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老家的药铺 |
正文 | 沧桑岁月里的往事一旦进入你记忆的深海里,抹都抹不去,有时还会悄然入梦。这不,昨晚老家的药铺又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我的梦里,醒来暗自称奇,不知梦还是现实。思来想去,慢慢回忆,老家的药铺也有值得称道的东西,何不让梦还原一个真实的老家的药铺,让它走进现实的文字里, 从我记事起,老家就有药铺了,那时候归村集体,药铺就在村子很有名的大胡同里,是原一富户被收归的四间高阔气派的房屋,西面毗邻着一个气势雄壮、飞檐高翘的大过道,自然便知房屋的高贵。乡民百姓想到药铺看病、拿药,还要登上两三级台阶,瞬间就会感到过去大户人家的高贵阔绰。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药铺,就见靠北面墙壁摆放着一溜一人多高的中药橱柜,中间设立了一个柜台,药铺前面靠窗位置摆了两张接诊桌,墙上挂着三个听诊器,规范有序,很像个药铺的样子,这在当年的乡村里算是很不错的药铺了。 药铺里有三位医生。一位是村子聘的退休医生,名字叫荆永顺,大概六十五六岁年纪,花白头发,脸上架一副老花镜,说话慢声细语,文质彬彬,一副老知识分子的样子;一位是我三伯,名字叫乔广平,身材高大魁梧,气宇轩昂,富有智慧,是老家一位最有名老中医的中意弟子,儿时常听老人们说他悟性强(那时我对悟性还似懂非懂),切脉灵;还有一位是半路学医的,医术还说得过去,不过,比起前两位来,那就相差不是一个档次了。三位医生的搭配应该说很不错了,若不是疑难杂症,几乎都能治了。他仨一直搭档了好多年,彼此相处都很好。 那时候,药铺里也没有这设备、那设备的,只有听诊器、血压计等,单凭“望闻问切”就治疗得很好,医生们的切脉真是功夫了得,让病人将手放平,安静后再切脉,他们一边切着脉,一边思索着、判断着病情,判断是那么准确,且脉准确程度八九不离十,儿时感到真是神奇、神医。确诊后,再对症下药,转到柜台后,从一个个小橱取出中药,用小秤认真地称量着,个中看出了行医的规范,正是凭着有了这样的规范,才使许多病人药到病除,使许多病人转危为安。 医生们不仅医术好,且服务态度好。虽说他们当时有的只拿着很少的聘用费,有的只拿着很少的工分补贴,但他们却把医生这项职业做到了极致,主动热情地为病人看病服务,从没出现态度蛮横现象。有的病人自己来不了药铺,打发家人来叫医生,他们都随叫随到,背起药箱就去了,毫无怨言,有时一天绕着村外头走几个来回,都在所不辞。有时已经下班了,医生回家了,甚至已经躺下睡觉了,有急病人打发家人来找,到药铺里找不到就找到家里。我与别的医生离得远,没听到、看到有病人家属到家中去叫的。三伯家就住在药铺旁,常见病人家属站在他家门外、屋后等着,有时听着喊叫,有时也听别人说起这些事。三伯常常睡觉了再穿起衣服跟着病人家属走,有时还一晚上折腾好几次,脱了穿,穿了脱,儿时耳闻目睹医生们的行医辛劳,感到当医生也真不容易啊!病人们都感到过意不去。 药铺因在村子的一个重要的南北通道旁边,每天南来北往上下坡、走道的人流本来就很多,加之医生们医术精湛,服务周到,一传十,十传百,名声传出去了,从大胡同里传到大胡同外,传遍村子、邻村,村子大了加之外村的每天看病、拿药的很多,常见药铺内外、过道内外都有大人、孩子,药铺成了老家人的聚散地,成了老家的一个地域性标志,医生成了一方百姓的保护神。 后来,我三伯乔广平因医术高明被调到一家乡镇医院担任主治医生,没几年就转为吃“国家粮”的。药铺里又补充了人员,换了一茬又一茬。再后来,实行了改革开放,村子里不再设药铺,个人设立了卫生室和一家家药店,我对这些印象就不深了。 老家的药铺,留下了时代的印记,不知为多少乡村百姓救了急,药铺里的医生救死扶伤,妙手回春,不知救治了多少乡村百姓。老家的药铺被乡村百姓刻骨铭记,也始终铭记在我心里。 乔显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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