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梦醉捞刀河｜无处不在的爬虫｜捕鼠的蛇 |
| 正文 | 在曹门口的旁边，有一间我家的牲口房，里面生活着猪、黄牛和黑山羊，虽不高，但也分两层，上层底是每隔半米横插一根松树在两头土墙上。等到早稻收割完了，“稻草人”也晒干了，需将上十个稻草人捆成两头一样大、并很整齐的“稻草捆”，将这些禾捆“落”上去时，要一人跨开双脚，站在相邻的两根松树上，并且要弯腰，手垂下来，另一人在地下，将禾捆举到自己的头上去，让从上面垂下的手抓到稻草，并从松树间隙处拉上去之后，整整齐齐堆高压紧，牢牢横放在松树上。完事后一排紧挨一排，整个楼上都堆得满满的。 牲口房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在进屋门口的上方，留有一个大的洞口，方便冬天来了，需要从那里将禾草捆丢到地上来，以便给牲口垫睡保暖，也给牲口充饥，还用来生火做饭。 在秋天的一个深夜，妈妈将我叫醒，要我结伴到牲口房去，查看当天购回的小山羊有什么异常情况？妈手里端着一盏有玻璃罩的、风吹不灭的煤油灯，走在前面，我紧跟在后面到牲口房门口。天空漆黑一片，冷风习习，四周鸦雀无声，猪和鸡都入了梦乡。我妈在灯光照耀下，将“门答”从门柱上取下，然后稍用力推木门，随着吱呀的响声，木门旋转了几十度，灯光也随即照到了屋内的一部分地面和空间，我妈准备抬脚迈过半尺高的石门槛了，突然一个黑影从上而下掉到地下，并制造出大的“啪”的一声，是一肉体重重地摔到地上的声音。从我妈的身体与门框之间狭窄的空处定睛一看，是一条大蛇躺在地下，我妈对着蛇大骂一句：“逆畜还不快走”，只见它一个鲤鱼打挺，本是摔了个底朝天，白色肚皮朝上。快速翻身后，乌黑的背部映照在灯光下，并以最快的速度启动，朝着我们的左斜方向逃到墙脚下，并从石墙缝里溜走了，在我的脑里留下了一条一米多长、快速移动的“痕映”，久久不能抹去。 定过神后，我妈进到了屋里，我站在漆黑的门外，但能看到：猪照例呼呼大睡得很香，黄牛照常半躺着，若无其事地精精有味地反刍，小羊受了些惊吓，瞪大一双水汪汪带“磁性”的大眼，极想得到母亲的慰藉和依靠，妈捡起身旁的嫩草喂它，又用手摸摸它的背和头，算是给它压惊。 我一直站在漆黑的门槛外没进去，嘴里也没出声，但心里却很怕，担心那蛇从我脚下的墙缝里钻出来，窜到我的脚上来，又怕从我头上的楼上敞开的黑洞口又飞下一条来，掉到我的头上、脖子上或是肩膀上。我焦急地等待妈出来，每一分钟都像是很久很久，等重回到睡房后，上床即睡着了，做起了恶梦：“在微弱的月光下，一条野狗在小路上追我，我又跑不快也喊不出声，狗追上我了，牙齿碰到我的脚后跟了”。我这才因为惊恐到了极限而醒来，气喘嘘嘘，额头直冒汗，却还庆幸只是一场梦而已。 事后我常想：为什么那条蛇会应门声而掉下呢？应该是蛇在伏击稻草里其中的一窝老鼠，将头尾爬在树上，而长长的身子却吊在门后的半空中，我妈突然推门，门上角在转动时，碰到蛇身，带动一起转动，其头尾不够长，吊不住了，随即掉地下了。蛇和人都受了惊。 如果门推得没那么猛，轻一些，或者蛇缠在横树上结实一些，那蛇会在半空中晃动一会，直到实在缠不住了再掉下来，而这时我妈已经跨步进屋了，那蛇会掉到我妈的脚上或是脖子上，或者我妈会踩到蛇的身上，那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了。真是万幸大家都相安无事。自那以后我上牲口房就更加小心了，白天上楼放稻草也老怀疑里面藏有大蛇，老鼠的跑动也会吓我一大跳，屋内出现的蛇，更不让人省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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