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花的艳丽，竹的挺拔

却拥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

为了对得起这名字

天亮前，我努力把身体拔高一节又一节

从一个角落，伸展到阳台的另一边

不断扩展自己的疆域

这情结，逃亡的野草能理解

窗外，月亮正圆

//

经历着没有硝烟的战争，我小心

越过君子兰，美人蕉，还有蓬勃的绿萝

挤过庞大的龟背竹，肥硕的鹅掌树

躲过发财树的鄙视 爬上了女主人

准备的一根细线 举头张望

冬日，斜阳正好

//

楼下的孩子们用普通话

演绎着自己的剧本

老人们分享着家常

成排的车等候出发的指令

女主人和我一样

从山野被移植到十四楼

也早出晚归

口罩和手套无法掩饰岁月的沟壑

还有初来乍到的局促

//

我听见她昨夜的呓语：

仿佛看见一群羊缓缓从山坡走过

一笼鸡匆匆起床 感念太阳

她把弯曲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笑颜如田埂上的一朵菊花

灯光外，夜色正浓

//

在这不接地气的地方

她和我 不易

都在奋力争取自己的一米阳光

楼外，喧嚣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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