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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又到麦熟时,麦收的故事竟然那么滴难忘
正文

周日的傍晚,西下的夕阳余晖透过云层,散发出一道道美丽光芒。天边的云层在光芒的照耀下仿佛镶嵌了一层金边,挂在蔚蓝的天空。许昌新区宽阔的道路旁,一片金黄色的麦田尽头,两位老农在远处收获油菜籽,女的挥着木锨扬起夹杂着尘土、籽壳的油菜籽,在风的辨别下,油菜籽脱离尘土的裹挟静静地落在地上;男人则端着簸箕,双手用力颠簸一下,尘土、籽壳等杂物在微风的吹拂下飘离簸箕,飘落在脚下。

眼前,金黄色麦穗害羞似的勾着头、弓着腰,仿佛一个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站在严厉的老师面前。一阵风吹过,麦田顿时荡起了金色的波浪,夕阳的余晖洒落了一地金黄。

麦子黄了,一串有关麦收的往事在脑海中回荡……

1.第一次割麦

麦忙忙几天,秋忙忙一季。记忆中,有关麦忙天最突出的一个字眼就是“抢”字。因为那时候,大家都在抢着收割成熟的麦子,抢着打场,抢着扬场,抢着晒麦……一个抢字,足以道出了麦收季节时间的紧迫。其实,收麦抢什么呢?主要是抢在下雨天和干热风来临之前,把田里的麦子收割回来,碾场完毕,打净晒干后颗粒归仓。如果不抢,遇到连阴雨或者干热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忙碌了一年的麦子泡在水中,发出绿芽,一年的辛苦也就付诸东流了。

为了这个抢字,每逢麦忙时节,全家老少齐上阵,割的割、拉的拉,打的打……不分昼夜,忙碌不停。

第一次上阵割麦子,已经记不清是几岁了,大约也就是八九岁的光景。那天早上,妈妈早早起来把家中的镰刀磨得锃光瓦亮,奶奶早早做好了饭菜。吃过早饭后,妈妈给我们弟兄三人一人一把镰刀和一顶草帽,而后和爸爸妈妈一起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村东头的自留地里。这块地只有1亩多,由于是庄头地,担心熟透的麦子被附近村民养的鸡子和猪糟蹋了,妈妈决定今年的麦收工作先从这里开始。

由于我是第一次拿起镰刀割麦,妈妈在地头一边给我示范着动作,一边教我割麦的要领:“弯腰,右手挥镰,左手抓麦,镰刀放低,用劲一拉……”一番示范之后,便分配我去割地边界的那一垄麦子。其实,边界处的麦子长得较为稀松、个矮、杆细,割着十分轻松。找准我的阵地,我伸手抓住一把麦子,挥镰下去,一把麦子应声脱离了土地,成为了我手中的俘虏。呵,真简单!等着瞧吧,我马上就会成为家中的壮劳力的!洋洋得意之时,往往就是出事之时。当我再次左手抓住一把麦子,右手用力往回拉放出去的镰刀时,只听刺啦一声,左手的食指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原来,由于一时大意,镰刀顺着麦秆滑到了麦稍,将食指割掉了一块皮肉。疼痛钻心时,不由得大哭起来。妈妈扔掉镰刀,在田间拔起了两颗刺刺芽放进嘴里咀嚼后,将带着墨绿汁液的刺刺芽摁在伤口上,从上衣撕下一块布条用力包了起来。一切弄停当后,妈妈说:“去,坐在树荫下凉快吧!”

这个麦天,我因为受伤而脱离麦忙季节的火热前线,只得每天跟着到田地里打打杂,拾拾散落在麦垄里的麦穗。于是乎,我的第一次割麦的经历因镰刀见红而告终。

2.燕别翅是一个技术活

麦子用镰刀放倒以后,需要装车运回提前操好的麦场中,那时运输工具最普遍的是人力拉的架子车,只有极个别的家庭能用上畜力车或者拖拉机。

这时的架子车需要一番武装后才能更大地发挥作用。先是将一个用木棍钉成四方架绑在架子车的车尾部,用两根绳子拉着使其直立起来作为挡板;而后在架子车的前面车辕上再棚上木棍或者用绳子打成网兜状。再准备一根煞车用的长绳,放上两把装麦子用的木杈,运输麦子的工具就准备齐全了。

一般情况下,装车拉麦子都是从中午开始的,因为上午的时间是割麦子的最佳时间,况且中午装一车麦子拉回家中,可以顺便拐回家中吃午饭。被割倒的麦子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噼啪作响,麦秆光滑顺溜且焦脆,稍一用力,麦穗就会酥脆地脱落下来。这个时候,装麦车就成为了一项技术活。装麦车要求装的两边一样宽,切要瓷实不蓬松,再用绳子用力刹紧后,才能将一车麦子平稳地拉回到卖场中。否则,你这一车麦子在半路上翻了车,你不但费时费力重新装车,还会因此而损失掉十来斤麦子。

