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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小说《冒牌心理医生》第12章万人被艾滋特大案件
正文

第12章 万人被艾滋特大案件

今天刚一上班,就有人冲进来找我疏导心理。

他说:“大夫,我得上了艾滋病。”

我立即起身和他友好握手,以此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歧视艾滋病人的意思。

我说:“咱得洁身自好,爱爱要戴套。”

他白了我一眼,说:“我要是因为那种事儿得上的艾滋的话,我心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他娓娓道来:“我的名字叫经油富,是天龙集团的人,在集体的其中一家公司里当市场总监,衣食无忧,马上就要成家了。有一天,我和一个大客户谈生意,平时都是下属去的,但这单生意非常重要,所以我就亲自出马了。喝到半夜,我们签了合约,就各自回家,我当时迷迷糊糊的,来到一个巷子口,突然冲出一群人,把我围住了。

为首的人是一个胖子,蒙面,个子不高,他不是臃肿的胖,看上去还挺精壮,两个人把我抓住,我以为是打劫,一下就吓醒了,胖子给我打了一针,针管里面是红色的液体。

不一会儿,他们又给我打第二针,这是一针绿色的液体,针刚扎在我的身上,几个巡查的警官就跑了过来,救了我。

随后我去检查身体,发现已经得上了艾滋病,错不了,我平时虽然也好色,但生活检点,绝对是那一针红色的液体,里面肯定有艾滋病毒。”

“那你今后的生活怎么办?”

经油富:“大夫,不瞒你说,我的艾滋病毒被控制了,虽然病毒无法完全祛除,但也不会扩散,也就是说,我不会因此而死。”

“那你可以正常生活了?”

经油富:“不可以,我仍旧是病毒携带者,也会传染其他人,只不过,病毒在我的身体里得到了控制。我仅仅是不会因此丧生而已,但我依旧不能正常生活了。”

“医院的医生帮你做到的?据我所知,现在医术还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经油富:“医生们也很纳闷,他们说我体内可能存在某种抗体,反正我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现在就是郁闷,为什么我会碰上这种事,它对我今后的生活影响太大了,最起码我没办法结婚生子了……”

“我不是也没有办法结婚生子么?!”

经油富眼前一亮,问:“大夫,您也得艾滋了?”

“我就算不得艾滋也没办法结婚呐!没有钱!”

经油富:“你们心理医生不是高收入群体吗?”

“谁跟你说的?我这里是平价心理诊所,你年薪多少?”

经油富:“三十万。”

“我一年十万都挣不到,除去开销,拿什么结婚,你也知道在南山市结个婚要花多少钱吧!你也知道南山的房子有多贵吧!”

经油富:“可是你最起码能享受恋爱的权利吧!我现在都不敢行房事。”

“在公司里有很多小女生盯着你吧!”

经油富:“那倒是!”

“对呀!你衣冠楚楚,而立之年就已经是月薪几万,身居高位,什么得不到?!你应该多去底层看看,看看那些打拼者,包括在你手下工作的白领、蓝领,看看他们有多拼、有多苦,你就知道什么是幸福了。”

经油富不再说话。

“你先回去,一个星期后来我这里复诊,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回去好好想想。”

这种人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治疗这样的人的病是非常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搞定。

人在什么时候可以感受到幸福?答案:人不会感受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是“比”出来的,有人比你过得惨,相对他而言,你就是幸福的。

所以,我让他知道,在这座城市里面,有几个年轻人能混得和他一样好的?让他知道,大多数人都在饥饿线上挣扎徘徊,那么他的病不必去治疗,自己就好了。

正在我得意于又治好了一个病人的同时,手机“嗡嗡”地响起。

我接过电话,气愤道:“曹局长,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正在给病人看病,别打扰我,你知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对病人影响是很大的吗?”

曹局:“我打扰你的病人了吗?”

“目前没有。”

曹局:“那不就行了!等我真的干扰到你的病人,你再发火也不迟!对了,有件事情请你帮忙。”

“不给工资的事情,我不做。”

曹局:“你好歹也是个医生,别那么见利忘义好不好!”

“对呀!我是个医生,我不在我的诊所给人看病,整天往你警局里面跑?”

曹局:“这是你为人民服务的机会。”

“我在诊所给病人看病也是为人民服务!”

曹局:“反正李非也来了,你爱来不来!”

说完,曹局长挂断了电话。

我可能真的是犯病了,竟然敢和警局局长争吵。

好吧!上次安然的案件,我和李非算是打成平手,这次,得分出个胜负。

“安然,通知后面的病人,今天我要去为人民服务了,让他们明天再过来,我给他们打八折。”

安然:“我倒是头一回听说看病还能打折的!”

