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旧日习作:雪花 |
正文 | 窗外飘着瓣瓣雪花,洁白无瑕,不由让我想起我家的爱狗---雪花。它浑身雪白雪白的没有一根杂毛,卧在雪地你从它身旁走过很难认出它。雪花来我家是在大黄死后,我哭着不依娘连夜从三姐家抱回来的。那时,它还毛绒绒的像个毛线团。生长在农村,猫呀狗的是小伙伴的玩伴,放学后便会呼朋引伴带着或黄或黑的小狗儿,来到村外的田地边、小树林、小河边玩耍。 雪花来了,我的生活也有了亮色,找回了形影不离的玩伴儿。初来时,由于陌生雪花待在那里像是在做客,不管我怎样喊怎样叫,它就是不理我,连眼皮也不抬。也许是好事多磨,没事时我总和它“套近乎”,没多久我俩就混熟了。雪花和我同榻,一到晚上这小家伙早早地钻进了被窝。它毛绒绒的触到我裸露的身体,痒痒的,挺舒服的。娘见了总说这东西太脏,有虱子什么的,可我倒不在乎,挺乐意和雪花“同床共枕”。时间长了,娘也顺其自然听之任之不再过问了。在人们看来,不会说话的动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没有灵性。俗话说,鸟有鸟言,兽有兽语。它们“汪汪”、“哞哞”、“喵喵”的叫声,自然就是它们情感的流露和传递。 一次,我夜里发高烧浑身发烫难受急了。雪花“汪汪”的叫着,见没有人过来,便跳下床朝娘的屋跑去,不一会儿雪花拽着娘的裤脚来了。为此,娘特意赏给雪花几块骨头,她还不住地夸道,“这小东西还怪有灵性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毛绒绒的雪花也长大了,壮壮实实的,像个威武的卫士。不得已我们“分居了”,它也有自己的安乐窝。 来我家的人看到院里的雪花都很害怕,生怕被它咬一口。雪花,它整天不离我家左右日夜守护着家院,连邻居家也安全多了。这样也验证了“好狗护三家”的俗语来。老屋坏了,我们建新房,买来不少的木料、砖块、石子堆在大街上,雪花自然责无旁贷的担负起保卫工作。它日夜巡逻着丝毫不敢怠慢,像个忠诚的哨兵。大胆的人还是有的,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恰又停电。当人们酣睡入梦时,隐隐约约有个黑影在晃动。“汪汪”,雪花一个箭步扑向那个黑影,只听见一声尖叫,那个黑影连蹦带跳的没命的朝西跑去。等我们追赶时,那人已跑远。借着手电灯光,看见离木料堆不远处有一根木料。雪花的口中衔着一大块布头沾着斑斑血迹。翌日,西街秃头根走路一瘸一拐的,小腿处特粗大。 从那以后,敢小看雪花的人再也没有了。新房很快盖好了,雪花也累得够呛。娘被它黑夜退贼的英勇壮举所感动,对它多了一层的亲近感。娘慷慨的赏给它些肥肉,也算是论功行赏以资鼓励吧。现在在娘的心目中雪花与我有了同等的地位。以前我把好吃的偷偷地给雪花,有时娘见了煞是可惜的说,“别给它,一只狗有啥主贵的?”可现在娘说,“咱家有六口半人。”听后,我挺纳闷的,明明是六口人咋会多出半口?忽而我恍然大悟,哦,对对,是六口半人。俗话说得好“猪猫狗,顶半口”嘛!一天,雪花静静地躺在那里口吐白沫,此时,它身体僵硬早已失去知觉。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那天,秃根在我家门口转悠半天的身影闪现在我的眼前。我哭了,就像大黄去时的一样,娘也双眼红肿十分伤心。按家乡的风俗,狗死了要剥去皮,肉放进锅里蒸煮,然后被吃掉。可我们不忍心这样做,最后把它埋在村外的一片空地上,隆起了一个小小土堆。 雪花去了,它就安息在黄土地下。它伴我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虽然它是一只普通的狗,而在我的心目中把它视为“半口”。 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雪花,你会回来吗? 写于,1997年 整理于,2016.08.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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