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生辰眉眼盈盈-经典散文范文赏析-四季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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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生辰眉眼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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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梦，场景细节人物表情言语动作就像是在放的电视画面。泪眼婆娑间，我便醒来，时针正指凌晨一点，恰是我出生的时辰。而今日，正是腊月二十一，是我的生日。

再也睡不着了，因了这个梦境。

我似乎年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做着同样的梦，梦境雷同到令人咂舌。不容我不相信，世间有轮回，并非我也在装神弄鬼，我坚信这一生是我的一个无法逃避的轮回，困苦也罢、心殇也好，都是必须的，都得必经。

心思滂沱着，我沉沦在我的过往里，一桩桩一幕幕，演绎着经典的黑白电影。窗外，冬雨正绵绵长长，如诉似泣着。听着雨，回想梦境，情绪异常低迷。有雨的日子，尤其是深夜，是我的享受，亦是我的煎熬，我的心空蒙着。

恍惚间，窗棱透过来灰白的光，晨曦穿越窗帘吻上我的额头，天亮了。

小女正酣睡。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小鼻尖，看见她正将一抹淡笑铺陈在嘴角。多幸福的小人儿，舔蜜的年纪。

我悄然起身。为先生爱女准备好早餐。我是拙妇，能做的也只能是白粥加鸡蛋。小女正放寒假，先生昨夜值班，都能睡到想起再起时，不必赶早。

我骑上自行车，到十公里之外的公司去上班。这自行车在家搁置了数年，因为小，骑起来费时又费力，只备不时之需。

真累！雨还在下，没有停下的意识。我想，雨也在应景吧，知道我喜雨，便不遗余力地捧场。只是，今天，我很累。这么冷的冬日，在冬雨里、在雨披下，我大汗淋漓，一个小时的车程，我脱下了披风，又脱下了羽绒服，最后只着了一件羊毛衫，我正用奔跑的姿势骑着我这辆很长时间没骑过的小自行车。

一路上，我落寞至极，思绪起伏、感慨万千，累，尽管去累吧，还是幸运的，不对吗？相比昨晚，便没了落泪的理由！

昨天下班后，在回家的路上，我的代步工具罢工了。夜幕正张着网，将世界一网打尽，眨眼间，我便被夜幕吞食。冷冷的雨也来了，打在我无助的脸上。我刚与先生通完电话，先生正值班，有事，顾不上我。

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路灯在夜雨里闪着凄凉的光芒，闪着身边不时呼啸而过的来往车辆，脑海里勾勒着我上下班的路，这条路我太熟悉了，我想我闭着眼也能轻松走完。于是，我决定，不听先生所谓打的坐黄包车的建议，我走路回家。事实上，在这样的天气里，在这个时间段，那建议只是空谈，是种安慰，如此而已。

冬天的夜，深的快。

我坚定地走在湿漉漉地街道上，视力弱，便水洼也走，脚下的那双棉鞋已经透进了雨水，走路产生的热能竟让我忽略了那份彻骨的冰冷，像失去感觉般，一点儿也不在乎。

前面堵车，我无法穿越，便折向旁边的超市。这超市挺大型，虽每天都经过，却从没进去过，也曾有过去看看究竟的想法，但在行色匆匆里，想法也只能是想法了。超市里人很多，得用拥挤来形容。男男女女，各个年龄段都有，大多脸上挂着笑。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这些陌生的容颜，充斥着快乐、喜庆。我无限地羡慕起来，为什么他人都可以如此从容，我却隐藏不了狼狈不堪？这个时刻，这些物这些人是我眼里快乐的景，那么我呢，会是他们眼中怎样的景？

继续前行，雨也不那么大了。我索性抛开雨衣，把自己放在雨幕下。对雨的格外钟情，促使我总想着去重蹈少时雨中漫步的覆辙，那么在这个特别遭遇里，就让自己在这个年纪再来一次随心所欲。

路那么漫长，长出了我的预期。我的步履早已失去了起初的从容，我索性慢慢地踱起步来，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兴许能走到自己一直渴望的那个彼岸吧，兴许路的尽头那个爱我如至宝正等候在雨幕里吧，兴许……

到家时，已是两个半钟头之后。先生站在家门口，仔细地盯着我的脸，像是要找出什么来，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终于到了，我打算报警呢，却找不到报警的借口。你不会在电话里说你走得累了，累得受不了啊，我好去接你。”

我淡然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家的路，我还是认得的，时间长短而已。”其实，我心里难过的想哭，先生不是木讷的人，却如此地不解风情，所有的感受要说出来才能得到安慰吗？！

忙碌了一个上午，到了午休时分，心情已然平静了下来。我的眼前不断地浮现出爱女清晨的那抹笑意，心更加地暖了。

我在网上查找出爱女期末成绩，总分是777分，就950分的卷面来看，只是80%的正确率，应该不够理想。可是，又如何呢？我只要爱女快快乐乐健健康康。

因为这次期末考，是宁波市统考，孩子的成绩都有实际排名。我谨慎地给老师留言，询问具体情况：“X老师，XJE成绩是否退步很多？如果还在前十，我想得到前面孩子的具体分数，好与她做分析，若被挤出，那就算了。”

等候了一下午，没有回音。

我落寞起来。

“XJE这次全校第一，进步很多。”快下班时，老师回复道。

看到回复，我瞬间从地狱飞翔到了天堂。小女成绩一直徘徊在第九第十，期末考完曾对我说考题很偏，若考得很烂，希望我不要怪她。自然，我不是特别在意成绩的家长，我希望小女健康快乐无负累，我更希望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将来能够骄傲地生活着，听到这些，表面淡然的我心里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想不到，今天，在我的生日，爱女备了这么一份礼物给我，我真的是开怀了。用喜极而泣来总括实不为过。

或许，此生的不如意与磨难，都是应该的。

我重新相信一句老话：上苍对你关上一道门，定会为你开一道窗。所有的美景，只要有心，都能以另一种方式，得以欣赏与获得。

小女正是我人生里的另一道美景，区别于我一贯的颓废、坎坷、绝望。

苹果微语于2016.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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