“没办法,要是得罪了病人,诊所不就关门了?得赶紧多招几个医生进来。”

等安然安排妥当,我出发前往警局。

匆匆忙忙跑进警局,打听清楚局长正在大会议室开会,我急忙冲进大会议室。

曹局:“呦!这不是我们的人民英雄迪迩先生吗?终于来了。”

“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我看了看李非,李非朝我善意的微笑着,我不知道他的笑是否是真的是善意,也许人心隔肚皮,他是在看我的笑话,也许是我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我平静下来,坐在座位上,曹局开始谈此次的案情。

曹局:“最近,南山市很不太平呐!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南山市的HIV病毒携带者暴增,仅仅是调查出来的,就已经超过了一万人,而没有查出来的肯定更多。黎队长,你说说你调查的结果。”

黎队长:“近日,普遍有市民宣称被不法分子袭击,很多市民报案,受害人无一例外,都感染了艾滋。经过初步调查,受袭击案件已达上万起,所涉及所有案件目前都在调查中。”

曹局:“此次案件之复杂,规模之庞大,远超乎想象,所以请来各界精英,组成调查小组,限期一周,一定要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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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局:“最近的案件很奇怪,艾滋病人在几天之内增长了三十倍,上头很重视,我们得尽快查清楚,不然一旦事情暴露,南山市将变得人心惶惶。”

黎队长:“说来也怪,报案的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声称自己是被注射了某种液体,如果说他们是因为滥交而发生了这种情况的话,那还可以理解,这种大规模的注射病毒案,倒是匪夷所思。”

我问:“会不会是HIV携带者报复社会?”

曹局:“他们连生活都很困难,谁会成天想着报复社会?”

黎队长:“很多受害者被注射之后立即死亡了,那些陈尸街道的受害者也是被注射了艾滋病毒,随后又注射了某种绿色未知液体而丧生的,法医正在研究绿色液体的成分……”

曹局总结:“总而言之,一座中等人口规模的城市里,在几天之内新增数以万计的艾滋病例,我们都难辞其咎,一旦山头查下来,谁都逃不了干系,接下来是我们的戴罪立功的时候,媒体那边由我来顶着,这件事情暂时不会传播出去,你们要尽快把事情查清楚,还南山市一个安宁。”

散会之后,我和李非被黎队长叫住。

黎队长:“李非,迪迩,这次又得麻烦你们了。”

李非:“哪得话,能帮南山市民排忧解难,是我们的荣幸。”

这货觉悟倒是挺高的,我也不能输给他,我高声喊道:“为人民服务。”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我,尴尬二字仿佛写在我的脸上。

李非笑道:“迪迩可能出门忘吃药了。”

这句话如果是对一个正常人说的,绝对会被当做玩笑,但是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对于一个精神病人而言,这句话意味着侮辱。

我的确是精神病,我今天的确忘了吃药,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辱骂我。

“李非,上次安然的案件,我们两个都输了,这次,我们再比一场,如果我赢了,你就滚出南山市。”

李非:“那如果我赢了呢?”

“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李非:“如果我赢了,你就来我们天龙心理会所上班,就这么说定了。”

原来他也是天龙集团的人。

争吵完,我们就去各自调查工作,临走时,曹局长突然叫住我。

曹局小声对我说:“迪迩呀!你为人民服务的心,我是了解的,但没有必要那么大声地喊出来,你只要告诉我就可以了。”

“那货是什么人?”

曹局:“你说李非?你可别去招惹他,他是天龙集团的太子爷,李天龙的亲孙子!”

“亲孙子怎么了!谁还没当过孙子?你看他横得那个样子!”

发泄完火气之后,我也不禁有些后怕,李天龙是南山的第一号人物,上世纪三十年代,鹿家和李家联合建立了南山市,后来南山市被日军屠城,城市毁了,两家族也家道中落,直到三十年前,南山李家后人李天龙再次起家,现在是全国有名的富豪,天龙集团更是世界五百强之一,早知道这孙子背景这么大,就不去惹他了。

我心说,我也真是怂,关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时间,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假冒起了医生,见到谁都得点头哈腰。

不过,即便这样,也比在精神病院强多了。

不管怎么样,这次比赛不能输给他,我可不想到他那里去上班,跟那么多心理医生一起工作,我的精神病人的身份很容易暴露的。

我的手头上就有一个本案受害者,我拿起电话打给经油富。

“喂,经油富吗?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你早上来看过病。”

经油富:“对对,您还有什么事吗?”

“经过慎重考虑,我还是觉得应该多了解一下你的事情,然后再展开心理干预,我们去个咖啡馆聊一聊。”

经油富:“好好,我觉得也是,您就对我说了那么几句话,我总觉得不踏实。”

他发过来一个咖啡馆的地址,我便出发前往这家咖啡馆和他见面。

来到咖啡馆之后,我看着它精致的构造和华美的外表,心说这间咖啡馆档次不低。

他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来到座位上,经油富说:“医生,这可是咱南山最贵的咖啡馆了,一般情人不会来这里,只有谈生意的人会来。麻烦您给我看病,今天我请客。”

我只点了一杯拿铁,我不会占病人的便宜。

“跟我说说你那天晚上的遭遇吧。”

经油富:“那天晚上的事对我的心理产生影响了吗?”

“有可能。我需要彻底了解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油富一边喝咖啡,一边细细地说:“那天我谈完生意,陪客户喝完酒,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街上人挺多的,我很久没陪过客户喝酒了,所以酒力有些倒退,喝得有点醉,勉强可以走路。

前面的事情记不太清,我只记得我想吐,我当时还想呢,要是吐在马路上会影响市容,于是就钻进了一个巷子里,里面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周围也没什么人,等我吐完之后,冲出一群人,把我围了起来。

为首的是个胖子,一看就是个黑老大,我以为他要打劫,连忙掏出手机和钱包,结果他一巴掌把手机和钱包打飞了,接着两个人架着我,他给我注射了两支针剂。”

“是什么样的针剂?”

