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麂肉 |
正文 | 麂 肉 (小说)胡临雪 福叔今年六十七,身子却硬朗。据说他年轻时是方圆几十里数得着的猎手,尤其善猎麂子,也善吃麂肉。可是,福叔老了,只能做梦猎麂吃麂肉了。 年关里的一天,儿子进山打回一只麂,福叔看一眼儿子写的对联,孝敬万年传,和睦一世福,心怦然一动,眼睛也闪出光彩。 相距10来米远的儿子的伙房里,儿子儿媳正忙着做菜,孙子也在凑热闹,砧板上堆着麂肉,鲜嫩鲜嫩的,还飘过来一缕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福叔咽了一下喉咙,坐下,燃起一锅生烟。 “喂,该煮饭了么?”福婶站起来问。 “别忙!还早。”福叔有滋有味地吸一口生烟,向老伴吐出两个烟圈。 福婶不理,仍旧去淘米,洗菜…… “来!吃饭了。”福婶将碗递过来。 “嗯!别忙,等一下。”衔着烟斗的福叔又看了一眼对门,儿子也看了一眼福叔。他想,儿子肯定在做血汤麂肉,这还是我教他做的呢,这种吃法特有味道。 “等什么,吃饭。” “不饿,再等一下”。 对门把该吃的都装碗里,摆案几上,福叔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缕缕香气直往福叔鼻子里钻。 “饭都冷了。”福婶怜爱地看了看她的老伴,心里明镜似的说,“别等了——啊!” “胃口不好,不想吃。”福叔掐了掐烟斗里的烟丝,同时又咽了一下喉咙。 “等吃麂肉,是不?” “我年轻时还吃得少?谁想?!” “妈妈,我去喊爷爷奶奶过来吃麂肉,行么?”这脆脆的声音旋即钻进了福叔的耳里。他美美地吸了一口烟,拍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看对门,却不见乖孙子出来,只隐约地听见儿媳跟儿子说着什么。 “咣!”儿子家的门关上了,福叔心里一颤。 “他娘的!老子明天、明天就进山!”福叔将烟斗狠狠地向火塘边砸去,烟斗歪了。 第二天,福叔着好猎装出门,然而,走不多远,他发现双脚不听使唤,福叔心想;老了,再也翻不过大山了,他望着冰天雪地,一行浊泪冲出眼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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