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野果儿 |
正文 | 在乡村度过的童年岁月,虽是清贫和苦涩的,但却有无穷无尽的乐趣。那些酸酸甜甜的野果儿,伴随我金色的童年,至今想起了仍令我馋涎欲滴,思绪万千。 五月,布谷鸟飞来的时候,小麦黄了,桑葚熟了。著名的江南桑葚之乡,桑田一望无际,桑葚采之不尽,每年此时,孩童们就能大饱口福。我常和村上的小伙伴们一起钻进桑田。进入桑田,犹如进了绿色的海洋,桑叶眼里挂满了一簇簇桑葚,青的像碧玉,红的像宝石,紫的似玛瑙。青的还生吃不得,红的半熟酸几几,大家专挑紫黑色的摘,紫黑色才是熟桑葚,吃到嘴里甜如蜜。伙伴们在桑树从中忙碌着,相互之间只闻其声不见人,唧唧喳喳,孩童们就像一群馋嘴鸟儿。等到吃够了,吃饱了,还要揣上几口袋,才肯走出桑田。相互对望,嘴上都已被桑葚汁染得紫红,就像抹了胭脂一般。 初夏时节,河边的灌木树下,荆棘丛中,覆盆子熟了(农人称其为糜糜子),鲁迅先生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文中提到过此野果,那粒粒鲜红的覆盆子,如颗颗剔透的红宝石镶嵌在绿色的刺蔓上,采摘时一不小心,藤蔓上的刺就会扎到手上,甚至扎得手上破皮出血,但只要留神不性急,粒粒果子便成口中美食,香甜的滋味胜过桑葚,让人百吃不厌。 金钱果树是一种野生的灌木,此树喜生河边,山林里也有。如今乡下的河边山林里已很难寻觅,人们只能在花市上看到金钱果盆景的身影了。初夏金钱果熟了,有枸杞子大小,形状也和枸杞子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枸杞子是红色的,而金钱果是淡青色上面布满斑点。小伙伴们外出割兔草时,先在河边或山林里寻觅,找到此果,若够不着就上树,先饱口福后割草,有时甚至为了吃野果忘了割草,还会不小心从树上掉到河里,孩童们没有丝毫惧怕,因那时的乡下孩子几乎没有不会游泳的。 夏天,野葡萄熟了,葡萄藤攀绕在河边或山林的树上,野葡萄馋煞了孩子们,眼望着那一串串黑玛瑙似的葡萄,孩童们无不馋涎欲滴。够不着怎么办?孩童们也真有办法,长竹竿上结把镰刀,将串串葡萄从树梢藤上勾下来,勾的勾,捡的捡,然后大家一起分享。别看那葡萄粒儿只有黄豆大小,但吃在嘴里那酸甜的美味,是人工培育的家葡萄不能比拟的,难怪如今各种野葡萄、山葡萄酒和饮料充斥市场,人们只要仔细想想,现在哪来那么多野葡萄和山葡萄。 入秋,野枣熟了,野枣多生在河边,野枣树是灌木。当指甲盖大的野枣红了半边脸儿时,便可采食了。野枣树多刺,采摘时应特别小心。野枣的味儿与家枣差不多,就是有点酸味而且核大,只有薄薄一层果肉,食时既不能囫囵吞,又要当心嗑着牙,若不小心咬上坚硬的枣核,会让牙齿生疼。 野果野味野趣,虽已时过境迁,野果的烙印已铭刻心底。每当眼前浮现出乡间的野果儿时,甜蜜的感觉即刻充满我的心田,我仿佛又回到遥远的童年时代,自我感觉年轻了许多,那魂牵梦萦的故乡情结,实在难舍难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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