经油富:“一支红色的针剂,里面的应该是HIV,还有一支绿色针剂,里面装着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你是在哪里出事的?”

经油富:“东莞区。”

我立刻拨通了黎队长的电话。

“喂,队长,案件在哪个区最为集中?”

电话那头:“东莞区最多了。”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对经油富说:“给自己放两天假,在家打打游戏,唱唱歌,如果没好再找我,我有急事得先走。再见。”

辞别之后,我前往东莞区,这个区是南山市最乱的区,案件多发地,治安力量根本无法镇住这里的多方势力,而且这里是轻工业区,这个区很富有,但这里住的却都是些平民,民巷众多。

今天晚上,我打算以身犯险,守株待兔。

我来到一条民巷里,找块石头坐下,在这里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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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巷里面静静的,四月的晚上还是有点凉,在巷子的尽头,黑漆漆的深处,脚步声传来,同时一个黑影慢慢朝我走来。

他拿着手机,他用手机微弱的光照明。

我暗自戒备着,但见到他是一个人,也就放松了警惕,他慢慢穿过民巷,来到我的面前。

“李非,你来干嘛?”

来者正是李非。

李非:“来帮你呀!万一你被人抓走了怎么办?”

“少诅咒我!”

李非:“想不到你会以身犯险,我们公司就却这样的人,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们公司上班?”

“不考虑,我现在自由自在,比打工好多了。”

李非:“可是,你能维持生计吗?在南山生活的成本可不低呀!”

“填饱肚子没问题。”

李非:“现在当然没有问题,现在南山的心理医生少,等过两年心理医生多起来,你们的小诊所就竞争不过那些大的会所了,还是来公司上班吧,生活有保障。”

“保障什么?我一个二级的心理医生,你们会所有几个二级心理医生?恐怕都是一级的吧,我去你们那里打酱油么?”

李非:“好吧!你不来也没什么事,我不强求。哦,对了,受害者们被人注射的绿色针剂已经有眉目了,里面有很多化学药物成分,有些成分可致死。”

“难怪那么多受害者会死亡,原来不是死于疾病,而是那针针剂害的!但是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如果是杀人的话,直接注射绿色针就可以了,干嘛还在之前注射一针HIV病毒?”

李非:“据我猜测,应该是在测试治疗HIV的药,绿色针剂就是治疗的药,但是还处于实验阶段,所以,要有大量的实验者,那些受害者就是实验者。”

“你等等,其他受害者现在都怎么样了?”

李非:“非常惨呐!无缘无故得上了艾滋,很多人的病情已经控制不住了。”

“没有人的病情可以得到控制吗?”

李非:“对呀,所有受害者都被注射了浓度非常高的HIV病毒试剂,所有受害者的病情都无法得到控制。”

“可是,我知道一个人,他也是本案的受害者,他的病情就得到了控制。”

李非惊讶的同时,六七个人围了上来,一个精壮的胖子走到我们的面前,他摘下面罩,抓住我的肩膀,神色极为激动。

他问:“真的吗?有人的病情得到了控制?”

“你谁呀!竟然偷听我们说话。”

他盯着我,慢慢冷静了下来,对着他的手下们说了句:“把他们带回去。”

随后,我和李非被这些人拖到了车里,这些人开车带我们离开了民巷。

我们的手脚都被绑住,无法动弹,也无法对外界求援,午夜的商业街灯红酒绿,但我们的生死尚未可知,谁能注意到这辆穿梭在街道里的车上,正在发生绑架案?!

我们被抓进一个动漫工业园区。

国内的动漫工业园都是幌子,动漫工业园里都不是做动漫的,很多是房地产、商店、商务公司等等,因为动漫工业园的申请更加简单。

而这个动漫工业园里,有一栋非常庞大的建筑,像一个酒店式私人别墅。

这里是一座伪装成动漫工业园的私家豪宅。

我们又被拖到豪宅的大厅里,大厅的面积有一个标准11人足球场大小,角落里有一个玻璃房,里面有一个女孩,正看着我们。

大厅里面有很多精美的装饰,墙壁上挂满了画作,天花板上的灯密密麻麻,跟大会堂似的,周围摆设着各种各样的动漫人物、半人高的动漫玩偶、玩具等等,宽阔的大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和玩具,倒像是一个动漫展。

想不到坏人也有童心。

胖子老大走了过来,先给了我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紧接着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提起来,问:“告诉我,你说的那个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胖老大:“少装傻,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就是给那些人注射HIV的人,告诉我疫苗生效的人在哪儿?”

“原来那种绿色针剂是疫苗!”

胖老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说着,又给了我一拳。

“对不起,那个人是我的病人,我不能透露我的病人的任何信息。”

胖老大:“你是个医生?”

“心理医生。”

胖老大:“哦,你好医生,你觉得我会怎么对待你呢?”

说着,他从他的属下的手里接过一支红色针剂,我知道那是什么。

胖老大:“你就当我下一个实验品吧!”

李非:“你不能拿人来做实验,这是没有人性的。”

胖老大:“人性?我研究疫苗还不是为了造福人类?!”

