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打麦场上 |
正文 | 打麦场上(散文) 原创文/金江 上世纪70年代,农村还是以队为单位的集体所有制。芒种节到了,小麦马上就要收割,这让我想起老家麦收时打麦场上的热闹景象。 小麦收割前十来天,闲置半年多的打麦场上,突然有了人气,场屋子被粉刷一新,里边的锅灶也有了烟火,几个上点年岁的社员,在场上忙活着。他们挑来水往场中泼洒,等水略渗下地皮稍干时,就用驴拉的碌碡(一种石制圆柱状碾轧农具),将麦场碾轧平整,以等小麦收回后晾晒打轧。 小麦一旦开镰收割,麦场上更是热闹空前。随着从地里运回来的小麦越来越多,场上的人们也越来越忙。一般情况下,麦收季节的气候都比较干燥,阳光也较充足,人站烈日下劳作也是非常辛苦,何况麦场上大都是“半百”左右和正值哺乳期的“半边天”们(强壮劳力都去割麦)。“半边天”们人手一把木杈,在场中顺序排开,用力翻晒小麦。远看她们的动作,就好像舞蹈队在表演,头上五颜六色的花头巾,被阳光一照,显得色彩斑斓,夺人眼球。 太阳西沉,她们赶紧把晾晒的麦子又堆积起来。小麦堆,就像小一座座小山丘,矗立在打麦场上,还挺壮观的。然后在麦堆顶部盖苫布和专用的网罩,周遭再用砖或石块压好,以防夜里突袭的风雨。第二天,再重新摊开晾晒。两、三天后,基本干透,然后打轧。 打轧小麦是个技术活,一般是由队里的有经验的、上点岁数的人来领衔。麦子晒干摊匀,然后挑选温顺的驴、马,每个牲畜拉一个碌碡,六、七头牲畜组成一组。驾驭这些牲畜的人,头戴草帽,一身青布衫裤,脚穿平底布鞋,腿上扎着绑带,一条白毛巾搭在肩上。他移动在麦场中间,左手攥着长长缰绳,右手拿着一把长鞭,驱赶着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的牲畜,依次朝一个方向转圈,碌碡发出“嘠吱嘎吱”的声响,好像是给牲畜们伴奏加油。鞭子就是指挥棒,要快时,驾驭者把鞭子在空中一挥,“啪”的一声响,牲畜们听话地加快了步伐,一点懒也不敢偷,稍有怠慢者,皮鞭毫不留情地打在屁股上,牲畜也怕疼! 经过约半个多小时的碾轧,此时呆在场边上的“半边天”们,手拿木杈,在不影响牲畜轧麦的前提下,快速翻场。很快,一场麦子轧完,人们马不停蹄地把麦稭收起堆垛;把麦粒堆放于麦场一角。紧接着又铺一层晒干的麦子,牲畜们继续它们的转圈运动,直到把当天晾干的麦子全部轧完,人、畜才收工各自回家。这时,人疲惫不堪,牲畜也精神欠佳。看来,不管是人还是牲畜,都有筋疲力尽的时候。 傍晚,就开始扬场了。所谓扬场,就是借助风力,把麦粒中的杂质去除。扬场更是个技术加力气的活,只有身体强壮的人才能胜任。扬场者双手握紧木锨,铲上麦粒,用力迎风高抛,麦粒落在脚下,而麦糠及杂质则顺风飘到麦粒的下方。与此同时,另一人,头戴用麻袋角与角重叠弄成的尖帽,手拿一把新竹扫帚,与扬场者密切配合,快速地扫除扬过的麦堆上的杂质。当天打轧的麦粒扬净后,立即装入麻袋,运到临时仓库储存。之后,再经过一两次的晾晒,彻底干燥后,就开始交公粮了。 后来,改用小拖拉机轧麦;再后来,有了联合收割机,农民逐步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社会永远在进步! 2017年6月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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