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一双绣花鞋 |
正文 | 一双绣花鞋 作者:肖向红 把台灯压得很低很低,已是夜深人静了,我坐在床边,望着妈妈留给我的一双绣花鞋,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彩线跳跃着对妈妈的思念。 妈妈故去五年,泪水早以哭干,头脑只留下温馨的记忆,那是和这双绣花鞋有关的往事…… 记得小时候,妈妈在草绳厂上工,早去晚归,家里没有灯光,我们小姐三个还小,谁也不会点煤油灯,只好团团围在一起,屋子里黑咕隆咚,又黑又冷,时而会有蟑螂和蛐蛐的鸣叫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天天总是能听着,也让人心慌意乱,也挺害怕的。这时我们姐三个就会钻到被子里相互取暖,我常常摸着两个弟弟的冰凉的小脚丫,不时地给他们捂热。觉得妈妈快回来时,我就领着弟弟,趿拉着妈妈给做的棉绣花鞋,手牵手地去小胡同的路口接妈妈。昏暗的路灯下么喝牛马的车辆很少,几乎见不到人,每当妈妈的身影由远而近的出现了,我们才敢朝着路灯的妈妈跑去,争相喊着:“妈妈,妈妈” 如今想起来,还觉得妈妈就在眼前,拉着妈妈手的感觉还是那么温暖,围在妈妈的身边总是那么的幸福。 八岁那年,我能帮妈妈烧火做饭了,还能和邻居家的小伙伴去火车站捡煤渣,一筐、两筐、一大堆了,才被妈妈发现。妈妈心疼我,她常说:“庆啊,你还太小,不能干这么重的活!”我说:“没事,我不累,不用担心我!”。爸爸经常下班很晚,回来就顶着星星在院子里围起一个大方形的圈子,专门用来装煤渣。 那年,我家的方形圈子一圈一圈的总是往上涨,堆成像小山一样。邻居的大人们常常伸出大拇指夸我能干,说我懂事,还说我把街坊邻居的小伙伴们都带动起来了,好多邻居也学着在自家院子里围起了大圈子,煤渣也都一圈一圈往上涨。当时我就像一个指挥官似的,指挥左邻右舍的小伙伴。 有一天下大雨,我带着弟弟和邻居家的小伙伴正在雨中捡煤渣,一时间弄得满脸都是煤灰,雨水一淋从脸上一直流淌在全身,待我和弟弟把煤渣倒出来堆在家里的小山上,才发现我们的绣花鞋完全没有了模样。我怕妈妈看见生气,就把三双小绣花鞋用水清洗干净,甩去水份。但鞋放哪儿能干呢?外面还下着雨,明天还等着穿呢?我灵机一动,摸摸锅台还热呼,灶坑里的热灰还有余温,就跪在地上用烧柴架在灰上,把六只绣花鞋放在上面。 这时妈妈才从对面屋的邻居家拿着没纳完的鞋底回到家,她真的没看见我在做什么。天亮了,弟弟问:“姐啊,鞋呢?”我这才想起灶坑里的六只绣花鞋,急忙光着脚丫跑到锅台前喊妈妈:“灶坑里有我们的绣花鞋!”这时只见灶膛里的火苗噼哩啪啦的直响,火苗蹿得老高,饭都快熟了,六只绣花鞋也肯定都成灰了。 我急忙对妈妈说:“对不起,我怕你看见,就把鞋放到了灶坑里烤上,也没跟你说,就怕你再不让我们去捡煤渣了!”说着我拿起一根烧柴就在灶坑里往外扒,结果只有烧成碳的鞋底,还在冒着余烟,我一看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还是妈懂得我的心,一下子把我搂在怀里说:“庆儿,妈不说你,你是个好孩子,妈还会让你们穿上新鞋,会比那几双更好的绣花鞋。” 外面的雨还在下,屋内妈妈还在飞针舞线。 第二天早上,三双五颜六色的绣花鞋摆在我们姐三个面前。弟弟的绣花鞋是老虎头,我的鞋绣的是花蝴蝶,好漂亮。 我望着妈妈,从热呼呼的被窝里爬起来,冲着妈妈的脸上就是一个热吻:“妈妈,你真好,我们都爱你,你也教我做绣花鞋吧。你就让我干活吧,我能劈柴、能上大井挑水照顾弟弟、分担家务。”妈妈听了,激动得眼泪流了下来,嘀嗒在我的脸上。 打那以后我就更加心疼我的妈妈了…… 如今,看见妈妈留给我的绣花鞋,怎能不泪如泉涌,心思母爱……。 作者简介:肖向红 1968年老知青,在黑龙江边一国营农场上山下乡插队近十年,后返城从事林业科研工作,业余时间喜欢文学 职称摄影师,退休后,以写作和摄影为乐,多以知青题材为 主,有作品己在《伊春曰报》、《林城晚报》、《诗词》 、 《知青文学专号》、《乌苏里江绿色风》、《东北诗苑》、 等省内外报刊和老三届知青网、老知青文学网数家网站及板 块发表。现居黑龙江省伊春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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