李非:“有个正当的理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胖老大:“难道不能吗?多少人堂而皇之地犯罪!你怎么不去管管他们?我又没有直接杀人!”

李非:“可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吗?”

胖老大:“你该想想,如果疫苗成功了,我能救多少人!”

李非:“你究竟是什么人?”

胖老大:“没见过我这样有社会责任感的黑老大吧!我是撒旦教下属东莞区社团老大,苏杰明。”

闹了半天,原来这胖子是撒旦教的人,撒旦教旗下有很多黑帮团伙,这个“东莞区社团”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以前没有听说过,所以它的规模一定不大。

像这种小帮小派、小鱼小虾,在撒旦教里有得是。

苏杰明:“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

李非:“撒旦教?邪教也开始研究药物了?这药能管用吗?”

苏杰明:“刚开始我也不信,但偷听到你们说话之后我就信了,想不到真的能控制住病情。”

说完,苏杰明又回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领,厉声问:“说,他在什么地方?”

“他的确控制了病情,HIV也不会蔓延了,但是他的病没有完全好,病毒没有蔓延,但也无法被清除,他还是病毒携带者,这和没有治好是一样的!”

苏杰明:“我不管,告诉我,他是谁,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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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争吵了半晌,玻璃房里的女孩看着我们,嘟着嘴,一言不发。

苏杰明:“为了能把疫苗研究出来,就算死多少人我也不在乎!”

玻璃房里的女孩,突然哭了起来。

苏杰明急忙跑到玻璃房前面,以一种温和的语气说:“放心吧女儿,我会把你治好的,不会让你像你的母亲一样离我而去的。”

女孩:“可是,爸,我想死。”

苏杰明:“不准说傻话,你还年轻,你还得恋爱,参加工作,继承我的家业,然后结婚生孩子,你不是说你喜欢孩子吗?我还等着当外公呢!!”

女孩:“可是我难受。”

苏杰明:“是不是心口又痛了?肿块不是消除了吗?”

随后他扭头朝向医生喝斥道:“混蛋,你们是怎么搞的??”

医生吓得里面跪下了,求他不要杀死自己。

女儿又说:“不,我是心痛。”

苏杰明:“心痛?”

他立即转身,大步来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你不是心理医生吗?治好她的心病,不然,我也让你尝尝HIV的滋味。”

他把我扔到玻璃房前,玻璃房的墙壁是透明的,且看上去非常的厚,这其实是一个隔离室,患者在里面不会受到病毒、细菌的感染,很明显了,里面的女孩是一名艾滋患者。

玻璃房旁边还有一个医务室,里面有几名医生,他们时刻查看着玻璃房的情况。医务室旁边还有一个小屋,上面写着“杀菌室”三字。

女孩抽泣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迪迩,我是一名医生,别害怕,你应该经常接触医生吧!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坏人,那么,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我叫苏羽。”

“苏羽,这名字很好听,你的母亲给你取的?”

苏羽点了点头,说:“她希望我能生出一对翅膀,离开这个世界。”

“嗯,你母亲是不想让你受苦,你有一个爱你的母亲,那么,现在你能和我谈谈你的父亲么?”

苏杰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哎哎,让你治病,你怎么聊上天了?”

“这是我的治疗方法,聊天治疗法,你不懂就别在旁边瞎BB,一边呆着去!”

苏杰明生着闷气躲到了一边。

我接着对女孩说:“你有朋友吗?”

苏羽:“没,他的属下都怕我,不敢和我说话,他也不怎么在家,我也没有朋友。”

我回头数落着苏杰明:“你看看你,她有心理问题还不是因为你?!你能不能抽出点时间在家多陪陪她?”

苏杰明的头越来越低,委屈地说:“我这不是忙吗?”

苏羽的心理疾病是典型的缺乏交流导致,自卑自闭,但这样的女生心地肯定不会坏。

“苏羽,如果可以的话,你面前就站着一个朋友。”

苏羽:“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吗?”

她很激动,看来她很希望有人能听她说话,她需要一个能听她倾诉的对象。

“你觉得那胖子人品怎么样?”

苏杰明伸着头仔细听着。

苏羽:“你说我爸爸么?他人品超级差!”

苏杰明无地自容,脑袋埋进衣领里,埋得越来越低。

“可我看他挺好的,还挺有抱负的。”

苏羽:“才不是呢!他是为了完成妈妈的遗愿才研究疫苗的,就为了这件事,很多人死在了这项研究上面,虽然他不告诉我,但我都知道。”

“看来他挺重视承诺的!”

苏羽:“我倒不这么认为,妈妈说让他想尽一切办法治好我,他本来可以以一句善意的谎言来敷衍了事的,结果他走上了歧途,害死了千千万万无辜的人,到最后,也没有研究出疫苗,简直是愚蠢之极。”

“说得也是,看来他挺一根筋的。”

苏羽:“而且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研究出一代疫苗的时候,跑到我的面前穷嘚瑟,结果给实验者注射之后,实验者立即死亡,一条人命就这样白白死了。”

“愚蠢的人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愚蠢,自然会自作聪明。”

很久没有说话的苏杰明终于说话了,他气愤地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当着我面说我的坏话?”

