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迷恋的江南小镇 |
正文 | 人就是有这样一种情结,离家离的远了,就开始想家,思念那个原来呆腻味了的地方,我也不能免俗。 我的家乡河口,就是这样让我割舍不去。 河口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镇,小到不如一个大学大;小到从最南端坐人力黄包车绕到最北端只需要半个小时;小到走在大街上,十个人有九个是你见过面的甚至是熟知。 依山傍水,鱼米之乡。一湾碧蓝的信江河环抱着河口,冲刷着河岸,周而复始,始而复周,见证了这个“七省码头”由过去船多到三天不能靠岸的繁华,到现在只剩下几个老人带着小孩来河边散步的冷冷清清。 我就是爱上这样的冷清。不喧哗,可以静静地望着斜阳,享受在都市生活里累了歇息的片刻安宁,如心灵上的净化,刹那芳华。 夕阳金色的光,洒在连着河彼岸的浮桥上。水波晃晃悠悠,浮光跃影,偶尔可以看见水底的游鱼,似乎也被这光芒所吸引,想要沐浴着圣光,一只只用嘴亲吻水面。 这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浮桥,架起桥的船只也不知道换了多少。行人走过,桥轻轻摇动,惊走了坐在浮桥桥下船只中钓鱼老人的鱼。 我喜欢坐在对面小山的山坡上,看着眼前这一幕美景,偷偷地笑,心旷神怡或是如临仙境都不能说明我此时的心态了。是一种平和,一种永恒,愿意成为山这头的一蹲雕塑,愿意就这样一辈子到老。 也许是受我可爱的江南古镇影响,我总是痴迷于古代的遗迹。想象着我走过的这条街,迷失的这条小巷,曾经有无数前人在此经过,或和我一样徘徊闲逛,或匆匆忙忙,闭上眼怀念这里曾如奶奶说的那样车如流水马如龙,数着青石一块块铺成的路。 而那些我想象中的人现在已经都成为枯骨了啊,只有亭台楼阁还在这,有些也已经坍塌,长满了杂草,留下个空架子,任我去穿越历史地幻想,这里屋里生活过的人,发生过的事。 古老的街道,两边的民居都是古樟木所建。听先辈们说,古樟木不容易腐化,夏天可以防蚊,而且凉爽,冬天更是温暖。我们家也不例外。只是潮湿的春天,我经常能在木头的墙角,找到倔强生长出的白色蘑菇。 低矮的屋檐浅浅地挡住了天空,一线天里,横横竖竖地夹杂着几根电线。鸟儿停在架电线的横梁上。斑驳的屋角,隐隐可以看见雕栏画柱剥落的油漆,可以辨认出这个雕的应该是花,那个应该是鸟,这横横斜斜的是藤条。 最喜欢下点小雪了。 想起了和朋友吟过的一首诗:一夜寒风飞柳絮,纷飞顿落老楼台。 这矮的绝对不超过三层的小房子,这屋顶还是青瓦的老房子,清晨起来真如老头一般,还有串串冰晶挂在瓦角。可以知道这原来是滴水的地方,一滴一滴的零落,在空气中渐渐结成了冰,还可以望见它们挣扎着往下落的痕迹。 老城区永远看不到灯红酒绿,有的只是昏暗的一盏残灯,照着人回家的路。一个人走,还真有些害怕。 尤其是苔藓满墙的悠长小巷。在这样的小巷里走动,里面是一个世界,外面又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世界静的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在小巷里,外面的世界一步出,便有可能是喧哗嘈杂。这巷子更如诸葛亮的八卦阵般,穿插复杂,就连在这古镇成长了十几年的我,都会在这古镇小巷里迷路。 这里的民风很纯朴,像是个与世隔绝的角落。外面发展的再快,人们关心的话题依旧只是谁家的女儿出嫁了,谁家的儿子娶了个新媳妇。 人们邻里之间都经常走动,吃个饭端着碗,一会儿就逛了好几家。东家长西家短,也只是玩笑,吵个小架,明天你家的娘子依旧来我家聊天,我家的相公听到你家灯泡坏了依旧帮忙修理。 太习惯了每天被6点钟的“卖豆浆豆渣”的声音唤醒;太习惯下午吃一次“摇摇麻籽果”,更习惯奶奶做的灯盏果。想起家乡的小吃,让这个在遥远外乡的我,只能是看着网上的图片,偷偷地吞口水。 太想念一个地方,就会在梦里梦见它。我昨晚就梦见了浮桥,梦见了我的江南古镇,梦见背着书包从小巷里回家的未长大的我,梦见了饭桌边和邻里谈笑的奶奶。 叶子枯黄了,飘落了,最渴望的还是回到树的身边,化为一捧泥土,守护着树。人累了,厌倦漂泊了,也想回到最初成长的地方。 我可爱的江南小镇,我成长的地方。游子累了,想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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