装麦车最普遍最常用的就是燕别翅。那就是在装车扎底时,装车人将抱起一捆麦子以约六七十度角的倾斜度,用力按在车厢内,麦头朝里,麦秆在外,车厢两边一边一捆,每捆大小相同,捆与捆之间相互叠压,两边露出车厢的部分也是大致相同的。这样别着一层一层地装,等高出车厢后,便有一人上车,一边踩实麦子,一边将车下之人用木杈挑上车的麦子一捆捆地铺平、别好、压实。直到车子被装成了一座小山,达到了车轱辘承受的极限之下,才会用绳子将麦车横竖捆绑、刹紧,而后一人驾辕,一人帮边,拉起麦车向麦场内行进。

说燕别翅是一项技术活,主要是说装车人的眼力。如果装车人的眼力差,那装车时就会从第一层麦子开始出现一边大一边小的情况,这个差别从开始也就是那么一点点,随后就会越装差别越大,甚者,麦车不动,光滑的麦子就会脱落、倾翻;次者则会经历一番颠簸后,麦车倾翻在半路上。

记得有一次,我和哥哥在中午拉着一车麦子往回赶时,由于我们的装车技术不过关,在过铁路道口时麦车一下就翻了。中午的阳光毒辣辣地照在头顶,汗水、泪水裹在一起,又热又饿的我们只得重新装好麦车,拉到麦场时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虚脱得不行。

3.凌晨起风扬场时

麦子运送到麦场里,工序才算进行了一半。这个时候,看着那一大垛的麦子,人们的心里就会踏实很多的。因为这个时候即使遇到了连阴雨的天气,人们只要把麦垛用塑料布盖好,就可以借着下雨天舒舒服服地休息两天,缓缓那根绷紧的神经弦了。

等天放晴了,温度上来了,麦场的地面干了,人们就会拿起桑木杈,用力地把麦垛扒开,摊在场面上晾晒麦子。经历一上午的太阳照射,加上热干风的吹拂,每翻一次麦子,就能听到麦秆和麦子的噼啪噼啪的炸响声。这个时候,用拖拉机拉着笨重的石磙转着圈一轧一碾,再让挂在石磙后面的石落子一甩一划拉,饱满的酱色的麦粒便会从麦壳中脱落出来,藏在被碾碎碾扁的麦秸下面。将麦秸挑开堆在一旁,把麦糠混着麦粒一起拢成一个长长的麦龙,那形状仿佛是一条卧在麦场上的巨龙一样。这个时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便会丢下手中的工具,坐在麦场边上燃一支香烟,静静地等着风起的时候。

天气说起来怪得很,一般情况下,麦忙的时候,起风的时候常常在凌晨时分。于是,晚饭后,人们就会抱着被子赶到麦场里,有的干脆在麦场里用塑料布搭起一个栖身的小窝棚。每到晚上,家家户户的麦场里都会响起窃窃私语般的交谈声,吸烟人的烟头在漆黑的夜色里一明一暗的闪烁着。间或中还会有人听到可疑的脚步声,打开手电,一束刺眼的光柱照射过去,猛问一声:“谁?干啥?”稍后便会被漆黑的夜淹没,只剩天上的星星不停地眨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地上半睡半醒的人们。“起风了!”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声,顿时刺破了安静的夜。睡在麦场的人们连忙起来,顾不上揉一揉惺忪的眼睛,走到场面中间抓起一把麦糠慢慢丢下,“东南风,快改走向!”于是,一家人在暗夜中忙活起来,不大一会功夫,原本东北西南走向的麦龙被掉了个头。而后,扬场的扬场,打落子的打落子,风将裹着麦粒的麦糠吹落在一旁,带走了一片泥土的芬芳。

天大亮的时候,麦粒与麦糠已经完全分离,子粒饱满的麦子堆得像座小山包,麦壳裹着碾碎的麦糠在一旁形成了一个断崖式的斜坡。忙碌了半夜的人们,有的钻进窝棚里进入了梦乡,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有的则信步走进邻居的麦场,顺手抓起一把麦粒撂进嘴里用力咀嚼着,与主人估算着今年的收成又比去年增加了不少。直到在家中休息的妇女孩子一起赶到麦场,人们才开始了又一轮的辛勤劳作。

收获的甘甜,总是需要汗水的浇灌。当一袋袋浑圆的麦子被拉进农家小院,堆满了储存粮食的房间时,家中的女主人会使出浑身解数,或做几顿香甜可口的饭菜,或蒸上一锅热气腾腾的白面蒸馍,或烙上一筐喷香的葱花油馍,让家中大人小孩放开肚皮,大快朵颐一次。这种收获的快乐和奢侈,大多来自一个大家都熟知的道理,那就是:“家中有余粮,心中不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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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3:4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