苏杰明配合得很不错,他需要在这场治疗中扮演黑脸,来增进医生和病人之间的信任感,从而快速消除心理医生和病人间的隔阂。

苏羽“哼”了一声,对苏杰明使了使性子,苏杰明便不再说话了。

苏羽:“能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外面的世界?你不是有电视机吗?可以通过电视了解外面的世界呀!”我指了指电视机,上面正播放着某韩剧的大结局。

苏羽沉下头,小声说:“倒是可以用电视看到外面的世界,但总觉得电视上面所说的太假了,我想听你告诉我。”

“的确有点假,外面的世界很缤纷,城市越来越繁华,但也越来越危险了。人们为了生存,彼此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苏杰明:“外边哪有你说得那么乱?”

“你给我闭嘴。”我勒令道。

苏羽:“你能帮我一件事情吗?”

“你说。”

苏羽:“等我死后,请把我的骨灰撒在海里,我想亲眼看一下蓝天、白云、大海、陆地,我想要自由,我不想一辈子被关在一个玻璃房里。这件事只能你来做,他是肯定不会帮我的。”

苏杰明:“不可能,你是不会死的!至少,我不会让你死!”

苏羽对苏杰明苦诉道:“闭嘴吧!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后,我该怎么办?你得罪了那么多的人,你能想到他们会怎么报复我吗?你的心里,其实只装着你自己,你从未真正想过我的感受,如果你被关在玻璃房里,你会怎么办?”

我对苏杰明说:“老苏,不是我说你,女儿大了就应该让她自主选择生活,不能完全凭着你自己的性子,你打着爱她的旗号,但付诸的行动却反而会害了她。”

苏羽朝苏杰明喊道:“对,你不过是一个自私鬼,而我也不过是我母亲的替代品。”

苏杰明冷静地看着我们,说:“女儿,你喜欢这小子对吧!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们俩。”

苏羽:“不。”

苏杰明:“不?那我可以杀掉他吗?”

苏羽:“如果你杀了他,我立刻就撞死在玻璃墙上!”

[]冲破玻璃房

苏羽:“如果你杀了他,我立刻就撞死在玻璃墙上!”

说实话,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暖暖的。

苏杰明:“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做主让他当我苏家的女婿,你母亲一定会高兴的。”

苏羽:“你别太过分!”

苏杰明:“今天就把事情办了,我还等着抱外孙呢!哈哈……”

“等等,等等。”我指着李非,说:“这是我哥们,他叫李非,是个富家子弟,家里有钱,人也有才华,他是一级心理咨询师,比我高级,而且比我长得好,你女儿应该喜欢他才对!!”

李非:“真怂啊!”

我对李非狂喊:“你给我闭嘴!敢情站在这儿的人不是你!”

我转而面对苏杰明,嬉皮笑脸地说:“老苏,我不是嫌弃你女儿是病人,你是知道你女儿有多漂亮的,我怎么可能嫌弃,我只是觉得凭我的长相和资历配不上她。”

苏杰明:“我女儿就喜欢你这种的!别墨迹了,今晚就洞房。”

苏杰明仰天长啸,而苏羽却显得百感交集。

我被人拖进写着“杀菌室”三字的小屋子里,一群医生对我进行了全面杀菌,我全身泡在杀菌池里,这里面的药水刺激性很强,感觉每个毛孔里都有虫子钻进钻出似的,非常痛苦。

十分钟后,我被医生们捞了上来,我的全身又被生理盐水冲洗,冲洗干净之后,他们给了我一件宽松的病号服,让我穿上。

穿上病号服,我又被塞进了隔离箱,两名医生拖着我,将我和箱子一起拖到玻璃房的隔离门前面,我和箱子一起被推进了玻璃房。

从隔离箱里爬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玻璃房里面了。

为了让苏羽感觉到我没有歧视她病人的身份,我主动和她握手、拥抱。

苏羽却问:“你真的可以娶我吗?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艾滋病人吧!”

我有多少个晚上妄想着自己被个女人霸王硬上弓,没想到,今天实现了,我反倒害怕了。

我转而问苏杰明:“那个,岳父,我只想问一句,我还能活着出去么?”

苏杰明:“嗯,小伙子有眼力见,知道改口叫岳父,放心,只要你听话,协助我们把HIV疫苗研究出来,把那名实验成功者交给我们,我们就一定能研究出疫苗,到时候,你感染上的HIV也都是小事情,反正都能治好,等你们都治好以后,我们父女俩会对你负责的!”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问题:死?还是爱爱完再死?

这么一想的话,也就不难做出选择了,毕竟站在眼前的是我最爱的小萝莉。

我被关入了玻璃房,苏杰明让大厅里所有人统统退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大厅里只剩下了我、小萝莉和我的猥琐大叔岳父三人。

“等一下,岳父,如果她不同意的话,我这算不算犯罪?”

苏杰明:“犯个屁的罪?赶紧的,我在这儿看着呢?”

“您不回避一下吗?”

苏杰明:“回避什么?我得保护她,万一你有暴力倾向,伤害我女儿怎么办?”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有暴力倾向?”

我转而面对苏羽,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苏羽:“不,我怕我会伤害到你。”

“你想听这个老家伙的吗?”

苏羽:“不想。”

“那我们两个聊聊天吧!”

