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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愿伏案·不得闲
正文

公司决定要搬走了,决定离开禅语莺啼,离开这悠然惬意。这儿太感安逸,时间久了,怕要腐蚀掉所有人的热血和激情。

搬到哪儿,还没最终确定,还在到处看房和权衡。该是不会再像这儿一样,可能是“苦闷”的、不得闲的,是滴了醋撒上盐的,什么味儿只有到那儿才知道了。

关于工作环境,倒是体验过一些。

年少的时候,一心只想离开一无是处的学校早点“干一番自己的事业”,于是在还差两个月不满20时终于说服爸妈成功退学,投奔了新郑的一个大伯学做橡胶生意。这大伯我平时管他叫老李,为了让我更快速的了解从进料、加工到出售每一个环节的运作,老李辞退了原本也不多的工人,让我从进料开始学起。

加工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成形的质量决定卖出的价格,这个环节设在了一个前后不着人烟的小作坊里。现在回想,那个小作坊该是没有房主的,选择那儿也就少了一项开支。说是小作坊,其实是一栋年代久远且荒弃已久的两层旧楼。在用作加工车间前,听说曾有流浪汉在那儿暮宿。有一年冬天,在老房子的楼梯口见到了那个流浪汉,破洞棉被下已经僵硬的尸体。

作业区在一层,橡胶制品用机器运作,平时不用一直盯着,也就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干点别的事儿。楼上是睡觉的地儿,除了花两天时间收拾出来的卧室,别的房间我没有动,保留了灰尘、蜘蛛网和斜躺着的沙发。这是我人生第一个工作的环境,在那儿工作、生活了近两个月,除了偶尔到访的朋友,多数时候是一个人。有时跟人说起那段经历,我倒不觉着是在说自己,那么耐得住寂寞沉的住气,没有网络和人,每天以机器、书、过时的音乐为伴。

那是最坏的时代,那或许也是最好的时代。那是悲凉的冬天,那是适意的秋天。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任由屋前叶落满院

无人清扫

夜时若无睡意

亦可下床

卷起衣袖温一壶白酒

踱至宅前一方石凳坐下

观屋前弯曲小道

马去人来

抬头想嫦娥如何之偷奔月

自饮自赏

入喉下肚顿觉浪迹天涯

独自漂泊之心境

天晴时

有朋自镇上来

怎可少饮上两杯

却因陋舍久无炊烟

早已没了生火做菜之器具

只得一行数人徒步行至镇上

落坐之地

早已轻车熟路

老掌柜亦等候多时

一声令下

酒菜齐备之..

吃酒之余

也可赏花灯

热闹好玩的猜灯谜

最惬意还是

安安静静

一个人的生活

(二00九年十月十九日,新郑)

我专业学的是地质勘探,这个专业的学生毕业之后一般会从事铁公路勘察相关工作。一个多月后,我发现做生意可能并不是我喜欢的,虽然中途退学,却又意外的被推荐到了江西的一个工程勘察院工作。

单位是做铁路勘察的,这种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在野外作业,除了书记和大队长,所有人包括院长都得去到第一线。从山东的济南、莱芜到安徽的绩溪、宁国、歙县到内蒙的东乌旗到陕西的渭南到吉林的四平、辽源到江西的德兴、鹰潭…我们像帝国扩张领土一样,从全国各地调来机长,机长带来了钻机和工人,工人带着家眷,我们的大军把中国中东部大部分省份的小镇小村勘察了一遍。

体验过荒无人烟,经历过黄沙满天,亲历了原始森林,甚至跟房东大爷大妈同睡一个炕上。看见过七月下旬井里的冰,目睹了以哀悼死者的暴尸荒野,眼见过日出四点落到十八小时后的十点,接触了须先跟男人发生性行为以证明自己有生育能力才有人娶的待嫁女孩儿。

