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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小时候的那些事儿
正文

总有一些事儿,不经意间就会触动。

就像现在,曾家山引爆朋友圈的那些网红地,抑或民宿,都是我小时候经常光顾的地方。也许是藏在“深闺”无人识,也许是司空见惯不足奇,对于它们,见与不见,倒并不十分迫切。而有些过往,总会被触动,并渐至鲜活。

老林林场拾麦穗

“老林山庄”是新晋网红民宿,就在老家“二头岩”的山后、一个被称作“荨麻坪”的地方。老板是隔房三姑家老二,姓何,现在叫何总,算是堂老表,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后来从军,转业办厂,发达后荣归桑梓,领办民宿,并把老宅打造成“家风家训馆”,成了廉政教育基地。

荨麻坪再向前,穿过一个名叫赵家坝的山沟,就是老林国有林场,那个时候,还没“包产到户”,生产队在林场里租了荒坡,开荒种麦。

到了成熟的季节,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黄澄澄的麦子,饱满的颗粒在阳光下笑弯了腰。

割麦子是体力活儿,只有壮劳力才能完成。为了颗粒归仓,队里鼓励老人、小孩去拾麦穗,作为自家的额外收入。也便有了我们这些还没上学的孩子,也嚷嚷着去拾麦穗,还一边蹦蹦跳跳的唱着““我是公社小社员喽,手拿小镰刀呀身背小竹筐,放学以后去劳动,割草积肥拾麦穗越干越喜欢。”是啊,在那个物资贫乏的年代,麦子的丰收,就是农民的喜悦所在。

家到麦场有几十里山路,一路人浩浩荡荡,倒也不觉得累。可到了麦田里,人小个头矮,就赶不上趟了,好不容易拾到的麦穗儿,还会从篮子里重新掉到地里去。稍不注意,那些麦芒便毫不留情的刺着你的皮肤,既恙又疼,很是憋屈,起初的新鲜感瞬间消失殆尽了。

至今记得,返回的路上,我成了“累赘”,被同行的大爷叔伯,轮流背过,被同龄的孩子笑话了好久。

后来,我在小学课本里读了张洁的《拾麦穗》。那个拾麦穗的小姑娘,有着纯真的梦想,有着淡淡的忧伤。尤其是那句“有谁见过哪一个人会死乞白赖地寻找一个丢失的梦呢?”,至今怅然若失。

那次拾麦穗的经历,是我对农活的最初印象。张洁的《拾麦穗》,更加深了我的记忆。如今,走在那条曾是羊肠小道、现为旅游北环线的水泥路上,拾麦穗的场景仍会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

林家坝里采车香

“车香子”是曾家山老百姓对车前子的“昵称”。

车前子是味中药,有清热利尿、通淋渗湿、止泻、明目祛痰等功用。当然,这都是长大后才明白的道理。小时候,只知道它可以换钱补贴家用。

父亲告诉我,车前草的得名还有一个传说呢。

相传汉代名将马武,一次带领军队去征服武陵的羌人,由于地形生疏打了败仗,被围困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时值盛夏,又遇天旱无雨,军士和战马都因缺水而得了“尿血症”,当地又没有清热利水的药物,战士们个个焦急万分。一个名叫张勇的马夫偶然发现有三匹患尿血的马不治而愈,感到奇怪,寻根追源,只见地面上一片象牛耳形的野草被马吃光。为证实其效果,他又亲自试服,亦效。于是报告马武。马将军大喜,问此草生何处?张勇用手远指说:“就在大车前面。”马武笑曰:“此天助我也,好个车前草。”当即命令全军吃此草,服后果然治愈了尿血症。车前草的名字就这样流传下来。

车前草命贱,生长不择地。老家的田边地脚、地坎沟渠,都可以生长,越是肥沃越是长得旺相。那时的土地很金贵,不像现在随意撂荒。虽说是药材,可以换钱。但相对吃饱饭来说,庄稼才上正经活路,肥沃的地方,便没有车前草的生存空间了。

有消息灵通的叔伯说,林家坝那里的车前草多,可以去采。

林家坝以前是农场,土地比较肥沃。后来,伐木战线转移了,肥沃的土地基本荒芜,倒便宜了车前草。

老家距林家坝更远,还在拾麦穗的麦场更深处。好在那个时候已是半大小子,脚力不逊大人。

一大早,母亲便给我们兄弟姊妹烙了“洋芋丝”软面子,里面掺了一些洋芋粉,有嚼劲也经饿,便是我们的午餐了。

背上背篓,带上镰刀,翻过二头岩,穿过荨麻坪,趟过张家沟,路过鸳鸯池,跨过长沟里,我们一行满怀期待,奔向林家坝。

那时的林家坝有好几个比较平坦的坝子,匍匐在群山脚下。不像现在,只有入口路边的一片草甸,其余都掩映在苍茫的林海中了。开荒种粮后,施了农家肥,泥土肥沃。一大丛一大丛的车前草旺盛的生长,蒴果欣长,籽粒饱满,煞是喜人。我们像几只欢快的小鸟,兴奋着,欢呼着,迅速投入到采车前子的行动中,阳光炙烤下汗流浃背,却浑然不觉。

记得那次采车香子,还有一个插曲,自己差点被蛇咬伤。在一窝车前草底,盘踞着一条菜花蛇,可能是自己专注割车前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也许是它的领地遭到侵犯,它虽然不情愿的溜走了,却还挑战性的向我吐了吐芯子,让我一阵后怕。

太阳日渐西移,我们还要返回几十里外的家里,便匆匆离开。虽然,已然十分疲惫,但看着背篓里满满的收获,依然很兴奋。也许,那就是劳动者的快乐吧!