于是,我们两个坐在床上聊起了天。

“假如你是一个平常人的话,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苏羽:“旅游!我想去很多很多地方,迪拜、巴黎、夏威夷,我不想只是把自己的头像PS上去,我想亲自过去拍几张照片。”

“你有没有想过逃跑。”

苏羽:“这种玻璃墙是特制的,我撞不破。”

我和苏羽一直聊到凌晨,苏杰明在大堂里的沙发上坐着,倚着靠枕打盹,都快睡着了,嘴里念叨着:“年轻人真是墨迹,还没开始?!”

我们两个则躲在玻璃房里偷笑。

苏羽:“你能带我出去走一圈吗?我想看看这座城市,我一出生就在这里面了,我还没出过门呢!求你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我看着厚厚的玻璃墙壁,很明显,这种玻璃墙不是那么容易弄破的。

但我回头看苏羽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闪着光,瞳孔聚焦在我的身上,盯着我不放,我知道,我无法拒绝她。

苏羽:“自我十二岁开始,我就有了一个梦想,冲破这玻璃墙,三年来,我一直再为此做准备,但我一个人无法做到这一切,我需要有人帮我,你愿意帮我完成我最后的梦想吗?”

我从玻璃房里找到一根棒球棒,来到玻璃墙前面,这种玻璃墙是用类似于防弹玻璃的材质做成的,防弹玻璃并非砸不破,防弹玻璃有一个弱点,它的边缘非常脆弱。

我让苏羽捂住耳朵,随后用棒球棍敲击玻璃边缘的位置,苏杰明躺在外面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呼噜声比我敲击玻璃的声音都不差分毫。

很快,玻璃墙壁的边缘出现了裂痕,我见方法有效,又去敲击另一侧的墙壁边缘。

整面玻璃墙的边缘都被砸出裂痕之后,我后退几步来到床边,起步冲出,用身体撞在玻璃墙上,玻璃墙被撞得频频震动,但没有碎掉。

苏羽在后面看着,害怕得闭上了眼睛,而外面的苏杰明仍在呼呼大睡。

我又连着撞了几次,都没有撞开。

我做最后一搏,再次来到床边,起跑,发力猛冲,身体重重都撞在玻璃墙的墙面上,玻璃墙的四边的边缘终于撑不住了,整面玻璃墙整个被撞开了,整面玻璃墙倒地。

苏杰明猛然被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们,我拉着苏羽逃出了玻璃房。

我们朝大厅门口跑去,苏杰明似乎慌了神,呆呆地看着我们,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羽,我需要绑架你,咱们才能出得去。”

苏羽:“嗯!”

冲出大厅的正门,外面的守卫们都回头朝我们看来,并围了过来,我手握一张小小的玻璃片,指着他们,同时一手搂住苏羽,朝他们大喊:“你们敢靠近,我就杀了她。”

守卫们被吓得忙往后退。

我和苏羽冲出包围圈,李非看着我们,朝我们喊:“你们是不是忘了把我也带走了??”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谁还顾得上你?

我假装绑架了苏羽,朝守卫要来了一把车钥匙,我和苏羽连忙钻到车上,驱车逃离了这里。

汽车冲破大门,将大门撞烂,苏羽激动又好奇地看着窗外,我们冲出了这座以保护为名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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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玻璃房之后,我们夺车逃出了苏杰明的家,甩掉追击来的追兵之后,我们开着车在城市里打转。

摩天的高楼大厦,钢铁般的茂密森林,流动的车流,途径桥下的流水,街道上闲逛的人们,这些都在吸引着苏羽的眼睛。

小羽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某个细节。

“真美呀!”她说。

“小羽,等你的病好了,我带你去游玩,走遍全世界好不好?”

我骗着她,我不可能将经油富的事情告诉她的父亲,即便她的父亲找到了经油富,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研究出疫苗,小羽自从逃出玻璃房,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玻璃房虽然闭塞,但是十分安全,HIV并不能直接将人杀死,而是会将人的免疫系统破坏,只要在此期间,病人不接触其他的病菌就可以存活,玻璃房里是绝对干净的,没有任何病菌的存在,病人可以在里面安心生活。

可是,小羽不适合玻璃房,她想要出来看看,大千世界让她沉迷,她趴在车窗上,盯着窗外,这已经说明她喜欢待在外面,而非玻璃房里。

当然,她要为此付出代价,因为对于她而言,玻璃房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病毒和有害菌,外面的世界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美好。

这个世界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美好。

但是她却毫不介意,因为她的眼睛在看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将车停在商场前,带她去逛商场,她买了一件连衣裙,在试衣间换上,出来之后,对着镜子照着自己的样子,周围所有的男人都偷偷地投来目光。

苏羽转过身,期待地问:“这附近有学校吗?”

“有。”我说。

我带她前往离这里最近的一所大学,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几乎在外面转了一天。

这所大学可以让外人随意进出,我们来到大学的校园里,苏羽围着校园转了一圈,突然说肚子饿了,我们来到学校的食堂,买了点吃的。

小羽吃得津津有味,她说她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她说她以前吃的饭都有一股消毒水的味儿。

可怜的小家伙!学校食堂的饭,明明是世界上最难吃的食物之一,却已经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一大桌子菜,小羽吃了很多,她大概是想把上半辈子没有吃过的东西统统吃一遍吧!

