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饭钱 |
正文 | 饭钱 多年前的一个清晨,我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有“沙沙”的锯子声,像是在锯一种坚硬的东西。 起床后,母亲在厨房里,用一根锯齿很小的锯条正在锯蜂窝煤。母亲额上渗出均匀细小的汗滴,凌乱的发际边有几道用手指抹过的煤黑。 “整块蜂窝煤做饭烧不透,有些浪费,锯开后可以做两顿饭用。”母亲见我来了说道。 一块蜂窝煤四角钱,母亲为了省下两角钱……。母亲累了,我接过她手中的锯条试图锯开锯了一半的蜂窝煤,任锯条来回的拉扯,手都酸了,也看不到缝隙下移。锯条的背面在我的手里刻下深深的印痕。锯开的蜂窝煤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像张口的狮子。母亲心疼的说:“还是我来吧”。 两角钱在学校根本不算什么,半个馒头,半份菜,有时会毫不吝惜的扔掉。 两角钱,在母亲看来是一顿家常便饭的煤钱,顶的上她迎风冒雪捡回来的半筐干树皮。母亲平时连一根火柴,一张纸都舍不得浪费。 在母亲的启发下,我找来一根铁丝,把两端拧成死扣,总长度略短于蜂窝煤的周长,把铁丝套在蜂窝煤的中间,死扣套在老虎钳子的两端,用力一夹,蜂窝煤从中间断开,省去了母亲好多力气。 母亲捡起夹开的蜂窝煤,笑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深的可以埋下锯条,我的心更沉了。 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浪费东西时,就会想起母亲发际间几道抹过的煤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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