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图本丁玲传)读书笔记(八) |
正文 | 1955年5月13日丁玲在无锡正在写长篇小说(在严寒的日子里),丈夫陈明进屋给了她一份当天的人民日报,“胡风反党集团”这一行醒目的标题使丁玲惊鳄万分。她想起前不久人民日报转载“文艺报”的文章,遂知道胡风和冯雪峰一样都再劫难逃,也预感到紧根着就可能是自己了。陈明说你和胡风并无过密交往应不至于,丁玲说对与错得历史证明,可从瞿秋白到刘志丹,党内被怨杀的人太多了。胡风一直与鲁迅保持亲密的关系,我逃出南京到上海,也都是他按排的并亲自接的我。连毛主席给我的题词都在他那保管,我的许多稿件也是通过他才发表的,我被捕时,他还脱人把稿费寄给我的母亲救急,他怎会反党? 6月初丁玲夫妻被通知回上海,并看到了一些关于胡风的材料,心存侥幸涉及丁玲的并不多。6月中旬丁玲去北京参加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但散会后丁玲就被留下。在8月召开的作协党组扩大会上丁玲被批判,随后“丁、陈的反党活动”一份未经丁玲证实的报告上报给了中共中央,丁玲的命运自此跌入谷底。 丁玲被错划为“反党集团”首犯成员后,仍先后去北京海淀农业社采访,同时一边向中宣部申诉,一边继续写作长篇小说(在严寒的日子里)。 中国作协在给中央的报告中强调,丁玲反党的错误和历史上被国民党逮捕及南京几年的经历有一定关系。周扬还再次对丁玲南京的历史审查,但外调人员最终还是没找到丁玲叛变自首的任何证据。仅管如此中宣部对丁玲的错误定论,至1984年8月才被彻底推翻。丁玲逝世后,中央书记处定稿的(丁玲同志生平)才对其真正的盖棺肯定。 1956年秋丁玲在颐和园松巢写完申诉材料后,经中宣部同意小说(在严寒的日子里)前八章在(人民文学)第十期上发表。后又经中宣部同意丁玲与陈明先后去武汉、重庆、成都、云南、广西等地采风写作。 “丁、陈反党”案件,在中央和作协内部多年争论不休,中宣部长陆定一和许多同志都曾埋怨作协主席周扬,但周扬却坚持说此案是毛泽东的意思,是非曲直以成难解悬案。 正当中宣部和作协意欲报请中央为“丁陈”案纠错之际,全国反右拉开大幕,(人民日报)发表“这是为什么?”的社论,形势逆转,不久丁玲、冯雪峰等人就被撤消了一切职务并开除了党籍。很快丁玲的“三八节有感”等一批作家的作品受到全国舆论批判,丁玲意识到这已绝非是几个笔杆子的率性可为,我的案子难翻了! 1958年3月陈明、艾青被下放北大荒农场,丁玲与陈明合影留念,夫妻从此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再聚首? 陈明走后,丁玲开始习惯寂莫、孤独、耻辱,不久陈明来信说王震司令员希望她也去北大荒,丁玲也决定离开北京。1958年6月2日丁玲从林垦部拿到王震部长指示她去汤原农场的介绍信,而作协竟做出了撤消她一切职务、取消级别、不在发工资的决定,这意味着丁玲以后要在冰天雪地里凭体力挣饭吃。 1958年6月13日丁玲到达哈尔滨后很快就见到了王震,王震说我把陈明调来,还说汤原交通方便,安排农场给你们夫妻一间宿舍。 丁玲此次北大荒之行一去就是十几年,四千多个日日夜夜,在北大荒那片黑土地上,丁玲养鸡、种菜、割麦、喂猪、做育林教员,形似一个普通农工。丁玲后来才得知中宣部和作协中的许多为她道不平的同志后来全被打成右派和反党分子。 1963年10月丁玲因患重病回北京检查治疗期间,作协也曾希望夫妻二人回到北京,被丁玲婉然拒绝,也有大领导出面劝她更名改姓以图自保。 1963年末丁玲、陈明被王震调到宝泉岭农场,丁玲身体稍好一些便深入基层一线,组织农场职工家属学习、办黑板报、开故事会、成立歌咏队、筹建托儿所,后来丁玲的事迹被树为全省学“毛著标兵”广为宣传。 1966年上半年丁玲还写了散文(杜晩香),然好景不长,一个月后文革开始,红卫兵勒令丁玲、陈明搬离招待所,住进一个仅有七平米的茅草屋。从此丁玲开始了每天没完没了的检查、批判生涯,来自北京的“专案组”常常会通宵达旦的提审她。1968年丁玲被单独关进农场“牛棚”,陈明也被囚失去自由,二人咫尺难见。在长达10多个月的“牛棚”生活中,陈明想尽一切办法,用破火柴盒、废纸团、包米叶子频频悄悄传给了丁玲无数封“短简”,瞩她务必要保重身体,日后因此成书,宜成为二老荣辱以共真情挚爱的铁证。 1969年5月丁玲被从“牛棚”放出,勒令到农场二十一队监督劳动,开始了种菜、喂猪、淘厕所的生活,每天还要挑80多斤重的水桶。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她患上了夜盲症几乎双目失明,一群女知青还都不愿与“大右派”同住一屋,竟让她去外廊檐下睡觉,而且还不许她抽烟、午睡、打鼾。 1970年4月丁玲与陈明同时被捕,被关进了秦城监狱,各自在可怕的孤独、揪心的思念中度过了五年的铁窗生涯。丁玲将监狱竟当成了研究马克思、恩格斯、毛泽东全集的机会,体现了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持著的信仰与追求。 2018年7月10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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