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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北营的男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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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营的男人女人

(王慧萍)进入连队的路边上新立了一个路牌,上写着:连队。

连队的男女老少很快就知道连队又有了新的名字。

这连里的人们到了别的连队,看到路牌上的连队名,总觉得没有自个儿连队的连队名好听,回来总会跟人说起这名儿,连队,这名儿,好听,响亮。

立春了,积聚一冬的积雪慢慢开始融化,连里的机车轰轰着开始平地保墒,静寂了一个冬天的连队场院也变得热闹起来。

连队的男人们睡足了觉,吃过早饭,抖足精神,三三俩俩蹲坐在场院的彩板墙下,晒着太阳,相互递着烟,说着连队里的闲情趣事。

听说没,小五两口子三天没出门,领回家的棉种已经选拾完了。

我听说玉泉家已经交清了今年的承包费,人家都不用贷款,化肥都是自己买的。

昨个新红家又开辆时风20拖拉机回来,咱连已经有四台时风了。

前两天呀,清霞绣的十字绣在团里获奖了,我看了,那绣的,真叫漂亮。

建新两口子今年不种地了,去年胡整没挣上钱,出去打工了。

人们说这些的时候,就有平时不吭声,心气儿也高的男人坐在板架上,嘴里夸赞着这家会挣钱,那家能经营,可是心里却满是酸劲儿。

人们闲扯一阵儿,看看已是中午,有人说:该回去吃饭了,就都散去了。

这男人回到家,女人不在,床上被子没叠,桌上的碗筷没收,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就是静不下心来。

看了好大一会儿电视,又看了几张报纸,才听到自家大门响,是家里的女人回来了。

听女人哼着歌,男人心说:赢钱了,要不,进院准咋呼。

女人进屋,看到男人拉着脸,笑眯眯的问:咋了,谁惹你了?

男人眼睖着女人,不吭声。

这女人也不是瓤茬,张嘴就来:你是死人呀,没长耳朵吗?

男人一下子站起来,怒视着女人:你能耐,不是赢钱了吗,有本事赢个时风回来呗,看看这家里,棉种棉种不捡,叫你去借钱到现在也不去,天天就是麻将麻将,跟麻将过去吧。

蔫人出豹子,这男人平日里对自己俯首贴耳,唯喏听话,这会儿子怒瞪着眼,头发支乍着对自己发火可还是头一次。

女人自己没有选拾棉种,借钱的事早已忘在脑后,心里正虚着,看着男人气得浑身在发抖,眨眨眼睛,悄眉悄眼地进厨房了。

这女人平日里喜欢打麻将,得空就要去摸几把,赶上阴天下雨地里干不成活,干脆衣不洗,饭不做,麻将桌旁一坐就是一天。

男人原本是家里的独子,平时少言寡语,其实内秀着呢,心气儿也比较高,只是平常不操心,看得过去就不吭声罢了,今天在场院和那些爷们的一阵子谝,还真是触动了他。

自家种着70余亩棉花,去年家里的女人看旁边万三家的棉花不化控,自家棉花死活不让化控,说是身大力不亏,亏自己多长了个心眼儿,趁她不注意偷着往药罐里倒了几袋缩节安,要不,棉花指不定长多高呢。那万三去年可是亏损户,自家也只挣了点生活费,要不,还用得着借钱交承包费吗。

女人今天没跟男人嚷嚷,自家男人的一席话,也真的触动了她。

这几天在商店打麻将,她也听人们议论说选拾棉种的事儿,也看到了清霞绣的十字绣,也听到时风20那当当、当当的发动机的清脆响声。

自己当初绣技也是相当了得的,也曾是连队秧歌队的骨干,就因为自己对麻将上瘾,连着耽误了两场秧歌比赛,把连队的文教气得跳着脚骂人。

从那时起再也没有人叫自己参加过任何活动,在电视上看到团场新闻,连队的姐妹们手执彩扇,腰扎红绸,扭的那个开心,自己心里面空落落的,真觉得不是滋味儿。

这些年,别人家也种着棉花,可是自己就是没别人家的产量高,去年不是自家男人偷扔进药罐里的几包缩节安,才亏大了呢。

从那时起,很少再看到女人在摸麻将了,连队组织的手工比赛上,一幅精美的《滴水玫瑰》十字绣荣获榜首,绣品作者就是女人的名字。

今年的棉花长势很好,男人在按照农业技术服务小组的要求进行科学管理,技术员取点鉴定说能产到450公斤,这女人心里高兴,男人心里也美滋滋的,俩人合计着,年底,咱也买辆时风20,咱也全费承包。

新疆第七师128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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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5 17:0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