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路上 |
正文 | 回家,走在乡间的路上。 春天来了,田野里依旧一片死寂,没有耕种的人们,没有肥沃的土地。偶尔出现的麦苗和油菜苗,不知是燃烧的希望,还是无力的抗争。田地里曾经有无数的野花,我躺着看过天,站着捕过鸟,在路上无忧无虑的奔跑。 路边的小学,早已倒闭,成为了养羊的小场地,儿时在那里种下的两颗小树苗,一株早已经枯死。另一株不知是否还在这个天地里!找不到一起打过弹珠的空地,找不到一起玩拍拍蓄时依靠的枯藤。找不到玩躲猫猫时屁股被扎了三下的小树丛。找不到磕得我们满地找牙的单双杠。找不到那个打球时打死校长家鸡的球场。 枯草满地的小道,儿时游戏,将草打结,绊倒无数伙伴。点上一把火,借料峭的春风,烧得人人尽兴。春风吹又生,那只是诗人的游戏。烟与火中的一路歌唱,自己的词,随口吐出的词,自己的旋律,随口唱响的旋律。 新挖的池塘,泛起了另人久违的涟漪。漫天飞舞的白色垃圾是在宣告胜利,还是举旗投降。池边没有树,新的泥土已经开始冲刷进了池里,在池里,在那里,赤脚摸过鱼,脚底满是玻璃划伤的痕迹,那里,我们曾光着身子采过莲,被带刺的莲茎划得满身印记。 走进村落里。记忆中的土瓦房在哪里?家门前居然还有儿童在嬉戏,他们玩着弹珠,天真的邀请我加入。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出几个弹珠,居然有着和他们一样天真的欣喜。我赢了他们许多弹珠,几个孩子傻傻的站在那里。我把弹珠都还给了他们,他们都笑了,甜美无暇,几颗弹珠就能换来这样的笑,只有孩子有这样的能力。 十年前,在离家十八步的地方埋下一盒弹珠,如同宝藏一样,但也早已不见踪迹,还有那些打鸟的弹珠,岁月会记住他们在哪里,孩子们总是会问他们在哪里,我说,在你们手里。 门前的梧桐树,早已经枯叶满地,十年前捅过的鸟窝还在,十年前爬过的树枝还在,十年前,我们在上面站着撒过尿,高处不胜寒,是诗人没有这样的勇气。十年前,玩过秋千的那个粗藤,还有绳子的痕迹。 小孩子站在门口,咿咿呀呀的对我喊:“帅锅帅锅。”我去抱起她,举过头顶,又放下,反反复复,她要和我玩躲猫猫,我跑了,她跟着我,我跑到河边,把她甩开。她还在路上远远的看着我! 小河里,不竭的流水在流淌,夏日里男人女人在这里冲凉的情形浮现在我脑海里,和大哥一起放过风筝,风筝掉进河里,我告诉伙伴我掉进了河里,其实都一样,我倒真希望自己掉进了河里,那么一切会更有趣。河边的土地荒芜得令人可惜,我小心的去采上面的蘑菇。可爱的蘑菇,像初生的孩子,我看见一条小水蛇,儿时杀过许多蛇,吃过它们的蛇胆! 田野里,钓过龙虾的的池子不知道在哪里,打过鸟的坟场遗失在千万坟场里。野鸭子飞进了芦苇丛中,再也没有飞出来。我一直在路上,也没能看见它的痕迹。 没有听见布谷鸟在催我快快过河,也没有催农民快快布谷,我依旧信步走着,走在我不知去何方的田野里,路上的风景还是那么美妙,新的路谁会知道它会驶向何方,但我依旧狂喜,路上的美妙,正在于它的不可遇知。 村落里传来了几声鸡叫,几声狗吠,我望着整个村落,走在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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