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回想起那一蛋“紫肉” |
正文 | 回想起那一蛋“紫肉” 毕业近三十年了,一直在这一家有着六十多年历史的国有施工企业熬着,当年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终于熬过天命之年,成了一个鸡肋式的人物,说有些能力吧,精力已不如从前、说有些经验吧,知识已不比青年、说有些阅历吧,创劲已不可再提。经过的、看见的、听说的都已似池塘边秋后的柳叶飘落水面,击不起浪花,或只能如微风掠过平静的水面,泛起丝丝涟漪,一会儿又如镜面映云天。平淡从容的内心深处,只想着本本分分、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工作,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昨晚,应邀几个兄弟之约,相聚小酌,一叙别离,倒也有几份难得的惬意。今晨早起,于空间里看到同事H老兄发的动态“所谓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就是夹起来以为是块肉,咬下去才知道原来是块姜。”不由得独自吭哧地笑了,想起前刚参加工作不久经历的一些事,其中一件小的不起眼的事倒是让人至今难以忘记。 八十年代末,刚一毕业报到就被分配在公司下面的一个工程处,在基地附近一家化工厂的新项目上实习。过了两三个月到了秋天里,正赶上这家工厂年度大检修。任务重,工期紧,公司从机关和各个工程处抽调人员,突击任务,工人下现场施工、机关人员负责后勤保障,一个三十出头的小领导L和财务上的几个同事被安排在食堂帮灶。 那时基地条件简陋,住办公住宿都简易的二层红砖小楼,食堂则是在院子一侧搭起来的石棉瓦顶房。操作间与饭厅都不大,平常一二百人吃饭还行,增援的人多了,地方就有些转不开身,平常大家开过饭,大师傅和帮灶的就在操作间里将就着吃些剩饭菜,再忙活下一顿。 那小领导L听同事说,是省城的知青,当年在西府农村下乡,按政策招工到的公司做了一名氧焊工,赶上公司后的机构调整,一个D姓的工程处主任无意间问起L家是哪的,L回答说父亲在省委上班。事后不久D姓主任便把L推荐了上去做了自己的副职。L的人个能力和修养也不尽如人意,后来经落实,L的父亲只在省委大院一个烧锅炉的,当年因老家发大水挑着担子一家人一路向西来到这河西安了家…… 那时新建项目的施工节奏还算可以,工人们一天天正常上下班倒也不是很辛苦,有时还可以休个周末。可赶上这一年一度的大检修的时候就是另一回事了,为了不影响厂里的正常生产,检修工作则是没口没夜地加班赶工期,大家起早贪黑、早出晚归。那时后勤保障也十分不易,大师傅们和帮灶都是大伙开过饭才吃饭,只有晚饭后一段时间相对轻松一点,休息一会儿又得给加夜班的人们准备宵夜。 一天开过晚饭,辛苦了一天的人们除夜班的都早早休息了,食堂里的大师傅们和帮灶的这才开始着手吃晚饭。轮小领导L的时候,此人手握大勺毫不顾忌别人在旁边等着在菜盆来回划拉,猛地搲起一勺盛在自己碗里。小领导L快步走到厨房一角僻静的地方,似乎有一大蛋“紫肉”在碗里突兀着,很是惹眼。 小领导L悄悄地一个人圪蹴在墙角,独自在一旁品味那一蛋来自锅底的“紫肉”。小领导L一个人静默而惬意地咀嚼了半天,猛地如弃鸡肋一般把那一蛋“紫肉”“噗”地吐在了脚旁,双眼直勾勾地瞅了半天……腮帮子估计给折腾的够意思了。 事后,大家打扫卫生的时候,同时也在帮灶的同事财务S好事地走过去,用脚拨拉了一下那一蛋小领导L咀嚼了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吐在一旁边的“紫肉”。这不是食堂班长巨胖子左手中指上那贴了好几层的创可贴吗?!!! (注:老家那一片管瘦肉叫紫肉,把一块叫一蛋,圪蹴是蹲着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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