内蒙的东乌旗,我们晚上住城里,白天会分派到距离县城65公里以外的工地监工和采样。草原上人烟稀少,人均居住距离比较远,东乌旗的草原也是高原,在方圆几十公里内没有住户水源太深取水又比较困难的情况下,工地的用水就只能从县城运过去了,这些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们每天的中饭是在工人师傅那儿吃,师傅们都比较淳朴,他们会因为我们的加入,中午这顿做的格外丰盛,知道我爱喝酒,以至于睡觉的帐篷都快要变成了酒窖。在师傅那儿蹭饭,应该算是一天中最快活的环节了。

直到,有一次。

那天像往常一样,饭做好了叫我去吃,我到帐篷里找水洗手,查看了所有的盆儿和桶,发现只有其中一个桶里有半桶水,因为草原上苍蝇多,天儿也够热,有四五只耐不住酷热跑到了桶里游泳,其中两三只水性不好不幸淹死。草原上风沙大,平时吃的饭嚼起来大概也能感觉到,这半桶水里积了三分之一的沙。犹豫了三秒钟,想想实在没有干净的水就凑合一次吧,我下手拨开溺水的和还在花式仰泳的,脱下短袖撩起裤腿洗了起来。那天真的很热,方圆几十公里又见不到一棵树,帐篷里更像是大棚保温膜热气只进不出,顶着大太阳人无处藏身,任衣服湿透,等风来。我从头洗到脚,洗的酣嬉淋漓。在脚伸进桶里时,听到帐篷外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一声大喊:“陈工,那是做饭的水,不能洗脚。”

跟北方的平原、草原不同,南方多山,我们勘察的线路也多以原始地区为主,这就意味着我们可能会见识到不同生活状态里的人,接触到在动物园或者《人与自然》里才可以见的动物。

钻机打出来的岩芯,会按所处深度顺序摆在一块平地上。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证明勘探工作工人师傅没有造假,是按要求做的。二是标注特殊地层,以便采样检测。当然在山上找到一块平地是不大可能的,只能人工平一块出来。

有一次,在南方的一座山上,钻机正在工作,我跟师傅们坐在一旁闲聊,忽然从林子里窜出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嘶叫着向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我们站起来看清像是一只成年野猪,不知道是不是钻机的声音惹怒了它,我顺手捡起一根竹子,给自己壮胆,料想它也只是虚张声势不敢真的过来。它先是拱翻了岩芯,三十多米的岩芯被拱下了山,看起来还不解气,停顿了一下,嘶吼着朝我们跑了过来…

南方更显娇媚,石板路、多雨、青灰色、梯田、炊烟、雾蒙蒙,身处其中,谁又能视若无睹。南方的人也更有腔调些,或者说除了劳作他们更懂得如何精致的生活。

胡乐司是一个让人难忘的地方,它地处安徽南部,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镇,一个有千年历史的古镇,我跟一个同事被安排到了那儿。

早上我们被送到镇上的主路口,因为大部分的钻孔工作都在山上,车没办法进去,我们就各自顺着工人师傅开辟出来的小路徒步去到自己负责的区域。车会在下午四点过来接我们,从山上走下来需要一点时间,我们会提前收工去路口等车过来。路口有一家小卖部,后来那儿几乎成了我们的根据地。

像学做橡胶生意一样,铁路勘察的工作本身也是很无聊的,除了认真分析地质特征然后记录特殊地层,就剩下绘制和汇报,人和钻机一样都成了机械运作。所以在四点车来前的几个小时里,我给自己安排了别的任务,游山玩水和“体察民情”。南方多雨,胡乐司更多雨,总没有同事她那么细心,我总会忘记带伞。