旁边的几个男生在盯着她看,我瞪了他们一眼,他们连忙将头扭了回去。

不一会儿,旁边桌的一个男生过来搭讪,向苏羽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年纪,应该不是大学生吧?”

“喂,你看不到我在这里吗?”我质问。

男生:“我以为你是他父亲。”

“我有那么老吗?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

我将他赶走,苏羽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吃过饭后,已经是傍晚了,夕阳将西边的天空照得通红,夕阳迟迟不肯落下,仍露着半张脸。

苏羽带着我四处闲逛,毫无目的,突然,她停止了脚步,似乎看到了什么稀罕的东西,随后又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我紧紧跟着小羽,生怕她出意外,她跑到一棵苹果树下,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这棵苹果树。

这是一棵假树,是来装饰学校用的,上面挂满了苹果,苹果倒是真的可以吃的苹果。

苏羽:“苹果树!”

苏羽很惊奇。

“你没有见过苹果树吗?”

苏羽:“在电视上见到过,真的能结出苹果来!可是,它为什么和电视里的有点不太一样?”

当然不太一样了,这是棵假树。

我骗着她,说:“真实的苹果树就是这样的,电视里的是假的。”

她信以为真,抱着苹果树的树干不放手了。

这颗假树上的苹果倒是真的苹果,学校似乎是在做什么活动或者游戏。

我给她摘下一颗,她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如获至宝。

一个学生跑了过来,气愤地说:“这是我们晚会的道具,谁让你们摘苹果的?把道具都给破坏了。”

我把我身上的钱统统赔给了他,他也就不说什么了,点着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我转而看向苏羽,她拿着苹果,抚摸着,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贵重的礼物。

“这只是一颗苹果而已,十块钱能买好几个呢!”

苏羽:“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有吃过新摘的苹果,我吃的都是消过毒的,一股酒精味。我甚至尝不出苹果是什么味道,被酒精的味道掩盖了。”

“我去帮你洗一洗。”

苏羽:“不!”说完,她咬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咀嚼,高兴地说:“好吃!!”

不一会儿,她摇摇晃晃,最后倒在地上,我扶着她。

“果然,苹果只能害了夏娃。”

苏羽:“不是的,苹果救了夏娃呦!”

苏羽仍保持着微笑,她的额头很烫手,她已经发起了高烧,脸色也变得苍白,嘴唇没有了血色。

夕阳西下,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我在苹果树下面扶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学生们开始了晚会,苹果树被移到了舞台上,苏羽的眼睛看向舞台,几个学生主持人开始报幕,每个主持人都在强颜欢笑,整个节目就和无聊的春晚一样,而学生观众们则在下面叫好助威,台上和台下非常默契的配合。

开场的歌舞完全是哗众取宠的愚作,而小羽津津有味地看着,欣赏着。

她说她也想上去表演一番,她说这是她的梦想。

天空中放起了烟花,有人在高喊“某某,我爱你”,看来是有人想要借这场晚会的机会,向自己心仪的女生求爱。

苏羽看着天上的烟火,不知不觉,她流下了眼泪。

我浅吻她的额头,她扭过头来,看着我。

周围的声音嘈杂,灯火通明,烟花在鸣声中冲上天际,天空中爆炸出花朵,周围混乱不堪,打闹嬉戏的学生们向世界宣告着一件并无所谓的事情:“未来是我们的。”

的确,未来是你们的,没有我和小羽的事。

我拿起手机,和苏羽合照了一张照片,苏羽笑着,她笑起来很吃力,她此时一定非常难受,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混乱的声音中,苏羽有气无力地说:“医生,谢谢你,我已死而无憾。”

她死了,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变冷,可她的脸上仍保持着微笑,她的一切都定格在这代表美好和善意的表情之中,结束了一切的痛苦。

如果她也喜欢我的话,那她就是我的初恋了。

我讲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我告诉自己,我不需要悲伤,悲伤是她的工作,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记住她。

[]

苏羽死了,我最终选择保护我的病人经油富,没有把他的个人信息透露给坏人,代价是苏羽的病永远无法被治好。

我选择让苏羽有尊严地死去,而不是躲在玻璃房里的窝囊死法,苏羽也赞同了我为她做出的选择,她死的时候,是微笑着离开的。

但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心?

苏杰明带人围了上来,一群黑衣男子将我紧紧围住,周围的学生们见势不妙,都躲了起来,躲在远处观望着。

苏杰明一把将我推开,死死抱住他的女儿,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的两个属下抓住了我,苏杰明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他们放开了我,我说:“这种死亡方式,是她最好的选择。”

苏杰明并没有为难我,他抱起女儿,对我说:“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的属下围住他,苏杰明又对他的属下们说:“都滚吧!老大我要隐退了,我再也不会折磨你们了。”

他的属下们一听,如蒙大赦,四散而走。

苏杰明头也不回地说:“迪迩,她临死的时候,有提起我吗?”

“没!应该是没来得及。”我安慰着他,虽然他的声音还是很洪亮,但我能听出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他应该是在哭。

苏杰明:“她死的时候开心吗?”

“应该挺开心的,看她的笑容就知道了。”

苏杰明的声音终于不再洪亮、稳重,他颤抖着声音问:“能再叫我一声岳父吗?”

