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有一个暮年
在残阳如血的情愫里，慢慢地
向我蹒跚
.
我的双鬓
涂了珠穆朗玛，白色岁月
涂了圣经的博爱
人世间，离合与悲欢
.
我的思绪
消尽了少年的奢望
消尽了夏与冬的知觉
消尽了造物者赐与的老者的灵感
身体，拘偻的象深秋，驼背的月
在可怜的吟叹
.
我看不清楚
这缤纷的世界
高贵与低贱，真理与谬论，和平与灾难
是怎样俯首上帝的威严
高加索断壁，普罗米修斯血色的眼睛
罗马鲜花广场，布鲁诺烧红的铁链
在基督的草皮卷上，一个永恒的背叛
但真理，终属人间
歌白尼的预言，一目了然
我茫然了
上帝也在欺骗，欺骗了我和昨天
.
在太阳下
我已睁不开我呆滞的眼睛
虽然它曾唤醒，墓穴里的僵尸热情的烈焰
看不清楚
这浑重粗犷的地球
慈祥，慷慨的地球
负着使命，匆忙奔走的地球
是怎样，在耶和华捏成的生命里
忍受苦难
他们吮吸着她的乳汁，成长
他们啃食着她的血肉，狂欢
他们用邪恶的能量，掌握着她的生与死
他们用废液废气，玷污着她纯净的心田
我看不清楚
这造物者赐与的，几千年奔波
脱了象的容颜
.
沉重的岁月，这般快
衰老了
我黑色的头发，思绪与容颜
衰老了，千百年来古老的文明
教堂，执诚祈祷的昨天
多少年，寄托天地的祷告
多少年，无休止的奔忙
瞬间
只剩得几片落叶
随风然然
.
一切，这样唐突
唐突的混沌茫然
我知道，我老了
而且，时间也过去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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