九月的江南

躁热吞噬着这个秋天

行走在镇上

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点

抬头见不远

门前老妇倚在门边

望眼欲穿

石板下小溪潺潺

塞着耳机依稀也能听得见

午后的胡乐

也常会阴雨连绵

我传去短信

叙说忘了带伞

待到湿漉漉

有些狼狈的你出现在面前

委屈的你把伞丢到了一边

衣服淋了

鞋也湿了

怎么办

撅嘴瞪眼的说

不赔你跟我没完

雨也停了

天也晴了

看着办

自问布衣蔬食作何处置

随你便

伞也破了

脚也崴了

快说怎么办

无理取闹吵着赔你

否则有我好看

车也来了

也不早了

自己看着办

大不了罚我

终其一生在你身边

任你差遣

九月的江南

依旧艳阳遮天

行走在田间

空气里稻香弥漫

古木参天

枝头的幽鹛搁浅在最后的真情渲染

林子里野猪乱窜

摘下耳机以防它们偷偷跟在我后面

时光慢慢

终也会阴雨连连

大雨落下

给你短信告知我没带伞

待到湿漉漉

狼狈不堪的你出现在面前

楚楚可怜的你

急的哭红了眼

车上

你坐在我旁边

鼓足勇气想要跟你谈

涨红的脸

口水咽

看我如此可怜

你得意的笑了笑

把头靠在了我肩

宣城.胡乐司

. 0 9 . 1 9

因为经常到小卖部买点东西,经常在里面或院子里写点东西,跟小卖部的阿姨已经比较熟络了。阿姨家里四个人,还有丈夫和两个女儿。丈夫在本村开了一个工厂,承包了附近几座山种红豆杉,平时很少见他。大女儿在宁国已经结婚生子,那段时间也一直没见回来过。阿姨说,小女儿跟我同岁也是八九年的,现在在上海的一家酒店实习,大概半个月回来一次,说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吧。平时阿姨一个人在家,有时坐在藤椅上织着不知道给谁的围巾,有时看见她在院子里弯腰修剪着花花草草。家里养了一只苏牧,我每次去,它都表现的出奇激动,扑上来用它那大长嘴表达对我的欢迎。

后来,小女儿回来了。

天欲破晓

思维却似脱离了大脑

慢了一拍

接收不到信号

一首歌单曲循环着

木讷对着空气道声

早上好

时间又翻过一页

我想

你已打点好了行囊

正待明日的离开

有些话决口说不出来

因为它似乎

牵扯到了爱

这个年龄注定难有的未来

连日来

一直徘徊在你家门外

埋头踱步

试想进去该是不该

明天过后

你回到上海

偏离原来轨道的我谁来纠正安排

常闻阿姨念叨你和他的将来

眼神透出的像是愉快

他对你好不好

脾气坏不坏

会不会有时也会感到无奈

想起你说臭豆腐常会逗你会心一笑

原本有的烦恼也会随之云散风消

或许这是委婉的警告

保持距离

莫要逾越分毫

自知对你还没造成什么困扰

所以麻烦别犹豫

告诉我你的手机号

想带你逃离这无形的牢

最好意见保留不要发表

祈祷目的地

是与世隔绝的孤岛

有日出日落的照耀

每天听你无止境的唠叨

暮暮朝朝

胡乐司·家里院子

2010.10.11

一一年十月,禁不住朋友怂恿,我来北京了。后来别人问起我初来北京时的感受,我都会告诉对方,对北京无感,并没有区别于别的城市看待。这是我回答这个问题时的真实想法,但这个真实想法有可能是,回答这一问的时候已经忘了初来时的真实心情。

看到当时在来北京的火车上自己写的一段话“举人赴京赶考,或驾车或徒步提前数月动身,所经村镇,客栈最为首要,大量时间浪掷于路上,是真正的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才辗转到得京都。接着考试,发挥不当或是运气不佳便名落孙山外,十年寒窗付诸东流去。虽然我早已没有儿时稚嫩的心念思维,但此时的心情堪比赶考学子”

来北京做过广告,干过设计,后来误打误撞进了纪录片行业,一直到现在。工作环境从写字楼到别墅区,却都感觉少了一样东西,少了一种“一头扎进去”的东西。

就像铁路勘察一样,纪录片的拍摄也并不会局限在一个地方。我们先后去过浙江的南浔、陕西的陇县、广东的深圳东莞、福建的鼓岭...因为去这些地方多为纪录当地的传统文化,最终选择的拍摄地也会是一些很有特色的村镇,工作环境的有趣程度倒也不比铁路勘察逊色。

