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回梦 |
正文 | 破落的电影院,空无一人的座椅,失修多年的天花板显得有些颤颤巍巍,老式的放映机孤独的吱呀着。幕布当中有几道明显的褶皱,可是依然被放映机那略带尘埃的光亮铺的满屏。四下里只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甚至听不到一声叹息,幕布上流动的画面,那些恍恍惚惚间似曾相识的影子,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在这片荒寂的空间里,离远了却只能听见放映机断断续续的嘶哑鸣响。 也许是幕布的褶皱模糊了画面,也许是陈旧的胶卷本就不清晰,当我的脚步踏破了这沉寂,鼻间嗅到的是略微呛人的烟尘,眼前的幕布却是模糊一片,片名,作者一概不知,主人公也难以认清外貌,唯一能在依稀间辨得的,只有三个字:三年前。 时光易逝啊,三年前! 放映机发出的光线组成的模糊的影子还在模糊的演绎着无人知晓的故事,而我曾经所清晰地知晓的那些故事到了如今却也不知何故逐渐暗淡了下去,那欢笑的声音如今听来好远好远,那所谓疼痛折磨的好似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旁人。 是的,花的香气飘得再远,也飘不过三年的万壑千山。蜡烛的光亮再明也终难以穿越厚重的三年。属于那年的叶子落了就落了,再一次注视到这棵树的时候,心下的跳动也许再难提醒我们,这里埋葬的是我们的哪一年。 熟悉变为陌生,成熟化为青涩,转瞬间来到梦开始的地方,我要记住每一片落叶,它们记载着我青春的歌谣。 梦想。那个三年前我除他一无所有的东西,如今仍被我紧紧攒在手中,可是与三年前不同,我再不除之一无所有,我还得到了一样将一直陪伴终身的东西,现实。青春是一首诗,不错,却是开始甘甜,进而苦涩。诗就是梦,入梦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有梦醒的一天,当终有一天发现,那梦中的旖旎连同这梦本身都会被一种名叫时间的东西击的粉碎的时候,诗就参和了悲伤。人总会长大,失去了梦的保护伞,不断的加深我们的这种悲伤的东西,叫做现实。梦使人沉醉而洒脱,现实却实际而伤人,唯有协之一起上路,方能把身后走过的荆棘变为散漫清香的花朵。 爱情。三年前的我以为我早就懂得什么叫爱,以为我的爱就是忠贞的守候,心爱的人会因为我的忠贞而感动,我们也能终将携手。我只是不知道,我那视为生命的忠心在她看来又是如何?那时的我几乎从来不和其他的女生说话,我要用自己的冷漠证明我的忠诚。直到她,一个于我面前走过便能在我的心里踩下一片足迹的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慌了,可是因为自己对待爱情自以为是偏颇的固执,我总是选择了沉默,直到她的背影搅和着流年一起逝去,才发现心间竟是如此之痛。后来我终于知道,我真正爱的是谁。并且我还知道,我之所以不敢爱,就是因为我早已把一个忠诚的我的印象深深印在每个人心里,我爱,就要在自己的形象和爱情之间选择,不能顾别人会对我怎么看,不过还好,我终究爱了。我终于明白,爱应该顺从自己的内心,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情感面前,切不可被虚荣所累。那时的我似乎懂了一点爱情,可是,还有一点,却是经历痛苦才能明白,一旦明白,便成彻悟,那就是:不强求,随缘。 自己。最熟悉,最陌生,是自己。镜中的自己,四目相接处,哪个自己才能看透自己的内心?对此三年前的我,我不知是长大还是变老。一直都知道,长大是为了成熟,而成熟是什么?为什么那些所谓成熟带给我的不是轻松而是沉重?思前想后,原来成熟就是责任,十八岁的我所要考虑的早就不应该只光光有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我们会成为一个家的主心,小而言之是三口之家,大而言之,是社会。沉重,就来自于这责任。 老式放映机吐出的光线忽明忽亮的在幕布上变化着,那些如云雾般隐去的画面在大脑中一闪就没了踪影,只是不时显示出的这:两年前…一年前…渐渐把思绪拉远,若干年以后,我所能记得的,大概也就只是这几个几年前吧。 离开之后的不知多久,放映的大厅又亮了起来,不知是天亮了,还是那些老旧的煤油灯重又被点燃。帘幕拉下,只剩的放映机寂寞的空转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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