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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贱嫁(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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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 嫁(小小说)

暮春四月,渤海县城。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灰蒙蒙的气体像雾又像霾,将小城包裹的严严实实,让人透不过气来。

城东幸福小区4号楼4单元402室,梅欣一夜未眠,早早起床,披头散发地站在阳台上,两只肿得像铃铛似的眼睛,望着窗外灰蒙的天空,心也像被什么包裹着一样,喘不上气来。她手中拿着一本离婚证书,两行苦泪顺颊而下,心中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情付出,换来的却是一纸证书,越想越伤心!不由的放声大哭起来。围绕她脚下的几只小猫,“喵喵”叫个不停,叫声让她更加撕心裂肺,抛掉手中的证书,蹲下身将小猫拥入怀中。现在最亲的“伴侣”,不是同类,而是与她朝夕相处的这些小猫了。

梅欣是一个朴素的人,长得不算丑也不算俊,但让人看了不烦。平常不爱打扮,更别说美容化妆了。眼下这样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还真不多,最让人称道的是她那颗善良真诚的心。

她爱得人叫宋念怀,中等偏高点的个头,模样儿甜甜的,见人抿嘴一笑,腼腆的像个大姑娘,给人第一印象是个准帅男。她俩从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初中还是同桌。

俩人从相识、相恋再到结婚整整走过十几个年头。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梅欣的贱嫁让自己的人生最美好的阶段谙然失色……

……

七月的天,骄阳似火,潮湿闷热。

傍晚,一阵车辙雨过后,凉风吹来,树叶上刚刚落下的雨珠哗哗的掉在地上,随之飘来阵阵花草的清香。被雨水滤过的空气清新凉爽了许多。渤海大学校园里,同学们纷纷走出教室、宿舍享受着这难得的雨后清凉。

梅欣挽着他的胳膊也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

“时间过得真快,咱们四年的大学生活马上就结束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留恋!”她神情犹豫地对他说。

“是啊!还真……真是快。要不人家都……都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吗?你看你的额头上又多了好……好几道纹?”他调侃她。他平时说话一激动就有点小结巴。

“你净胡说,我有那么老吗?你看你都有白发了?”她还击他。接着话峰一转,“宋念怀,咱俩的事别成天磨磨叽叽的?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她俩在一起都十年了,始终没有确定关系,她确实有点急。

“这……我得跟我妈商……商量商量?”宋念怀脸一红一白结结巴巴地说。别看他是二十几岁的大学生,平时还跟小孩似的,大小事都得与他妈商量。

“你妈,你妈,什么都是你妈?商量是应该的,关键你是怎么想的?”她又挤兑他几句。

“我……我是没……没想法,但我……我妈她……嘿嘿……”他话没说全,显然是她妈那里有阻力。

她太喜欢他了,什么事都无原则的迁就,见他脸红脖子粗的又心软了。因此,直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也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俩人大学本科毕业后没在考研,都直接参加工作。他考上公务员,在县土地局上班;她应聘到县农业银行上班,条件都不错。上门给她提亲的,都被婉言谢绝,今生非他不嫁。而他,不但自己心猿意马,其母也四处给他张罗对象。先后见面七、八个,大部分都是因他缺乏阳刚之气而告吹。眼瞅着就三十了,他和他母亲都有点慌神。

“妈,我还……还是觉得梅……梅欣合适?她……她人还是不错的。”宋念怀不好意思的对母亲说。

“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大主意得你自己拿。你看她那模样长得像个大妈似的,娶她以后你可别后悔?”他母亲对她还是不满意。

“我觉得她……她心眼好,为人和善,与她在……在一起觉得心里踏……踏实。”他又补充说。

“那样的话,我就没嘛说的了。”当母亲的一是疼儿子;二是儿子也快三十了。既然儿子乐意,也就顺水推舟不再反对了。

“但我有一个条件,结婚时没有彩礼,一切从简。”她母亲撇着嘴说。

对于这个结果,梅欣并不觉得意外,他妈就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我爱的是人,其他都无所谓,结婚就行!”梅欣心里话。她就这样自带嫁妆、银行卡(里边有50万)把自己贱嫁了。

婚礼是极其简单,没有婚车,没有婚庆,更没有婚照,婚房倒是有。小县城房子价格不高,当年他父母离婚,其父是净身出户,留下了三套房产。结婚当天没摆筵席,只是请了几个亲戚在饭店吃了顿饭。就是这样,梅欣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梅欣嫁过来,什么理也没有,就是一门心思好好过日子。

