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布谷声中催麦熟 |
正文 | 布谷鸟已经叫了多少天了? 我听到过,却已经忘记具体日期,其实不是不记得,而是根本不知道布谷鸟来的日期,我在资料上查过,也在网上搜过,布谷鸟没有来到我们这儿的具体日期,所以也就无从记住它来了多长时间,可是它的叫声就是一种早上准时起来的闹钟。 所以有了:乡村四月? [ 宋·翁卷 ]? 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我一直印象这是范成大写的,找了记录,确信才知道我的记忆只是把他当做田园诗人,象这样的诗当然应该是他才有资格写,可是偏偏不是他,而他却这样写: 昼出耘田夜绩麻, 村庄儿女各当家。 童孙未解供耕织, 也傍桑阴学种瓜。 这是四时田园杂兴?系列诗的一首,跟翁卷的诗描写的同一个季节的事情,却为什么会把这么一首著名的诗挂在范成大的头上呢?而且一挂就是几十年,先入为主害死人啊! 谁写的可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收割的季节到了,过去有人说,黄金铺地,老少弯腰,正是乡村四月闲人少的时候,虽然没有全部进入夏收大忙的旺季,也已经闻到了磨刀霍霍的味道。 现在已经没有了到集市买镰刀木掀草叉磨刀石的现象了,因为面朝黄土背朝天已经成了历史,只有这个季节的收割,然后耕种没有改变,而改变的是我们劳动的方式。 小时候,我们说挥汗如雨,不是虚词,没有经历过夏天割麦的人可能没有多少想象力,而当一堆堆麦子割在我们的身后,那走过的地方都是汗洒过的路,不知道有多少代人洒过,也许盐碱地就是这样形成的,没有研究过,但是我的汗水流淌过。 记得有一次,我已经工作了,在麦地里割麦,天上的阳光炙热而且明亮,天空中是一种没有蒸发的灰蓝,地上的麦秆麦穗焦黄,一切都要燃烧似的,汗在每一刀的刺拉声中流淌,我们在每隔五米远的地方放几瓶啤酒,那是我们的希望,也是降低压力的一种方式,一个人只要有责任,就会想起一切办法来解决问题,而目标是解决问题的动力 。所以尽管生活是无穷无尽的问题,可是目标和责任会让问题一个个在面前消失。 尽管很多年没有在麦地里干过活,可是每当布谷鸟在土地的时空鸣叫的时候,我心里就会涌现小时候农忙的场景。 三十年前,中国农村几乎还没有自动收割机,更没有现在的联合收割机,人们都是这样用镰刀割麦子的。? 割完麦子,还得把它拉到场里,这时候是有牲口的用牲口,没牲口就得用人力。?后来慢慢有了拖拉机? 压好了,就得起场,这是起场用的叉子和耙子??儿时的打麦场,大人的繁忙场,孩子的欢乐场? 如果说现在的孩子有充气蹦蹦床,那麦秸垛就是我们的蹦蹦床,无所顾忌,肆无忌惮,藏老猫,不怕磕着碰着。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劳作,但是也失去了过去的快乐,当家长们在麦场上忙碌的时候,我们象一群群麻雀在草垛麦堆上翻跟头撂螃蟹,而现在当一切都成回忆的时候,才知道累也是一种享受。 而且那时候最享受的是用手搓还没有熟透的麦穗,那种带有一种成熟和清香的麦粒在嘴里慢慢的咀嚼,在贫穷的时代,已经说不清是生活的富足还是心灵的满足。但是那种感觉却是永远无法再感受到的。 而当麦子熟的时候,我们会在麦地里找到自生的豌豆苗,甜嘻嘻的豆头,还有那甜嫩的豌豆粒,在嘴里发出象春天的泉水一样的甘甜清香,如果说现在还有人间美味,我想那时候的豌豆粒的味道一定属于上天的。 所有的幸福一定是劳作之后放松的感觉,我们在沾满麦康之后,一头扎进麦场旁边的干渠里,那清的可以敞开肚皮喝个够的湖水让我们真的有一种无比幸福的感觉,而现在生活富足的同时,却没有了那个时候的幸福,而是感到迷茫。 所以忙不可怕,怕的是失去了我们自身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人前进的动力,是我们生活的希望。 布谷声中,不知道有没有唤醒你内心里的那种童年的感觉? 新沂郇明春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