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其实，我们一直在路上 |
| 正文 | （文/戚人） 微信朋友圈里，又有马德先生的美文热传，一看《我们都在年龄里生死》这标题便怦然心动，再粗略浏览几段，忍不住地喜欢，随即收藏，并同时转往了空间。 闲来无事时，细心回读这本色生香的美文，看马德笔下的人生世相，看他对人生苦乐的诗意阐发，就有如品佳酿、绵醇可口的熨贴感，不禁也有了与之应和的兴致。 （一） 按照马德的说法，人来世上一趟，最先拥有的是年龄，一生永恒相伴的是年龄，所谓的生死也就是年龄博弈的过程，而人最终所能赢取的也只有或长或短的年龄。 人到死时，生命里的好多东西，都烟消云散了，只有年龄留了下来。送行的人说，他比某某活得岁数大。一下子，就盖棺定论了。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一生的成就。 娓娓道来，几近散淡写实的一番描述，关节处几句点透本真，让人顿然有所感有所悟，在收获几多清明之后，能更多了些理智的达观，这就是上乘之作独有的魅力。 前不久，在微信朋友圈里也曾读到一篇题为《一生光阴扔在单位里》的文章，也是如马德一样感悟人生世相的文字，以极平实的笔法道人所未道，读后很受触动。 是的，除了少不更事的童年和油尽灯枯的晚年，我们都要在单位里讨生活，匆匆于或大或小的事务奔忙，戚戚于或多或少的收成考量，光阴真的也就是如此的逝去。 已经不太记得《扔》文是如何铺陈其高妙的见解的，记得的是转载之后有朋友后边跟帖：一生光阴扔在单位太不值！也记得我曾随即回帖：那么扔在哪里就值得？ 这一问，后来是没了后续的回应，我知道其实也没谁能妥帖地回应。群体生存的社会，世外桃源只能是梦幻，我们只能在合作共事里度光阴，在自我改变里寻出路。 无奈之处在于，许多的改变是被动而为，为了适应大格局，为了适应诸多的规则，磨平了棱角，改变了初心，到头来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就难免光阴空掷的感慨。 一篇文字能触动人多样的感怀，皆因那篇文字里大彻大悟式的一个“扔”字太老到，让自以为是的我们，让踌躇满志的我们，禁不住地心痛了一回，也深思了一次。 （二） 不知何时起，“在路上”成了大场面中的热词，也渐渐成了一切的表达言将止、意难尽时最好的收场语。前边再冠以“永远”的定词，心意的坚定不移也在其中了。 闲来思量，“在路上”真的就是个具有广泛表意功能的好词，至少用作状写我们人生的历程就很妥帖：在纵为年龄、横为单位铺就的路上，我们人人都在跋涉中。 永远在路上，永远跋涉中，可以说就是我们生命的常态。神话《夸父逐日》里，便有夸父与日逐走，入日之后焦渴而死的故事，这可以说就是我们人生的一个隐喻。 只是，我们没有夸父那样的脚力，也没有那径直到达的能耐。许多时候，我们都处在为种种使命，不得不勉力一搏的过程中，常常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呱呱坠地，为了长大的期盼，发乎本能地挣命啜饮；稍稍长大，为了所谓的前途，早出晚归奔忙求学路上；终于走出学堂，为了立足之地，还得左冲右突寻接纳。 终于侥幸云开日出，在铁板一块的格局里，我们觅得了一锥之地。初来乍到，为的得到别人的认可，你得勒索自己拼命干；积日渐久，惯性而来的重负就成了落头。 凡是人，都有着多样的身份，除了必然的社会角色，也逃不开家庭的义务。在承前启后的使命轮回里，你必须奋力挑起属于你自己的挑子，再苦再累也得硬扛着。 这是个潮流成风的时代，为了不致掉队落伍，为了尽可能的立于上风，我们凡事都需拼命朝前赶。许多时候的仓惶里，我们只能自我安慰，只能阿Q式的精神胜利。 我们为自己设置了一个个的目标，我们鼓动自己去够前方的绿秧秧，我们走过了一程又一程，这才发现前方依然遥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依然还是在路上。 （三） 何为人间乐事？古人早有阐述：“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人；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时代在前进，社会在变化，但人类的喜乐感受，其实没超出这既成说辞。 看那人间至乐情景，在最为舒心幸福的时刻，我们却常会见到眼泪。那一次的婚礼，当主持人问新郎：终于走到一起了，你此刻幸福吗？新郎却是意外的流泪凝噎。 稍稍知情，知道这对新人的婚恋，曾面对毕业后两地分离，女孩有了正式工作，而男孩自谋职业刚起步，双方家庭不很认同的局面。新郎的眼泪，就是至情的流露。 在其他相类的场面上，我也常看到那笑脸上的泪光，区别只是那含泪的人有所不同。一位做司仪的文友就曾撰文记述这种现象，结论是：所有的幸福都与泪水相联。 眼泪是人情绪激动的产物，因为大喜或大悲而情绪失控，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婚礼上的泪光，让满溢幸福的仪式，多了悲壮肃穆的意味，这就是新生活的开端。 追求幸福，企求完美，本为人的天性，但天上不会掉馅儿饼，一切拥有都需以辛苦付出为代价。在向幸福出发的历程中，苦难如影随形，酸甜苦辣就是生活的本色。 社会发展，科技进步，让物质丰富不再是梦想，但幸福并非就是同步的变量，生存环境的恶化，使一些突然的变故可轻易掳走人的生命，幸福的杀手可谓随处潜藏。 而在追求幸福途中，太过的欲望膨胀，也会使人陷入迷途。大红大紫一阵，飞扬跋扈一时，转瞬间锒铛下狱，或者畏罪自裁，多少人就倒在了权利角逐的竞技场上。 于是，在揭示幸福密码的影视里，我们看到了太多的眼泪；在宣示政绩的新闻里，我们看多了贪腐被惩的消息；在赚人眼球的八卦里，我们见多了祸起萧墙的新灾殃。 见多了不为怪，看透了便冷血。只是我们常常忘了，生而为人他们也曾是我们的同类，和我们一样走在追求幸福的路上。他们给我们的教训是，能好好活着就是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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