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找累的快乐 |
正文 | 作者:朽木小一 这段时间,写作多点,头晕脑胀的,回到家,直喊脑袋疼、后脑勺麻。老婆阴了脸:“你这不是找累吗?” 我在单位的工作也是写作,写新闻报道,工作量不大,当下领导又不喜张扬,简单干些便可圆满交差。除特殊情况,没人督促,一天闲时自然很多,可去忙乎自己喜欢的事。知天命的我,家中又无拖累,写写画画便成了乐趣,虽不成体系,也无大作载于大报大刊,但人生那点空虚总算堵上了。喝一口清茶,哼一段小曲,仰望蓝天白云,想想乐心的人及事,倒也感觉成多败少,淡了遗憾,实在惬意得很。 人也是怪,轻闲了是好事吧!可又觉得苦闷,是不是矫情?挣大钱了,也够花了,又这山望那山高,小老板奔着当大老板。本来长了好看的脸,还嫌不好看,非要再去整容,一定是两个结果: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坏。累不累?但是,凡奔向累的,总想在其中找到乐趣和收获。也确有乐趣,收获就不一定了。无论怎样,愿意去做的事(累)的性质也一定是变化着的,这个累,便不是累了。谁愿意把苦和累连在一起读呢!就拿我写散文来说,本不是那块料,却冲动难捱,不知深浅地非要学什么大家文采,绞尽脑汁地写出几篇叫不准是散文还为小说的东西,美美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敢请“大手朋友”指导,拿回家嬉皮笑脸地让老婆看,想找点赞美,弄点欣慰(更多的是显摆)。人家接过来真仔细地看了,正小学生般望着老师要表场时,哪知评价来了,两个字:“垃圾!”还甩来一眼歪笑,不屑一顾起来。我呢,心空虚了。嘴上说:“你不懂!”脸却红了。嘴上不服,心里也犯嘀咕:“连一个被窝的读者都征服不了,还想成大家?怕是功夫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从头开始,学吧!找来几本先人的名著没白天黑夜地看,看得眼珠子生疼。小有成就的文学朋友见了,说:“这样不行啊!得挑重点的看。我看你的文笔风格与老舍有点像,与汪曾祺老爷子也沾些边,干脆,明个儿上我那去拿两本先瞧瞧。”又开始学大师的东西了,真是收获不小。接着又到图书馆搬回鲁迅、许地山、丁玲、萧红的散文精选,如获至宝,恨不能一把抓住撬开文学大门的那根杠杆。鲁迅的散文看了几遍,朦朦胧胧的弄不懂,只是觉得好,像仰望星空的月亮,只能馋馋地欣赏,却不能摘下来揣进怀里。萧红的散文,翻看几篇,有淡淡的忧伤,也有淡淡的清香,像是一杯加了佐料的水。许地山的散文好看,短而精,平而实,常事揭示哲理,是个可学的大家,我喜欢。他的书粘在手里,睡在床头好久。丁玲的也翻了翻,看的几篇多是写战争时期的人和事,虽好,但有距离感,风格迥然不同,学来恐怕也难收立竿见影之效。 总之,看得多起来,疲软的脑袋似乎充溢了一些东西,再写,落地有声,神韵竟偶尔闪出亮光。我自称文学创作的小学生,也真是小学生,看着身边出了书的朋友羡慕不已,也常常请教一二,赐予我的我听得出,有的是“真指点”,有的则是花拳秀腿,说不准他是说不深还是不深说。我这人干啥都舍得投入,问了一句,给个笑脸便觉得欠了人家,回报自然是了,请吃吃馆子自不用说,逢大节、过大年,不知给人家送点啥好,俗气的怕人家瞧不上眼,高贵的价格又承受不起(还不一定招喜欢)。想啊,想啊,又累起来。我不明白或自寻烦恼:“怎么把文学创作与人情关系又联系起来了呢?”只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两者还真有联系,至少有一点联系。那日,我用情用心写就一篇回忆父亲的散文,有三千字之多(这是一个文学真朋友告诉我的,他说要写就先写自己熟悉的人,最好先写你的父亲),投给当地几家县、区办的文学刊物,结果几个月也没有动静。我觉得可惜,就找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省报驻地记者站的领导,结结巴巴地说明心意,人家倒很热情,说拿来看看,帮助推荐,发不发不好说,发到哪也不一定。现在沟通的平台千里不遥万里不远,只是鼠标轻点,那文章就飞过去了。我并不抱太大希望,反而后悔这样做了,不好意思发个文学作品还求人。这是怎么回事呢?真是没想到,上午东西传过去,下午那领导便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学中文的,我说不是,种地的出身。他又说,种地的有生活,写的东西实在。他说我本想你写回忆父亲的文章只是心血来潮轻描几笔,没想到写得还真是不错,那个年代的好父亲形象跃然纸上,已给省报副刊编辑审核,等消息吧!几天后,外县一个搞创作的朋友兴奋来电,告诉我省报副刊发了一篇我写的《父亲》的散文,在版面的右边挺长一大块呢!我高兴得有点手足无措,充实的热流一下子涌遍全身。那可是省内多少知名作家都很少挤上的版面啊!那一刻,所有的累如同抛在一个淡淡的梦外,升腾于心的也只有悟到的朴素哲理:找累,就是找乐。释放苦闷的唯一方式是做有益于社会又自己愿意做的事。(1850字) 作者单位:黑龙江省大庆市工商行政管理局 地址:黑龙江省大庆市东风新村晚报大街1号 联系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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