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但愿人长久 |
正文 | 文 赵飞雁 明月几时有? 中秋,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下着雨,没有月亮,这倒也挺好,省的我一江秋愁对风流。这是第三年没有在家过中秋,好像已经习惯了离家的状态,没有悲喜。朋友圈翻评论的时候,总有人问我“想家了吧?”,我认真地想了想,没有回复想,或者不想,而是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早起吃了月饼,不是妈妈寄来的苏式月饼,而是室长留着的一个小小的广式月饼,豆沙馅,掰成了三分,留在寝室的三个人一人一口。 中秋节吃了月饼,像是完成了一个仪式。 不过在家里,月饼从来不是在中秋节吃的。在中秋节来没来之前妈妈就会买一堆,放在家里厨房的那个飘窗上,我上学的时候往书包里塞两个,爸妈上班的时候带两个。记得高中的时候,下午上完两节课总觉的肚子饿,于是就会把一个月饼切开好几份,坐在周围的同学用食指拇指捏起被切成指节大小月饼,都来尝一尝。带月饼在班里就像是一整风,中秋节前后,坐在周围的同学几乎每个人都会带,然后切开来,各种月饼都尝尝,然后再点评点评哪个口味的最好吃,若是好吃,那个同学就会许诺“我回家看看,有的话明天再带这个口味的”。在学校最时兴带广式的月饼,因为盒装的月饼都会带切割的刀叉,切起来的时候更方便。 若是哪一年运气好,家里的冰箱里可能会从有从香港来的冰皮月饼。我很喜欢吃冰皮月饼,冰皮月饼的的外层是雪白色的,相比金黄的广式月饼,更显玲珑精巧。一口下去冰皮可能还会粘在嘴唇上,软软糯糯的,但又很有嚼劲。冰皮月饼的馅相比广式月饼更加细腻,不用嚼,含在嘴里就会一点一点地融化。装冰皮月饼的不似广式月饼纸质的礼盒,而是铁盒子,铁盒子颇有传统复古的味道,选姜黄和湖蓝作为混色,铁盒盖印着的是抱着玉兔眯着眼睛的嫦娥,敲一敲还能听到清脆的声音。这几个装冰皮月饼的盒子一直留着,大概爸妈也挺喜欢的,放在餐厅的酒吧柜上,装一些七零八落的小零碎。 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冰皮月饼了,这几天吃的最多的就是苏式月饼。妈妈从家里寄了一罐手工的苏式月饼,大概因为快递小哥没有留意,罐子磕磕碰碰,酥皮掉了许多,但不影响苏式月饼的风味。抱着苏式月饼给大学同学们分了分,大家都眯眼一脸满足。苏式月饼若是买来的,大多是用纸卷一卷包着的,月饼像糖葫芦一样叠起来,一卷,像一个柱子。好像老人家会更喜欢吃苏式月饼,去奶奶家,外婆家的时候,她们的餐桌上放的都是苏式月饼。 记忆里,吃苏式月饼最难忘的一次并不是在中秋节。大概是在冬天?也可能是初春吧,什么季节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天很冷,我穿着我的红色棉衣,在家里写作业。那天家里就我和爸爸两个人,可能是冻着了,我有点发低烧,中午没有吃多少东西,下午的时候总觉得有点饿,家里也没什么零食储备,爸爸问我想吃点什么,我想了想说,月饼,软软的那种。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想吃广式月饼,可能只是突然想吃了吧。那天我坐在书房里看着爸爸撑着一把绿色的长柄伞回家了,我清楚地记得他那时候穿着一身有点深墨绿色的外套。爸爸带回来的不是说我心心念念的广式月饼,而是苏式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特别饿,那天的苏式月饼就是特别好吃,五仁味的。 五仁味的月饼,在台湾吃过一次。那个月饼大约十二寸的吧,像披萨一样被切开,一块丢到肚子里就不再想晚饭了。那天是星期四,正好是郑老师的晴天讲座,我跟小公主在争论这个月饼到底应该叫什么,在大陆这个就叫“月饼”,而在台湾被叫做“喜饼”,有喜事的时候送人的庆祝的。不过无论争论多久,我们仍然都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可是无论喜饼,还是月饼,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终归是幸福的。 雨夜,却不知海上是否升明月? 但愿人长久,自离家后才发现,一期一会,无论是任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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