“能,岳父大人。”

苏杰明:“谢谢。”

说罢,他大步向前,抱紧苏羽径直离开了这里。

他们走后,我在原地呆立了半晌,最后往学校门口走去。

我仿佛是病了,头重脚轻,走起路来也不稳,感觉周围的景物摇摇晃晃的。

刚走到大门口,李非冲了过来,拉住了我。

李非:“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至少没杀我。”

李非:“太好了。”

“他们怎么把你放了?”

李非:“苏老大把他的团伙解散了,他的所有属下都被他遣散了,HIV疫苗的研究计划也停止了,他说他要金盆洗手,然后就没有人管我了,我打听到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

“难得有个人还能记得我。”

李非:“说实话,你之前给苏羽看病时用的心理干预技巧并不专业。”

“原来你是来嘲讽我的!”

李非:“不,我只是想请你喝一杯,我看你有点失魂落魄,精神不太正常。”

废话,我的精神能正常吗?我本就是个精神病人,并且刚刚死了女朋友。

看来我是注定要当一辈子单身狗了。

李非走在前面带路,路过一家“鸡”店,经油富从里面走出来,喝得酩酊大醉,两只手各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风尘女子,后面还跟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年轻女人。

经油富看到我,立即上来打招呼。

经油富醉醺醺的,放大声量说道:“哈哈,大夫,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是来玩儿的对不对?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小丽,她是小玫瑰,后边的是小肉,你喜欢哪个随便带去宾馆……”

“李非,帮我去买瓶水,我要冰的。”

李非答应之后,急忙跑去买来瓶冰水,交到我的手上,我打开盖子,将一瓶冰水尽数浇在经油富的脑袋上。

经油富立即清醒了过来,疑惑地问:“大夫,你怎么在这里?哎你浇我一脸水干嘛?”

“你在干什么?”

经油富理直气壮:“嫖|娼啊?男人来夜店还能干嘛?!”

我为了不泄露他的事情,不让他因此受到危险,我甘愿牺牲自己,我甘心以身犯险,而他却……

这孙子竟然去嫖|娼了。

经油富似乎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怒意,急忙解释道:“大夫,我想过了,人这一辈子,说没就没,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你知道有人为了保护你,不想让你变成实验品,而最终牺牲了自己吗?”

经油富:“我知道你们对我都很好,也没有人歧视我是个病人。但是我这辈子老老实实,老板就是我的天,董事长就是我的上帝,我好不容易爬到了业务总监的位置上,结果我最终得到了什么??”

“那你就可以放纵自己了吗?”

经油富:“这不是放纵,是传播,我要将病毒传播给其他人,我要让这些嫖娼者、妓女都得上病毒,我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艾滋病人中,这种极端分子只是个例。但确实也存在这种极端分子。

“我是不是该把你交给警方处理呢?”

经油富:“有什么用?反正关不了两天又得放我出来!”

“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经油富:“这不是破罐子破摔,这叫做享受生活,之前我就想这样,但是我怕染上病,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因祸得福了,反正已经染上了病,现在我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经油富:“外面的世界我是不想混了,我已经加入了撒旦教,我要彻底堕落,彻底疯狂,我要找回自己,人本就是恶魔。”

撒旦教?苏杰明团伙的教会。

真是讽刺啊!我千方百计地为了保护他,为了不让撒旦教找到他,为了让他不落入撒旦教之手,我差点牺牲自己,我甚至牺牲了小羽,而他自己却甘愿堕落,自己去加入了撒旦教。

我为什么要保护他?苏羽为什么而牺牲??

原来,人们倡导的牺牲,为人们所敬重的牺牲,其实在根本上毫无意义。

经油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他的三个“小姐”嘲讽式地瞪了我两眼,跟着经油富离开了,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消失在灯红酒绿之中。

我转而面对着李非,我问:“医生,我有心理问题要咨询你,可以吗?”

李非:“你说。”

“医生,我想杀人!”

李非:“我也是,这是一种冲动,就像性冲动一样,每个人都会有,我们要克制住这种冲动,不然,我们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你希望苏羽看到你变成那副模样吗?和她父亲一样?!”

我摇摇头,我不能让苏羽失望,我要记住她,以一颗相对纯洁的心,记住一个绝对纯洁的灵魂,我打开手机,看着那张合照,眼泪已在眼窝中滚动。

后记:

第二天,晚上。

我找到苏杰明,苏杰明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周围一个小弟也没有了,似是要离开南山市。

苏杰明知道我要来,头也不抬,问:“怎么了?女婿,来告别吗?”

“那个,岳父大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苏羽说过,她想让我把她的骨灰撒在海里……”

苏杰明:“不可能。”

“好吧!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不过我也不想把她撒在海里,她应该入土为安的。”

他见我迟迟不再说话,也不动弹,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下定决心了,咬着牙说:“我要雇佣你,杀一个人!”

苏杰明轻笑,道:“你以为我是杀手吗?雇佣我杀人,可是要付很高的价钱的,而且,光有钱还不行!你能拿什么来雇佣我??”

“苏羽。”

苏杰明:“好吧!谁让我是你老丈人呢!我就帮你这个忙,杀谁?你说吧!”

“他是你要找的人,我告诉你他的名字,他叫经油富,昨天刚刚加入了你们撒旦教,找到他,并且,杀掉他。”

苏杰明怔怔地看着我,他似乎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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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4 12:0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