“梅欣,今儿我与楼上老姐妹们打麻将,你下班时把菜买来。”上班前婆婆对她说。“妈您忙您的,我下班回来做饭。”她天天下班买菜做饭。

晚饭后,邻居来叫婆婆去跳广场舞,走前交待梅欣说:“该洗的衣服都在洗手间的盆里泡着了?你抽空把它洗出来。”她一连几声“唉唉”的答应着。

家中日常琐事她都包了。伺候婆婆细致周到,婆婆爱吃什么?爱穿什么?她都门清。婆婆哪天生日?要过得各种节日?她也明明白白。婆婆爱吃小城特色小吃——吊炉烧饼,她每周必买两次;婆婆生日她买最大的蛋糕;重要节日她为婆婆买最时尚新衣。而对丈夫更是迁就纵容,每月他发得工资一分不少的交给母亲,而在外面的应酬及其他花销,都伸手向梅欣要。

婆婆还爱去饭店消费,逢周日必去。坐定后娘儿俩人手一本菜单,眼瞪得圆圆的,抢着点菜,什么贵点什么。一阵风卷残云后,快结账时,母亲起身说,“你俩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间。”这一去半个小时不见人影。儿子打了个饱嗝,“哎哟,今儿我吃撑着了,得外边遛达遛达。”最后,梅欣将剩饭剩菜打包后,不情愿地结账。

前两年,他对她还算知疼着热,偶尔也买两件衣服或小手饰什么的,这也让她好一阵激动。这两年他被提拔当上监察科科长,有了一些小权利,在外边吃请、上歌厅的机会多了,有时还接个红包什么的。接触的男女人等多了,眼界比从前开阔了,说话也比从前利索了。但与她的关系和情感越来越淡了,年纪轻轻的夫妻“晚上那事”却越来越少,一、两个月才免强凑合一次,他以工作累压力大敷衍。不但如此,他还经常夜不归宿。

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她不但没有警惕,而且对他更加关心照顾。要不人们都说,“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时,智商就是零。”

“念怀,今儿我煲了你爱喝的银耳莲子汤,下班早点回家?”“晚上我包了你爱吃的羊肉馅饺子,不知你几点下班?”她经常在电话里关心的对他说。她怕他工作压力大吃不消,影响身体健康。

对她无微不致的体贴关心,他已经司空见惯,要不不回电话,要不就敷衍搪塞。

这一天,梅欣的母亲患阑尾炎,需住院手术。

她对他说,“我可能在医院照顾我妈一个星期,这期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

他“嗯嗯……地应付着。”

梅欣是个大大咧咧、丢三落四的主儿,晚上十一点多,母亲一切安排妥当,她准备休息一下,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手机没电了。她拎起包打车回家去取充电器。

钥匙轻轻通进锁眼,她怕夜深声大,影响他睡觉。当门被推开一条缝时,客厅里一双红颜色高跟鞋引起她的注意。正疑惑间,从虚掩的卧室传来女人的“啊……你真坏……”的撒娇声。

顺着门缝再往里一瞧,不堪入目的一幕进入眼帘。她得宽大的双人床上,一对赤裸的男女搂抱在一起,在肉麻的“嗯!啊”!淫靡之声伴奏下,尽情地表演着“床上二人转”。

气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挎包触地时发出了响声,床上的“表演”暂停,俩“演员”慌忙用床单遮住该遮的地方。

梅欣上前抓住女的头发,“啪啪啪”地扇起了耳光。“不要脸的狗淫妇,竞敢跑到我的床上勾引人?”一边打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再一细看,“啊!是你……?”

这女的原来也是她俩的大学同学,叫肖珊。肖珊身材苗条,瓜子脸,两只眼晴会说话,披肩长发乌黑发亮,走在街上回头率挺高。

其实在校期间肖珊根本瞧不上他。

她还曾经跟梅欣说,“宋念怀虽然长得甜甜的,但太缺乏男人的阳刚气,这种人没出息?”

相处好几年的男友弃她而去,肖珊这才想到宋念怀。二人暗中好了有一年多了,原来都是在宾馆开房。这几天见梅欣不在家,跑到家中偷起情来,哪想到让她逮了个正着。

“宋念怀,你个王八蛋,这是怎么一出?你给我说清楚?欺人太甚要遭报应的!”她声泪俱下的质问他。

“嘿嘿……我……啊啊……”他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啊……今天你也看到了,要……要……要不咱俩就分了吧?对不……对不起啊!”他脸色特别难看地又说。

肖珊也恬不知耻地插话道,“梅欣,识相点吧!你该退出了,你老公早就是我的人了,我都已怀上他的孩子。”

梅欣如五雷轰顶,差点暈了过去,抓起包慌乱地跑回娘家。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又是一年的春暖花开,在这个新的春天里,梅欣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宋念怀已彻底将她抛弃,公开与肖珊同居。

不久,梅欣从民政局拿回离婚证书。经过几个月的调整,她释然了,放下了,看开了!她也不打算再婚。朋友送给她一只猫,它成了她的朋友,与它朝夕相处,少了很多烦恼,凭添了好多快乐!于是,她又收留了更多的流浪猫。

从此,她家成了猫的乐园,猫也成了她生活中最亲密的“伴侣”……

2016年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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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4:1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