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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但随晨光过沧海
正文

会不会有一天你一定不记得了 正如同我也快忘了一样。可是依然还会有无数个夏天,把你从记忆深处衣履光鲜地再现。 而那时想起你,就好似我正从山顶坐着一列飞速下坠的滑车 就那么无穷无尽地往下掉 沿途所有的景色统统变成刺眼的白光 刷刷地从眼前掠过。这片飞快的白像把刀割痛我。也像把刷子,就这么我也白了头。

而这一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来不及看见。

又或者我我跌入海底。一个人做些剪影 纸片儿一样轻薄的质地 深谙的海底 没有谁看得见假象。

我曾经想一直给你写字。无论世间种种如何。我是彻底想让你看见那些浅浅隐藏在文字后面的胆怯和无常,寄希望于所有在艰险中保持如常的你和我。

我写着写着天便开始暗下来 右边玻璃般的明亮 剩下的颜色全部堆积到左手边。

八九月的天空。水一样明净。

怎么我还没有写完 你便不见了。

我以为是梦 在梦里苦苦压抑几乎要爆炸了的恐惧。我怕你果真只是我的一场梦。事实上你从未出现 事实上与你这一场时光至今都是虚幻。

冷汗里被梦魇逼回现实,却凛然发觉现实更可怕。某些时候 我觉得我马上就要疯了。现实与幻觉的界线开始模糊不清,而我还要跟你面对面的决斗。

你让我如何清醒的对待这场战斗。我连自己都划拉得血淋淋。

是的。我们之间这场两败俱伤。可是把自己的心当盔甲穿上的一场战斗,然后各自带着空空的胸腔和不明白的恨 远远逃离开来。

转身的时候,我们告别 小心翼翼地回到最安静的地点。

在白天的声响中 我无法确切地回应 回应那些随着晨光来临 跟黑夜一起褪去的慌乱 心底一片荒芜 却也有野草疯狂生长 想要长成令人瞩目的模样

黑夜开始越来越长 越来越寂静 我就想我们都好了 更好了 开始到处走动 肆意谈笑 呼吸潮湿的空气 有水泡被鱼群逐来逐去 活得像一株水草

大概 又再度柔软了起来

只是 早晨意识刚回到脑海中的时候 所有清晰的痛苦也在那一瞬间纷纷醒来 它们挑着最精确的角度刺入心脏 我只知道我要迅速的逃开 迅速地再度遗忘

可是我竟然无处可逃 我们就如此的别了吗

也是在近夏的时候吧 我买了一本书 我买那本书是因为我在那条路上丢了你

打开来有鲜红的心在跳动 上面所有的文字都有了浅浅的阴影 在砰砰的跳动下 我一个字也没看懂 就那么仓促的把书合上看 我贴着耳朵去听那声音

那个时候 我的左胸就跟着跳了一下 我按住它 低低交代说 跳得过快会影响寿命呢

那个时候 我听见自己的右肺很大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度过了如此多个冬天 没有哪个冬天让我觉得活着是如此恐怖的事情 如果我们马上死掉 就立刻获得了永生 这样简单的游戏 你信不信

我没有一颗诚实的心面对自己 那不是因为不诚实 是因为没有心

它是空的 邪恶的空着

如果不在记忆里存着 我们就跳过了很多个季节 长长短短的心思 最后还是一把灰烬 成为灰烬之前 我们就老了 傍晚的最后一抹光线消失时 我们的所有容颜都老去了

一瞬间 我就站在了能够爱你的对面

一瞬间 天就黑了 没有星星 芦苇都那么长了

那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对话么 说 心里沟壑万千万万千也是一眨眼的工夫 就在我一眨眼的工夫 丢了你 就在你一眨眼的工夫 我老了