鸳鸯池边砍木竹

我是在乡中心校上的初中。那个时候,家庭作业不多,周末回家是要做农活的。我是老幺,得益于“百姓爱幺儿”,在劳动上倒轻松很多。

那时农村仍是自给自足,经济比较萧条,劳动力基本在家务农,很少有人外出搞“副业”。大哥二哥也基本成年,赋闲在家,家里的薄田瘦地,养不住几个壮劳力。农闲时,哥俩就盘算着一些“找钱”的门路。

一天,听说乡上的林工商在收购木竹,哥俩就兴奋起来。正逢周末,我也放学在家。在问明收购地点和要求后,我自告奋勇地表示也参加砍木竹,以期换一些零用钱。

木竹是竹子的一种,又名扁担竹。竿壁厚而坚实,但稍弯曲。可生于丘陵旷地或村落附近。老家附近山上多为青松、青冈等高大林木,不适宜木竹。倒是鸳鸯池那边的国有林山里,多有生长。

现在的鸳鸯池森林公园管理处所在地当时是伐木场,是国有林场伐木工人的生活居住地。穿过伐木场,到了一个名叫蚂蟥岭的山上,就是我们砍竹子的目的地,当时属旺苍县的西里铺地界,现属旺苍县万家乡管辖。

砍竹子也是力气活儿,先要在山林中寻找,觅得一些符合要求尺寸的竹子。成年的竹子质地坚硬,不锋利的砍刀需用力才能砍断。倒提着主杆依次剔除各个竹节上的侧枝,尽量保留竹子固有的长度。

砍伐了足够的木竹后,大哥帮我打捆。由于我个头矮,而竹竿长, 只能打捆成“剪刀架”,前端分叉,后端捆在一起,并用木棍支在前端,形成三角架。把成捆的竹子撑起来,头钻过三角架放在两肩扛着走。

几十里的山路,负重前行,往往是汗水模糊了双眼,木竹磨破了肩头。但看到哥哥们也一样,只能咬牙赶路。翻过伐木场,走过张家沟,路过荨麻坪,下到马家坡,穿过黄家坝(现在的花千谷),铅灌双腿,腰酸背痛,一路艰辛,总算到达木竹收购点——乱石窖。验收,过称,好一阵讨价还价,我得到了一块六毛钱。

一块六啊,一天的肩挑背磨,一天的汗流浃背!现在的孩子,可能无法想象。可在那时候,真真切切的要靠艰辛的劳动,才能换来。哪个时候,谁不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呢?虽然唏嘘,我们没有抱怨的理由。

望远山上挖天麻

望远山,原名马头岩,为朝天李家乡和旺苍万家乡接壤之地。因有石酷似马头而得名。望远山得名时间不长,盖因此地是观日出、赏云海之绝佳去处,站在山巅,望远方群山迤逦,“一览众山小”,故名望远山。一时远近闻名,成为网红地。慕名前来观日赏云的红男绿女、摄友画家、文人墨客把原本寂静的望远山炒的热气腾腾。

望远山的附近山头,是生长天麻的宝地。天麻是一味中药,其药用价值和食用营养价值都很高。小时候,到山上挖天麻是农闲时的主要挣钱门路。可能是物以稀为贵,野生的天麻,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彼时,这些山上,到处都是找天麻的人,男女老少,有的家庭倾巢出动。周末回家,我也会和大哥二哥到山上去碰碰运气,偶尔也会有所收获,那种喜悦,比中了大奖还令人兴奋。

记得有一年端午,我和同村粟姓男子同去挖天麻。在山上,我找到了一苗天麻,出土的天麻苗拇指般粗细,估计是个大个头。同行的粟姓男子告诉我,这是个母天麻,周边一般还有几窝,要我继续找找,并自告奋勇地帮我挖已经找到的这窝。我信了。在周边找了一圈未果后,他已经将天麻挖了,但遗憾地告诉我,天麻被虫吃了,只有出露在外的天麻苗。呵呵,我又信了。现在想来,我虽为自己的单纯而汗颜,但并无被骗后的懊恼。

最深刻的一次是我小学毕业后的那个夏天,由于考试紧张,我的小升初考试因差0.5分而名落孙山。那个时候,我们上初中是要考试的,名落孙山的后果是,要么复读,要么失学。就在这个背景下,我郁郁寡欢的和哥哥们在望远山那边挖天麻,一天毫无收获,如同我当年考试的运气。回到家中,却意外的得到消息,因累分错误,我的语文成绩少加了10分。我的初中梦啊!我哭了,是高兴的,挖天麻一无所获的失落瞬间被失而复得的初中通知书所替代。

查分是小学班主任托熟人查的,我至今心存感激。没有那次查分,我真的无法想象将来要走的路,可能是从此一蹶不振,碌碌无为,可能是失学赋闲在家,过着肩挑背磨的日子。所以,从此以后,不管是在教育岗位,还是改行后的其他工作,我都坚持认真负责的态度,注重细节,谦虚谨慎,避免给别人带来伤害。有些伤害是无心的,却也会伤人。

后记。

前几天,陪朋友游历了前文所述的几个地方。车行,可能只是几十分钟的事儿,不足为外人道。但当步行,且是负重时,那种艰辛就不是简单的事儿了。记忆深处珍藏的这些片段,不经意的触碰,就会悄然浮现。记于此,聊以纪念那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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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3:36: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