一四年夏,我们拍摄了一个关于戏剧题材的纪录片,拍摄地点是在北京的东城。片子中很重要的一个设计板块是纪录来京参加戏剧节的中外剧团的演出与日常,瑞典艺术团是第一个。几个人都是第一次来北京,本着对中国的好奇,特意提前了两天到这儿。

H是戏剧节安排给瑞典团的随行翻译。这个女孩儿很特别,先听她的名字就很有意思,姓h名qz,在此之前,从没真正感受汉字的深奥和广博,取三种颜色作为名字,还能很好听,我想大概也就只有中国可以做到了。她生活中一定是多彩的、明媚的,要不怎么可能第一次跟她接触就感受到了整个夏天的绚烂。她是可爱的,你甚至看不到她会为什么事儿忧伤。她也是让人敬佩的,在伦敦读书,暑假回国的短暂几天她没选择陪在爸妈身边,却是从戏剧节做了一名志愿者。

我由此认识这个小姑娘,也自此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相比之前似乎有了一些自己能觉察到的变化,变得更易冲动却又足够包容,更为温和轻易便会动容。

ИЙ:

你以为这样很潇洒,我看你就是嘴硬而已,这一点,我想你身边的朋友一定跟你说过。

别以为我会很想你,就算会,也只是偶尔闲下来的一时半会儿。

你忘了,我平时都不怎么有时间,这几天更是忙到很晚,连奶奶都在埋怨我不打电话给她老人家。你想,我怎么可能抽出时间想你。

落空了吧,不神气了吧。你就走吧,有本事,就别回来了,好像谁还离不开谁似的,是不是。但可别让我给逮着喽,要不非得把你摁在椅子上,好好问问你,想什么呢,有意思吗,小孩儿过家家啊?你就好好想想吧。

昨天晚上看了一电影,波恩的《星运里的错》。格林的原著小说没看过,但看这牛逼的台词,新鲜的理论,绝症剧情片的不落俗套,小说一定也很牛。反正我是写不出,至少写得没这么有意思。回头你一定得看看,或者看原著小说,完了给我讲讲,你知道,我抽不出时间看。

北京这两天儿又降温了,立春了立春又冷了起来,不过也没那么冷。昨天在出租车上还听师傅说,要降十度,合着我们又被气象局给骗了。我就说,不能信那帮人,反正我平时是没查天气的习惯,离谱的没边儿,为什么还信他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算了,就这样吧,你就乐乐呵呵热热闹闹的呆着吧。反正,我也挺忙的,没时间想别的。一分钟也没,

隔壁的人?

2015.2.6

体验了此般种种,对现在的我而言,那个环境可以不要鱼塘假山,放弃粉色水莲,不用精雕紫檀,不看名画牌匾,不买大理石案,不上笔墨纸砚,不求风雅书卷。略过映入眼帘,摒弃一尘不染。

可以积案成山,可以举步维艰,可以忘记晚饭。

埋头,伏案,不得闲。

(二0一五年八月二十五日晚,平西王府家中)

一辈子,久的足够让我们干很多意义非凡的事情。一辈子又很赶,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想明白,我们自己的意义非凡。

度过一个快乐却匆匆的童年,谈几场美好或遗憾的恋爱,换几回喜欢或无感的工作,找一个合拍的人一起生活,或者运气不好再经历几次同床异梦之后分道扬镳,繁衍后代,培养孩子报答父母,老去,离开。

终于意识到,我们的终极目的大概就是负责把老祖宗遗传给我们的基因传递下去而已。想想,总不能坏了规则,后继无人断了祖宗香火。

每个人都主动或被迫选择了自己的生活,可是生命的意义究竟为何,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除了后继有人我们还留下了什么?再有一百年,是否还有人记得我们也曾来过。

一辈子,可以做很多事。

也可以,只做一件让自己觉着有意思的事儿。

别想了,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大概人也老了,向着那个让自己激动到睡不着哪怕破绽百出的想法开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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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4:3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