也许我比你先老了 我无能为力

我只剩下一本书 贴着听它的跳动声 然后入睡

梦里面也还是睡觉 有疯狂的大风拍打着窗户要进来肆虐

我睡着了 什么也听不见

如此变一片祥和

我找不到那些让我如此心慌意乱的理由 生命稍纵即逝的源头 我日复一日地睡觉 我找不到但我觉得我的书里有 我靠近它就靠近了一切真理 一切的一切

我紧紧的抱着它 我的心跳 我的左胸和右肺

我在无所适从的同时铿锵有力地拥有了它 我们的姿势多么完美 多么多么完美

我想我爱过你的 爱过你唇齿闭合的形状

就好像爱着下午四点穿过空气的夏日阳光

可是光线也会逐渐黯淡归回天际 然后心底所有因此而明亮起来的地方也坠入黑暗

轮回到下一次的 时候 却已是另一场明暗际会

接下来 我们必须恶意地学会忘记

你可知道 忘却是一场放生 我们无法驯养它 就必须让它更自在更遥远地生活在别处 那是我唯一能做好的事

这永恒的 没有办法结束的放生

这长久的永生的别离

你有你的爱 我将有我的爱 如果彼此的爱都不再是对方 就要远离 越远越好 直至相忘直至死亡一样永不再见的相忘

如果有一天死亡降临 我才能够看见彼年夏天的你和我

跟从前无关 跟以后也不相连 就是那一个空间里的我们

那么我是打心底地欢喜着死亡

我们在一起 那么容易就看到了缺口 看到了溃败 就是看不到幸福的可能

我只是心痛以前的我们 统统不见了

我们随时都可能不见了 也必定都将消失

包括这些无法言明无法负担无法当作好似把书翻了一页就结束的痛

说来说去 终究相望一场

这世界始终都荒凉 跟有没有你没有关系

跟我在不在原处 也没有关系

在某个程度上 我们都是一路走一路拾起的未成年 怕看得太多心不完整 所以常常心有戚戚焉

以为看到了一切 所以断臂似得放手 但临近了终点的那天 会不会害怕这编织了一辈子的故事背后 有不可告人的折磨

这短暂的人生里 怎么有如此漫长的青春 悠长的好像永远也走不出去 悠长得如同一声长哨 余音远远地去了天边某处我视线也望不到的地方

黑夜里会想起的名字 犹如一个一个冰凉的符号 念起来的时候 有的贴在眉眼 有的轻浮地落在心底

翻了半天找到的东京爱情故事 平静的看完

这片子正是你我的仪式

就如莉香与完治180度转身告别的仪式

就如同这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里面 所有的再见

这种结束的突然感知 成了一把刀子 把现在的自己跟过去的你我正式割开

割下的果真一去不回 耳边似乎还有风声一路呼啸而来 把它们吹得干裂 连同所有纷乱与不解统统远离 声音渐微 直至辨认不清

我们沉迷于作秀 所有一切包括痛苦 都难辨真伪 这并不是真正的明白干脆 也并不是真的懂得

只是胆怯

我惟一知道的是 我如此爱你 如此地爱过你 像爱一场游戏 如同爱一场完美的表演

有时候 我们羞于承认轻浮的爱 表面的爱 可是时间最浮光掠影的相恋 在某个程度上甚至远远超过了那学脚踏实地勤勤恳恳经营耕种的一亩三分田地的爱

因为它最靠近真实

所以也最容易消逝

我曾经在别处得到过一些幻象 让我在无法安身的时候 错误地以为那是立命的东西 现在发觉人世间种种 真真是云烟

可是为什么我还会在某些时刻 在临近梦魇退场的清晨 觉得如此锥心疼痛

听你说很多事情 我只是难过

亲爱的 我最亲爱 不要认为我不爱你 或者我不曾爱你 而正是因为我曾那样爱你我才无法成为现在的我

而自己 却困倦 即使再年轻 再美丽 都无法阻止无限下落的悲伤

所以你不可以变老不可以变丑 在被时间埋葬的地点 年轻的你我要永远拥有不曾消退的梦想 我们永远在那里

然后再对现在说再见吧

再一次一起转身 走向各自的终点

我不回头 是因为我必定会看见原处相爱的恋人热烈得忘乎所以

庚寅年一月

但随晨光过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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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3 9: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