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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家乡的那条小河
正文

一河清水缓缓向东蜿蜒。河的南岸,袅袅炊烟之下,是一个几百户人家的村庄。沿着北岸那条砂子铺成的公路向东七十多华里便是县城。

河面不宽,村里有几个高手可以从岸的这边把石块掷到对岸的沙滩上。河水深处,三个小孩叠罗汉可以露出一个头来。水很清,河底白里透黄的砂石清晰可见,偶尔会有几群鱼悠闲地游来游去。水温而带甜味,用这水制作成的豆腐,成了家乡远近闻名的的“临湖豆腐”。

河面上雾气袅袅,有一两个捕鱼人坐着大桶自远及近收着渔网,早起的水鸭伸着长脖子觅食河底的水螺,掀得水面的涟漪一波一波地向四处散去,几只绿毛红嘴长喙的水鸟站在木桩上搔首弄姿,不远处水碓的大水轮“吱呀吱呀”地转动。

河岸观音坝上枯黄的草地撒了一层白白的冷霜,刻有观音像的石碑冰冷冷的,但河埠头的笑声却是充满暖意。

青石板砌成的河埠头挤满了洗衣的女人,红红的手,红红的脸,一边洗衣,一边热烈地聊着天,不时发出一阵哄笑。几位年轻的媳妇脱掉棉袄,露出大半截的腰,她们笑得有点羞涩,但很甜。

在我的记忆里,冬天的河,永远是她们的。待到春暖,树枝吐芽了,小河边孩子们又聚了起来。

河埠头的下游不远处有一座水碓,水碓的水坝下面是一片砂石滩,滩上都是一些大小均匀的鹅卵石。石头光滑、洁净,常有红红绿绿的被单摊晒在这里。孩子们常常会在这滩上捡石头,当然不是一般的石头,是那种很像猪呀狗呀的奇形石,有的也像人。玩得较多的还是赤着脚在水边捉小鱼。有种沙鳅很像泥鳅,但又黄又瘦,倒也滑头不容易捉到。有时也会碰上沙鳗,比沙鳅要长几倍,背上有刺。捉得多的是螃蟹,你轻轻把石块拿开,它还在闭目养神呢,用手轻轻地从它后面一拿正着,它再拼命挣扎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束手就擒。

河边的树林绿了,树林底下的草皮又青又软,河埠头的青石板也暖和了。这时,家乡的那条河才真正是我们的乐园。

吃过中饭我们就会直奔河边,到了河堤上,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一个猛子潜到水下去了,村里的孩子个个是小蛟龙。泼水、闷水、潜游、“踩水脉”……玩得不亦乐乎。累了,就在河埠头的青石板上划一个棋盘,就地捡一些光滑匀称的白石子、黑石子当作棋子,下什么茅坑棋、担棋、牛角棋,还有三人同弈的天棋。

有时也顺水而下,到水碓下面的河滩上岸,一个个小猴似的赤条条地走进岸边的树林里。这里是一色的“狗皮树”,树干很粗,但大多斜着,加上枝枝丫丫甚多,树皮又粗糙,爬上溜下很是容易。树上挂满一串串树籽,酷似苍蝇,也长着两个翅膀,也有头,“嘴”里还会有粘液,只是颜色是全青的,我们便摘下一个个树籽粘在自己的脸上、肚皮上、屁股上,还装模作样地走来走去。树底下草皮滩是天然地毯,草也是一色的,我们叫它草皮筋,没有杂草,把树底下的细沙地铺得严严实实。厚厚的草皮下还有柔柔的细沙,这便是我们的角斗场。孩子王的“王位”就是在这里不断地产生、替换的。

顺水出了树林,是一个河湾,水很深,旁边是一处平坦、柔和、松软的细沙滩,村里人叫它白沙洲。我们常会在柔软的沙面上,用赤条条的身体去刻印自己的模型,张开手脚刻写一个与身体一般大小的“大”字。有时,遇上突如其来的阵雨,更是有趣。豆粒般的雨点击打在沙滩上,顿时平坦的沙地上出现一个个小洞,洞中的细沙向四处散开,俨然是一枚枚铜钱绽放。先是零零散散,一会儿又密密麻麻……顷刻间,刚刚费心刻写的“大”字消失了。

树林里的落叶渐渐多了,树底下的草地也慢慢变黄,河面上的风已开始转凉。不过,河水还是温的,你要是在水底下,倒也不会觉得冷,找一水浅的地方,坐在河底的沙地上,只留一个小脑袋在水面上任凭凉风拂脸,静心享受温柔的河水对你的全身抚摸,也任凭小鱼不停地亲吻你。当然,当你上岸穿衣服的时候,那习习凉风必定会送你几个寒颤的。

春去秋来,时光如梭,美好的童年已离我远去。然而,让我留下如诗如画般童年生活的那条河还依然那么美吗?

(饶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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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13:4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