三人一组,斗地主。虽没有欢声笑语,但时间过得很快。有时候,我们会共同怀念上课的情景。这也是人的弱性,当时去的流亡太多的时候,对过去的时光总是怀念的,并且憧憬着这天早点恢复。

晚上我们三人对一些话题进行了辩论,权当一种消遣。

(十)

寒露,煞东,冲羊,阴历八月初十一。

我们的生活受到了限制:不能乱窜宿舍,不得自作主张。只能靠书,这是唯一的减免侵扰的方式。对于读书,我是喜欢的。以前总认为没有时间看书,找些理由。现在恰恰是机会。翻开《尼采文集》,再到《人生智慧录》,一句句精辟之见解,深人我心。

其实当一种迫不及待的生活开始之前,有预兆的。不管以哪种方式显现,我对于那天的隔离有点疲于奔命,他们说事情已经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最后的生死见证了这是一种误解,我认为人不能活在虚幻之中,但老是火灾现实之中的人,也会因为种种不得理解的背叛亲离。遐想不无错,假如每天都在烦恼的边缘生活,那是那样的悲惨!我被隔离了距今已是第四天,毫无意外的。有时候,静静的思考一番,回顾先前,往往会展望未来,而且态度诚恳。

晚上我们照旧温故历史经典影片,从《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红楼梦》、《肖申克的救赎》、《阿甘正传》到如今的《海角七号》、《无间道》三部曲、《假如爱有天意》。最好玩的是我们连《开国大业》的枪版也看过了,不过画面还很是清楚。

(十一)

寒露,煞北,冲猴,阴历八月初十二。

早上起来,发觉脸部肿大,而且僵硬。阿成今天回来,我回舍帮忙搬被褥,然后送到校大门,最后又返回二教。

午饭吃完,感觉突然难受。就下楼准备往医院,结果被楼大爷卡住。我给学生办公室打去电话,说明原委。刘希裕老师过来讲明原因,我得以顺利出去,得感谢刘老师及时的挽回我的生命。到医院,医护人员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寻问痛不痛,我回答不痛。她说那就排除是腮腺炎。然后开了双黄连口服液和消炎药。取完药,在校园中转了转。然后返回教室。

一中午,都在看书,他们有的上网,有的睡觉,有的无所事事。

晚上觉之无事。看了老大的一本书,《谈爱情》。都是名人的感悟,我看了几篇,有点心血来潮,也挥笔写了一篇,现摘录如下:

我的真乖乖,我今天,此时此刻正在真心地爱着你。现在是如何的夜呀!我独自一个人独坐在窗前——想你。厚重的铝合金阻隔着我的思念,但是那是徒劳无益的。我恨不得马上飞到你的面前,拥抱你,请吻你的面颊。我知道,今夜的星辰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愿望你珍藏。

那样的车龙穿梭,向流动的水浮,一串连着一串,连续不断的,寂静、美好。你还能回复我么?我的可心儿,旁边的收音机,传出那首熟稔的歌谣,那时我俩偷偷的出去,到原野赛跑、到小溪捞鱼、到山顶看月。此时的回忆那是多么温存的瞬间呀!想把那首歌送给你,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最大的夙愿。

我们的初次见面,我早已忘怀。那是不应该的。但深记那个秋风习习的下午,在深积着落叶的校园小径,小雨淅淅沥沥着。你的秀发被雨水打湿,粘在头上,一股一股的。我们相视一笑,你害羞的低下头。我当时想起了徐志摩的那首《沙扬娜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哀愁。后来我们心系着。思念是一种病,我思念着你;思念是一种病,我思念着你。在静静的夜里,在长满苔藓的街头,在灯火黯淡处,在流水的青草地,在六月流火的荷塘,在花朵盛开的夕阳……请回复我的痴傻。

写罢看了一遍,觉之大笑,然后倒床即睡。

(十二)

这该是总结了,我们今天回到了宿舍,那是久违的安慰。

隔离的日日夜夜,我们体味着生命的脆弱,但是收获了友谊和互帮互助。生命,也许是宇宙之间唯一应该受到崇拜的因素。生命的孕育、诞生和显示本质是一种无比激动人心的过程。生命像音乐和画面一样暗自挟带着一种命定的声调或血色,当它遇到大潮的袭卷,当它听到号角的催促时,它会顿时抖擞,露出本质的绚烂和激昂。当然,这本质更可能是卑污、懦弱、乏味的;它的主人并无选择的可能。应当承认,生命就是希望。应当说,卑鄙和庸俗不该得意过早,不该误认为它们已经成功地消灭了高尚和真纯。伪装也同样不能持久,因为时间像一条长河在滔滔冲刷,卑鄙者、奸商和俗棍不可能永远戴着教育家、诗人和战士的桂冠。在他们畅行无阻的生涯尽头,他们的后人将长久地感到羞辱。记住,生命就是希望。它飘荡无定,自由自在,它使人类中总有一支血脉不甘于失败,九死不悔地追寻着自己的一切!

归宿美好的。我的日记也就此搁笔!

徐子轩作

罢于2009年9月29日晚七时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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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0:4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