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散文:农家院的老太太 |
正文 | 散文:农家院的老太太 今年八月,我随团来到蓟县农家院开会游玩。头晚饭后,准备出院欣赏山区的日落,便踱出院子。周边群峰林立,千树叠翠,远处是崇山峻岭雄踞,近旁是枝头挂果占有,蓝天白云青草红花,一派清鲜,满眼美色。我感佩住在这里的人们:每日里吃着自产的果蔬,吸着清新的空气、喝着甘甜的山泉,一切都是原生态。相比污染的城市,居住这里是天赐的福泽。再有莺歌燕舞、虫鸣花香的终日陪伴。真正到了人间天堂。 就在我胡乱游荡、观赏四下景色时,农家院的老太太走到院外坐下择韭菜。于是,我过去与其攀谈一番。 “您老高寿。”老太太见我与她搭讪,那张皱纹中盛满沧桑的脸绽开笑容,她应声答道:“七十四啦。”听了,我不敢相信,这满脸纵横交错的皱纹,在平原,只怕八九十岁的老农也未必如此。山风吹就得年龄,不知里面隐藏了多少辛苦、艰难。我立时敬重起这位老人。 “七十四,可不像。”我违心地说了谎。老太太听了笑笑答言:“还不像呢,像。山里人跟你们城里人不一样,都显得老,风大呀。”这是实在话,山风即猛烈,又强劲。同级别的风,山区要比城市来的迅猛、激烈。 “我看您还跟着一起干活,身子骨够硬朗的。” “还行,没有别的毛病,就是腰腿差点,有点小毛病,不碍事。” 老太太说着,手里还在不停地择着韭菜。多么勤劳朴实的山里人,说出话来都是那样的坚硬、刚强。 从老太太的嘴里得知:这个家是老太太的。女老板是她的一个女儿。帮工是她的两个外孙女,其中,小女儿还在上学。 “生意怎么样呀。” “还行,我们干的晚,才干了两年。”才两年,我有些惊讶。农家院早已有之,他们怎么才刚起步?我满心狐疑,为解开疑团,我深入探问。原来她们是深山移民。 “这么说,深山里的人都出来了。” “都出来呀。” “没有人啦。” “没有啦。”老太太说过,又神秘地低声笑说:“不出来不行啊,人家往外赶哪。” “为嘛赶哪。” “说要开发这里。”她依旧低低的声音。为有情调,我也有意压低声音询问:“那出来好吗?”老人放下手里的活,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好,怎么不好呢?比以前好多了。”老人的乐观感染了我,我也笑说:“那为什么开始叫你们搬迁,还有不愿意出来的。” 不想老人听我说完,咯咯笑了起来,笑声止后,爽朗地告诉我:“还不是故土难离吗,家再破、再穷,也不愿挪窝。”说完,我和老人都咯咯大笑起来。 原来,这农家院就是政府为移民新盖的。另外,还给了几亩地,一部分钱。不然,凭山民个人之力,这农家院多数将不复存在。现在,单就老太太这一农家院而言,一年刨去生活花销,还有几万元的盈余。这对山民来讲,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韭菜择净,老人和我又闲聊了几句,最后满脸堆笑地说:“该走了,该为你们准备明天的早饭了。”说完,老人佝偻着身躯,迟缓地站起。端菜、拿凳,步履蹒跚地返回院落。望着老人的背影我在想:是四周的大山,还是生活的重担压弯了她的脊背;是山里的雨雪,还是生活的风霜蚕食了她的青春;是山里酷烈的阳光,还是抚养儿女的艰辛雕刻了她满脸的皱纹。而那皱纹不正是老人盛满母爱、盛满勤劳、盛满坚韧、盛满刚强。。。。。。。那皱纹是天地的恩赐、是中华美德的表彰、是儿女的褒奖。 这时,天有些暗淡,对面的山峦也似乎被层薄纱远远挡掩,有种蒙蒙的美。 夕阳偎着山峦还在天边悬着,那血红的颜色似乎比城里的浓烈、耀眼、悦目了许多。我不知这是错觉,还是老人的形象影响了我。反正那夕阳的红比平日艳丽夺目。 2017/1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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