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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清凉石莲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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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清凉石莲糊”

盛夏的一天,我在大街上走,偶然瞥见了久违的石莲糊,便停住脚步买了一碗喝。喝着它,脑海情不自禁地如同放电影一样,回忆起有关“清凉石莲糊”的一幕幕往事;心头也犹如石莲糊入口一般,甜丝丝,凉沁沁,舒舒爽爽。

记得少年时期的农村,还没有什么冷饮这个词,人们在暑天解渴主要是喝凉开水,上好的人家才有红枣绿豆汤解暑。有一次老爸从外回到家门,手中拿着一个小口袋,很高兴地对我们兄弟姐妹们说,天气这么热,过几天让你们尝尝石莲糊的清凉滋味,解解暑。好问的我问老爸,什么叫石莲糊?老爸见我这样问,就解开手中的小口袋,倒出了二十多个小小莲蓬一样的东西说,这些东西叫石莲,石莲糊就是用石莲的籽做的糊冻,好吃的很,比红枣绿豆汤还强呢。说后从厨房拿了菜刀与砧板,把石莲一个个切开,然后摊在地上晒。哇!切开的石莲,里边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像稗草籽一样的子实。后来老爸又说,等晒干后,把子实挖出来就可以做石莲糊吃了。

过了几天,老爸果真在家做“石莲糊”。他先叫大姐烧了一锅开水冷却备用,然后洗干净双手,把石莲籽用双层纱布包好扎上口子,放入盛着冷开水的盆子里不停地用双手揉搓、绞压,只见纱布包不断地在水中渗出一种粘稠的汁液。经过无数次的动作以后,纱布袋已挤压不出汁液了,盆子里冷开水的颜色也逐渐由无色变成淡金黄色。老爸又在身边拿出一小包从药店买的熟石膏粉,均匀地撒入盆子,一边撒一边说,这是凝固剂,没有他做不成石莲糊。约摸经过一个小时后,盆子里的冷开水奇迹般地变成晶莹透明的白色胶冻了。老爸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石莲糊,并浇上适量的白糖水与薄荷水。我清楚地记得,老爸做的石莲糊真是好吃极了,它清香甜润,甜而不腻,入口后那凉丝丝的清凉舒爽感觉,直达胃肠乃至全身,把一切暑热化解的一干二净了。我们兄弟姐妹六人吃了又吃,把一盆子的石莲糊吃了个底朝天。那一次吃的石莲糊,让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老爸看我们吃得那么有兴致,很高兴地向我们讲述起石莲。他说石莲是我们家乡对薜荔的俗称。因为它一是生长于残墙破壁或断崖石缝上,二是果实外形酷似莲蓬,故称为石莲。

第二年的暑假,我和几个同学在邻村一座残破的老宅子玩,发现塌落的旧围墙上爬满了薜荔,茂盛的支枝上生长着一个接一个的“石莲”,那个高兴劲儿真是没法说了,赶忙与一班小伙伴们采摘了一大堆。因为没有东西装,就干脆脱下衣服包,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心想这一下我们可以大吃特吃石莲糊了。急不可耐地倒出来拿刀切,谁知这一切,大家都儍眼了,那些石莲都是空的。这是怎么回事?问老爸,老爸说,这是“膨蓬”不是“石莲”,石莲是有籽的,膨蓬无子实。再问老爸为什么?石莲与膨蓬是不是两样东西?老爸无奈地摇摇头,说是不知道。

后来我查看明朝李时珍编写的《本草纲目》,其上记载:“薜荔、络石极相类,茎叶粗大如藤状。木莲更大于络石,其实若莲房。”“木莲沿墙垣而生,四时不凋,······不花而实,实大如杯,微似莲蓬而稍长,正如无花果之生者。”不仅没有让我得到什么是石莲什么是膨蓬答案,还增加了石莲“不花而实”的疑问。

一直到我参加工作以后,因为受不了石莲的牵挂,下定决心在图书馆里翻阅《中国植物学》等大量的书籍后,才知道《本草纲目》说石莲“不花而实”是因为古代科学不发达,未能深入认知这种植物。其实石莲并非没有花,只不过它的花是隐藏在绿色的囊状花托里头,而且十分细小,人的肉眼看不到;石莲的有籽或无实的根本原因是它的花粉传播是依靠小昆虫作媒介,山林中的环境适应大量小昆虫生长,故那里的石莲都能结实。而生长于居民区的颓垣残墙的薜荔缺少这种条件,往往结不出籽实。解开了绕扰我心头几十年的谜团。同时我还了解到“薜荔”是个宝,它不仅子实能作清凉的石莲糊,而且茎叶无毒,有却风利湿、活血、解毒作用,能治腰腿痛、关节痛,可疗疝气、尿血、孕妇先兆流产及痈肿疮疖等。现代医学科学还发现,它有一定的抗肿瘤作用。它的花托、果实的外皮及根也皆可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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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5 2:34: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