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带着寂寞去散心 |
正文 | 这世间,有一种等待可以用坐立不安来形容。如果需要具体一点,便可以做如下的描述:坐在椅子上看着风行里的电影,但总是心不在焉。于是起身望着窗外,偌大的校园里只有几个男生在操场上不知疲倦地打篮球。这时,便再次坐下来盯着屏幕,看着那火爆激烈的场面,却像是一个患了肝炎的人对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还是起身再看看窗外吧,操场上依然是那些青春过剩的身影.......我终于在失落中倦怠了,于是想到了回家。 家就在不远处,家中也一样百无聊赖。好在屋子旁边有一方池塘,后面还有一片农田和两处小山坡,那正是散心的好去处。 穿过邻家门前的小路,那些熟悉的景致就在眼前一一呈现了。没人和我分享,自然也没人和我争抢。我打开手机,习惯性地选中了雅尼的《和兰花在一起》,然后漫无目的地“丈量”着蜿蜒的田埂,将四野的春光和满心的寂寞混在一起咀嚼。此时,三月的暖风在周围奔跑欢叫,而我似乎是第一次感觉到风儿竟可以如此的煦暖。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比喻——我穿着衣服,浸泡在天地的浴缸里。这个比喻或许会令人惬意,但实际上我还有另外一个比喻——我裹着春阳抱着一块巨大的冰块——周身暖洋洋的,心底却是一月的漠河。 哦,我差点忘了,我是出来散心的。那些揪心的事儿暂时交给这旷野里无忧无虑的风吧,我应该继续走自己的路。 路虽高低不平,却不算太长。我很快便走到了尽头,于是又折回来,在一棵杨柳边给几片油菜花拍了些照片,然后惘然四顾,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多事情。其实,寂寞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些平添寂寞的事。这是生命中的无可奈何。也许,这会让你很难受。但就像眼前的这片花儿,这些柳条,黄灿灿、翠生生的叫你舍不得离开。然而你总是要转身而去的,或者,时光以风为帚,总会将它们扫得干干净净。我的生命里,曾经也有一些鹅黄嫩绿的鲜活景象,虽然直到现在都还或多或少地存留着,但我总是握不住它们。于是,在明天的某个时刻,或主动,或被动,我要泪眼婆娑地与之作别。甚至,在更为遥远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搜寻尘封的记忆了。 带着寂寞去散心,却散不去心底的寂寞。在这“羡万物之得时”的季节里,我带着一把无形的利刃,似乎无情却真的无奈而又无益地剜掉了一些无法忘却的事。我终于要转身了,带着一颗空虚到无比沉重的心。明天,还有明天的明天,我是否依然要再次踏上这条小路,将寂寞种在脚下的泥土里?我突然痛得厉害,痛得清醒异常,痛得不能发狂地奔跑和嘶叫。于是,我只能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等待着世俗游戏中的“芬必得”。熬到黑夜统治一切的时候,再一次唤醒潜藏的痛楚。 我记得,我很长时间没有熬夜了,那应该是麻木到不知痛为何物的时候。然而今夜,我无法拥抱那种浓浓的睡意。我似乎看见一条眼泪汇成的细流,在地面蔓延,又一级一级地爬上台阶,顺着墙壁漫过我的窗户,在我的房间里聚集,一点一点地淹没我。我不想发出一丝声音,只静静地敲下这最后一行字: 我在某时某刻死亡,重生,在何年何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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